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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吧,叫你晚上看個馬都能睡著,幸好是人家自己駕馬走了,若是真丟了,賣了你也賠不起?!被镉嬘质菗u頭又是嘆氣。 這時他們對面的一間房內也走出一名散發持劍的人,一身打扮頗有江湖味。 那人突然一個躍起踩在樓道的欄桿上,朝他們飛身而來。 “可知之前住這兩房的人去了哪兒?”那人文化中并沒有看向他們,反而打量著房門大開的屋子。 齙牙小伙計驚叫道,“好、好厲害?!绷T了竟然想伸手去拉那劍客的衣袖。 好在伙計及時阻止,并且又換上一臉諂媚的笑容,“這位大俠,小的只能從談話間略了解一二,貌似人家從北方來,欲往南方去?!?/br> 那人冷哼一聲,“沒有銀子你不會開口說真話,是不是?” 伙計睜大一雙瞇眼,“何以見得?何以見得?小的句句屬實,那公子哥兒一副高傲的樣子,怎么會把事情講給小的這樣一個客?;镉嬄??” 那人從懷里摸出一個金錠子,“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得把事情都告訴我,這就是你的?!?/br> 伙計心潮澎湃,欲伸手去接,又顫巍巍地縮回來,“這可是人家客官的事,我豈能亂說?” 那人一手提劍,一手拎著這名伙計進了大開門的房間內,一甩袖,風就將門闔了個嚴嚴實實,“行了,說罷?!?/br> 伙計伸出手,瞇眼笑著卻不說一句話。 那人嘆氣后從懷里摸出剛剛的金錠子,放到伙計手心處。 第94章 朝野風云(16) 千鐘山山腳的雪化了,融水順著河道往東南方奔走,坡道里悶著的嫩芽兒爭力竄出,土地也蓬松起來。 就義的將士就地埋入,但明周的子民又如何不想落葉歸根? 好在春天終于照拂到此。 戰事一再逆轉,北越騎兵元氣大傷,兩軍終決定于初春同明周朝再次簽訂盟約。 兩國休戰;北越承擔明周此次戰爭的四成戰損,在將來二十年內還清;北方邊境通貿易,若寒冬再臨、明周會向北越接濟糧食,北越則每年向中原提供一定數量的優良馬匹;兩國將長期保持聯姻關系。 瑞雪兆豐年,扈邊的右帳傳來喜訊,巫醫說月氏這是雙胎。 左帳大和氏曾一舉誕下雙子,如今她傷了根本,風水輪流轉,北越的未來在誰的手上,誰也說不清。 ———————————————— 蜀邊官道上一駿馬馱著兩個年紀相仿的男子飛速奔馳,拉著韁繩的是名清秀異常的少年。 但仔細一看又有些違和,少年的發色一半黑一半白,分外斑駁。 長發只是取了條絲帶輕巧巧系在身后,隨著駿馬上下抖動,像是四散的絲狀雪花。 陣陣涼風從她袖口經過,掃開布料,露出她那玉白的手腕。 三十年的內力一夜強行灌入,不光讓她白了一半頭發,還使她整個人都抽長不少。 骨節分明,珠圓玉潤時囤積的脂肪均勻地分布下來,讓她清瘦地有些嚇人,相較起更甚于覃彧。 為了能擺脫追捕的暗衛與玉溪,更是和系統給予的任務時間賽跑,她不得不將車身棄掉,直接上馬。 照這個速度,三日后就能到南蠻邊境。 一路上都沒經過城鎮,她展開地圖看了看,若是再熬一通宵,可以到下個比較繁華的鎮子中運功幫覃彧料理一次身體,順便換馬。 客棧小廝畫了不少近路,系統地圖帶著指南針,也不怕走丟。 一刻鐘后,面著個丫字形的岔路口,丁煙沒往左也沒網右,而是一舉越過正中間的灌木叢,朝著中部林間走馬。 此處能避開西側的一座小環山路,近上不少,但林間可能會有些許土匪。 小兵小卒在她眼中已經不算事兒了,爭取時間才是最緊要的。 果然,小廝說的一點沒錯,一陣風聲鶴唳,刀光劍影。 聽聲兒就在正前方五里的必經之路上,停下?還是繼續往前? 丁煙找了棵壯實的樹,栓上馬。 抽條后再嘗試背著覃彧,已經易如反掌,就是林間翻飛比較顛簸,她只好找了塊又大又長的布將覃彧牢牢系在自己背上。 和戰場大約隔了一里,找的是棵不算太矮的樹,不大會被發現的同時視線較為清晰。 又是一群黑衣黑面人,團著對青年男女,隔著層層疊疊的葉子暫時只能看清身形。 男子拿劍、身手十分華麗磊落,劍花亮眼,尖鋒指處必將挑起血色;而那女子持鞭,身法柔軟含著剛硬,帶著點蜀地中原雜糅的感覺,但這武器卻并不適合她。 長鞭猶如龍蛇,用得好能掌控千變萬化,用得不好則及其費力,女子看上去分明年輕,練不了幾年鞭。招式亮眼遠大于實用,不像是行走江湖的風格。 男子招式雖繁復,卻沒有一分拖泥帶水,處處顧著女子,怕不是哪處小姐心系俠士定情私奔。 丁煙沒有猜錯,女子有些脫力,身形一轉露出半邊面龐。 丁煙瞳孔一縮,竟然是她?! 一雙黑衣人搜得從近處的樹上躍下,眼見著那女子只能顧忌一個,擋不了一雙。 男子企圖從另一邊飛身來救,只來得及看到遠處飛出的兩枚殘影,劃破黑衣人喉頭后釘在遠處的樹干內。 他沉下微微帶笑的臉,一舉殺掉剩下的兩名,站在女子那面前一副戒備模樣,高聲喝道,“方才是哪位高人暗中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