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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還請留步,我想借電梯鑰匙一用!”丁煙在他們身后出聲阻攔。 警衛三人也不做聲,來到一處拐角空地,對過眼神后其中兩名警衛腳步錯開立馬轉向,朝三個不同的方向散去。 這倒也難不住丁煙,她循著鑰匙間相互撞擊的細微聲響挑了其中一路抬腳就追,屏氣凝神之下,距離瞬間被縮短。 “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倍熡行饬?,這三人完全沒理由拿了鑰匙后再逃,就算是選了其中一個警衛做替死鬼,鎖了電梯后直接逃走便是,更沒必要散開來。 丁煙將警衛標記,而后盯著系統面板上的地圖,只覺得不對勁,那人往前像是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往一處死角匆匆而去。 警衛再怎么慌亂都應該還是熟悉研究所里的路線的吧? 她放緩速度,明明僅剩幾步的距離瞬間被拉開。 地圖上顯示出警衛拐過最后一個彎之后詭異的行跡,正常人在逃脫時目光觸及死角就會想辦法折返或是待在拐角處守株待兔,但這個警衛居然毫不猶豫地徑直走向死角的墻邊,停在那里。 有埋伏。 不管是否針對她,都不能大意。 提著那把唐刀,她輕悄悄地挪著小步向前,大氣都不敢喘。 忽然從斜后方傳來輕微的破空聲,似是什么利器劃破了焦灼凝重的空氣朝著她所在的方向飛來。 丁煙轉身提刀便擋,待那東西靠近后才借著刀背的冷光看清全貌。 一長管裝著不明液體的試劑瓶,受到剛才那么一碰,斜著撞到了墻壁上,里面的液體就這么灑了出來。 還沒等丁煙低頭去墻角邊細看,長瓶里的液體已揮發不見,她心中暗暗覺得不妙。 果然,藥不知不覺散入了空氣里,沒一會兒她就開始頭暈腦脹。丁煙用指甲掐著手掌心的rou,輕微的刺痛讓她頭腦中獲得了片刻清明。 糟了,就是沖她來的,丁煙心道倒霉。立馬轉身往回磕磕絆絆地跑著,但腳步竟是越來越沉,腦子也混沌一片。 地圖面板上的警衛開始動作,情急之下她只能用刀刃劃破掌心以保持清醒。 血液從傷口處流出,卻不是正常的紅色,只是淡淡的、透明的粉色。 丁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閉眼后再睜開一看依然是那樣。心中大動,甚至有幾分小小的恐慌,這顏色是怎么回事,自己中毒了嗎? 身后追來的人卻容不得她多想,雖然她只在地圖上標記了一個人,但腳步聲卻不止一個,她強撐著身子又往前跑了一段,直到視線也開始變得模模糊糊看不大清楚。 ...... 等丁煙再次清醒過來已不知是什么時候了。 全身酸痛,喉嚨十分干澀,意識回籠后很久才發出聲音,“嗯...” “醒了?”覃彧扶起她的上半身,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手上拿著半杯水喂到丁煙的嘴邊,“涼的,你慢慢喝?!?/br> 丁煙喝了水才慢慢緩過神來,坐起身發現她和覃彧呆在一個密閉的小房間里,房內只有一張床。 覃彧的狀態并不好,他早就換回了常服,兩只眼睛赤紅赤紅地,就像是丁煙夜里在巨果樹上看到的爬尸一般。 她伸手細細撫摸著他的臉頰,皺著眉,“你還好嗎?” 覃彧點頭,“張云峰要抓你?!?/br> 丁煙覺得這事既在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情理之中,雖不知張云峰是為了什么,不過那人對她的態度就是這么琢磨不透。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自從那天你暈過去起,已經三日了?!瘪麖蛑齑?,表情有些嚴肅,“中央安全區淪陷了,他們該撤離的都走了?!?/br> 丁煙揉了揉自己的正突突直跳的太陽xue,“你為什么不跟著走,那個線人列車怎么辦了?” “線人列車,已經與我無關了?!?/br> 丁煙突然低頭張開手心細看,手掌上什么痕跡都沒有,暈倒之前劃破的傷口就和不存在一樣,她嘴中喃喃,“不應該啊...” 覃彧伸手幫她闔上了手掌,握著她的手道,“想什么呢?!彪S后另一只手翻開,里面躺著被警衛帶跑的鑰匙?!安恢氵€想要這鑰匙有什么用,下面怕是只有爬尸在了?!?/br> 丁煙意識到他們仍在研究所里,想到在李青那里得到的消息,突然朝覃彧問道,“張云峰和你有親戚關系是嗎?!?/br> 覃彧淡淡地點了點頭,又補道,“以后不會再是了?!?/br> “那你可知道張云峰以前都做過什么樣的實驗?”丁煙也拿不準那樓下到底會不會有遺留的資料,特別是在那個警衛坐電梯下去后又過了三整天的情況下。 覃彧閉上了眼睛,緩緩呼吸著,似乎在壓抑著些什么,“具體的倒是不太清楚,他什么實驗都做過,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而且張云峰在中央區能搭上的勢力絕對不少,知道他在做什么的政要也不少?!?/br> 覃彧見丁煙垂下頭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又道,“我帶你去見個人,他應該知道不少?!闭f罷便拉著丁煙出了門。 張澤就被他捆住關在了隔壁房間,一身邋遢樣,三日前沾惹上的血跡還斑斑點點地掛在衣服上,干涸之后結成硬塊皺皺巴巴地。 丁煙還沒進門就嗅到了他身上古怪的味道,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哼?!?/br> 張澤自從被覃彧抓了以后一直被捆著睡在地上,覃彧每日會來喂他兩管營養液確定人死不了,和他之前的生活比起來簡直就是“非人哉”般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