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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比較, 此時此刻美的是那件鮫紗五彩霞衣,還是月下的這雙人兒。 “唔...”丁煙輕嘆出聲,“可惜我沒為你準備什么高檔的鮫紗禮服?!?/br> “不過...”聽她拖長了調子, 覃彧微微挑眉。 丁煙執起他的手搭在自己頸脖邊, 隨后解開前襟,“這禮物正等你拆開?!?/br> ...... 時光流水,如夢似幻。 丁煙換上覃彧送給她的鮫紗五彩霞衣,坐在魔宮正殿的床上, 有些出神。 “想什么呢?”覃彧緩緩自長空落下, 一身綴金木紋玄色禮服,難得一見地將一襲長發束起, 恍若九天上神。 直至覃彧緩步行至丁煙身前,她還怔怔地望著覃彧所來的方向,好似看著他, 又好似透過他看著些什么。 覃彧在她身旁坐下, 幫她撫正發髻上的釵環,“蛾眉曼睩,朱唇皓齒, 你是我藏在宮中的嬌娘么?” 丁煙噗嗤一聲笑開,輕拍他的胸口,“貧嘴!” 執起她的素手,“可否?” 難掩的笑在嘴角綻開, 丁煙碎步跟在覃彧身后, “可得走得慢些,這霞衣的裙擺好生緊窄?!?/br> 零候在魔宮的前殿中, 身邊一左一右跟著時文與時武。 布置好整座大殿,兩只卷云石獅銜著流云絹布織就的花團, 目視覃彧領著丁煙款步踏來。 賓客席上僅有火鴉阿斌與姜文杰二人,還是丁煙絞盡腦汁想到的人。 覃彧將此全權交予她做處置,她甚至狠狠翻閱了原主的記憶,萬華宗的人不可能請,也請不來。而自她占據此身之后,也僅與凡俗中那個同名的姑娘有些許緣分,可能還有那名叫做高映葉的大夫吧。 至于覃彧,問起朋友,只說有兩人,一人已飛升,一人不知所蹤。 神秘的魔尊,雙羅之上少有人能知道他的模樣,就算是曾經交手,也有大半就此隕落。 最后好歹湊了二人,場面看著冷清,心頭卻是火熱的。 姜文杰的面色依舊說不出好看,自從黑街一別,他與二人再無碰面,不想重逢之日竟是這二人締結道侶大典之時。 還有莉娘,她在半旬前給他傳音后便再無音訊,又至黑街,只有紅館給他留了一盞熄滅的魂燈。 火鴉似乎不愿與姜文杰有過多交際,從頭至尾只與零有過寥寥數語。 零長長吁出一口氣,兩步上前,“父皇、母后?!?/br> 這稱呼令丁煙與覃彧俱是心間一顫,零未給二人接話的機會,“多謝二位,我才能得此身,能生靈智。百年匆匆,足夠我看遍世間日落月生...還望、還望此后亦能如此?!?/br> “受零一拜?!?/br> 覃彧牽著丁煙兩步上前,托起貼在地面上的零。 三人交換站位,零在最北,覃彧與丁煙稍稍落后兩步。 零取出一盞銀盤,伸手遞至二人身前;盤上托著兩根手掌長短的銀針,丁煙與覃彧一人取一根,捏在手心,隨后緩緩塞入心口。 銀針隔著華服緩緩沒入,最后留下指尖長短的細尾,以供二人將長針抽出。隨著針尖脫rou,二人的心頭血化作絲線,在空中來回穿插,系成同心之結。 丁煙首先將血結拖起,后緩緩合掌,覃彧將雙手蓋在丁煙兩手之上。同心結緩緩凝聚成血滴,沒入二人身體中。 時文時武吐出嘴中的流云絹布花團,變回大漢模樣,坐入賓客席中。 絹布隨之散開,化作霧色流云攏在二人身邊。借著霧色,覃彧和丁煙相擁相吻。 最后,見覃彧同丁煙彎腰拜過雙羅四方神。 “禮成!” 零緩緩道,“仙魔雙星并,此間合為家,在此與諸位共見證,魔尊覃彧與魔后丁煙締結道侶,永結同心?!?/br> 席間四人齊聲鼓掌,卻半分不及姜文杰腰間儲物袋的炸裂聲。 “砰”的一聲,那茶花褐底的布袋飛至空中,表面凹凸不平的紋路突·起流動,又逐漸漲大。 緊接著是布帛撕裂的“滋啦”聲,褐布四散,從中躍出六人。 丁煙認出五個,剩下一人頗為眼熟。 卞峰、卞澤,走在最前,身后護著位灰發老人,萬華宗的二長老。再便是七長老,與丁煙一樣,是名女修。 之前在黑街見過的邵明跟在最后,他身前還有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眉眼與邵明有些相似。 “想不到魔尊締結道侶,竟然不請萬華之人?!毙兄涟胪颈宸?,卞澤緩緩分開,給二長老讓出空隙,老人撫了撫下巴上的長須,“更想不到,魔尊的道侶會是萬華宗屢召不回的五長老?!?/br> 丁煙想嗆聲回擊,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 覃彧上前一步,揮袖將丁煙擋在身后,“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今日?此前便不該饒你一命?!?/br> “住口!今日不取你性命,難安大長老在天之靈?!倍L老祭出一柄浴火重錘,須發若雪,卻身輕如燕,朝著覃彧掄去。 時文、時武自兩側纏上卞峰、卞澤,覃彧的兩只獸比二人的修為境界皆漲些許,對付起來是綽綽有余,可纏斗最花的永遠是時間。 火鴉與姜文杰一同對上那個頗為魁梧的男人。 男人是大乘初期修為,他錘了錘胸口,自我介紹道,“邵軍?!庇贮c點火鴉與姜文杰,“你們似乎剛熟識不久,可不是好事?!?/br> 剩下的七長老伙同邵明二人瞅準了覃彧身后的她,一同動了,七長老近乎飛射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