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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小姐為何對我們的印象如此之差,誠然有人愛說謊,社會的人渣層出不窮,但多數人心善正直,許下的諾言定會做到?!倍熆桃饫怂c淚姬之間的距離,這般也會增強認同感。 淚姬想說些什么,又將話吞入肚子。 “能說說為什么嗎,曾經被人類傷害過,不能保證大家都心術不正?!倍煷蠹s與淚姬隔著一米的樣子,決定先主動出擊,“若是想離開這里,找人午夜時分去三號樓頂層找扇鏡子。需要用血在鏡中畫上不完整的圓,祭慰生靈求得開路;執帶有明火的燈為眼,看清境內世界的路;盡量夠長的線兩邊帶血,收線時能順利歸來?!?/br> 屋子里的光亮雖然養眼,但也帶給人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感,她幾個深呼吸調整心情,繼續道,“如果進入境內之人能順利找到你,就可將你帶出此處?!彼^指了指覃彧,“和他一樣四處活動,不受束縛?!?/br> 未曾想她竟然會主動示弱,淚姬躁動的情緒逐漸收起,緩緩搖頭,“我其實并不想離開,只是想追回丟失的精氣?!彼尺^手撫摸著發上點綴的珍珠,“你不是見過我的第一批人?!?/br> 批?真是奇怪的量詞,只有人足夠多的情況下才用這個字吧。 “我和你們長的區別很大吧?這么奇怪的腿?!?,淚姬其實很喜歡沐浴月光,曾經的她喜歡將窗簾扒到墻邊兩側,手臂蹭在窗臺上唱歌?!拔乙惨娺^不少和你差不多大的人,明明會吹拉出悠揚的曲子,但見了我永遠是尖叫?!?/br> 淚姬頭上的珍珠都是她留下的眼淚,這是巧合中發現的偶然現象,她將這些銀白色的珠子稱為月神的饋贈。 但在忙碌了一天,趁著門禁前獨身晚歸的學生而言,詭異的歌聲,抽泣聲、緊貼著玻璃的人臉、長長的黑發,無一不是恐怖元素。 拉上窗簾,封閉自己,外界的尖叫也隨著逐漸消失,淚姬還是會在有人經過時偷看她們修長的雙腿,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嫉妒。 “那個男生,是特例。其實不止一個,三個一起來的,但他最特殊,白天也能看見我?!睖I姬說到這里又揚起她的下巴,將手托在下方,眼神卻逐漸空洞,似乎是陷入了回憶?!八旭T拓濤,另外兩人是曾威和范東城,真諷刺......我還將他們記得那么清楚?!?/br> 從那時開始,她才知道人是有名字的。曾威夸她的淚水是天使遺落凡間的珍寶,并稱她淚姬,另外兩人一致同意,她便把名字當做夸獎與贊美。 三人陪伴她走過很多個夜晚,有時淚姬會拿粉色的珍珠去報答他們,那是友誼的見證。不知何時起馮拓濤的來訪也來越頻繁,隨后一切悄悄變味。 白日有課時,馮拓濤會假裝是學生,一本正經地來蹭課,只為多陪她一會兒。 給她寫詩、畫畫、與她一起看電影,甚至在冬日沒被子的情況下在音樂樓里陪她呆上一整夜。 淚姬的心愈來愈熾熱,她的情緒本來就極易起波動,完全抵擋不住異性這種強烈的攻勢。 特意挑了滿月的一日,淚姬將飽含著精氣的淺橙色珍珠送給馮拓濤,他笑著將唇貼到她的面頰上…… 本以為此番后便是風月無邊,哪知這晚過后他卻再也不見蹤影。 那以后,淚姬再也不會流淚了,如何抽泣眼眶也不會濕潤。 伴隨著精氣的遺失她也不是每個夜晚都能在人前顯露原型,一位姑娘半夜來尋包卻完全視她于無物,和白天一樣。 關閉門窗,守著黑暗的一隅成為她的新喜好。尾巴在暗中能提供一絲水紋般的光亮,而這種色彩能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盡管淚姬講得斷斷續續有些地方還前言不搭后語,但丁煙還是聽了個大概,果然曾威和范東城之間互相認識,那這個馮拓濤又是誰? 雖然知道了面前的這位叫做淚姬,丁煙堅持著原來的稱呼,“人魚小姐,馮……馮先生,你知道他是學什么的嘛?” “你能找到他嗎?”淚姬似乎還沉溺在回憶里,整個都是懵懂狀態。 如果算起來,馮拓濤應該是她的前男友吧?在當事人的面前提前男友,就是傷心事,丁煙盡量將語氣放得分外隨和,“你希望我找到他嗎?我也不保證能幫忙討回你的橙珠?!?/br> 淚姬搖了搖頭,“我并不是想討回橙珠,只是希望能和他再談談……為什么再也不來呢,為什么會拋棄我呢?”,她說著又抽泣起來,眼眶中仍是無一滴淚。 丁煙見她又哭了,皺著眉撇頭看向覃彧。他將手搭在她的發絲上輕柔地撫摸了一陣子,神色柔和,“我不會離開你的,一定?!?/br> 覃彧這表情讓她十分想靠近,親密地依靠在他的懷里,永遠能在他身上體會到難以言喻的溫暖。但一旁淚姬的狀況卻異常差勁,丁煙便學著覃彧的樣子,用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發。 第68章 校園傳說(10) 淚姬的頭發和覃彧的手一樣涼,微卷的頭發十分油潤順滑。 這招對淚姬很有效,丁煙手指的溫度傳到她的頭皮,雖然從面上看不出,但魚尾卻開心地搖擺起來。 “我記得有次看電影吧,他說他以后會成為和男主一樣的人,主角……好像是醫院里的外科醫生?!?,雖然不知道醫生到底是做什么的,不過清醒的時候琴房老是只剩她一人,有人陪伴的記憶都十分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