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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面上是個喜歡教訓妻子,教訓她不該貪小便宜的好人,可骨子里他就是個虛偽到極致的人。不過他的表面老好人只能騙過院子里的其他人,可騙不過被后世的各種婊里婊氣,綠茶給轟炸過的郭青川。 還彎腰對著青川賠笑,“老郭啊,不好意思。我家這口子,就是節儉,你別介意?!鞭D頭又垮著臉對朱翠英說,“去做飯,發啥愣?” 發愣的朱翠英,是沒有工作的,家里的開支都是丈夫支撐的,雖然看著兇惡,可她家里的事情都是“老好人”老李做決定。 她狠狠的瞪一眼青川,不甘心的再望一眼那刀rou,那條魚,轉身離去,嘴里還咕噥,“有啥了不起的,我家也有rou票?!?/br> 城里戶口,每人每月有三兩的rou票供應,青川家里常住的現在是四人,一個月有一斤二兩的rou票。一斤多rou,也不出格。大部分人家不會一次性吃完,會剩下一些,腌制做咸rou。 老李垂下腦袋眼神陰郁,恨恨的在心底詛罵郭青川:小氣鬼,太摳門了。買了好的東西,也不分享,想一家人吃獨食。毒死你。 他與朱翠英真是一對好夫妻,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兩人的性子殊途同歸,骨子里都是自私,不要臉的人。住在老李家隔壁的理發師老白,則是走過來笑道,“朱翠英,又是看上老郭家里的魚還是豬rou,又或者是雞rou?”是李家的鄰居,老白對這對夫妻,可是很了解的,知道這對夫妻都不是善茬,一個是表面潑,一個是骨子里渾,都不是啥好東西。 老白整整衣領,剛起床,家里有妻子料理,他不需要像青川一樣起早床給孩子們做飯。他的譏笑讓老李煩他煩的不行,沒有對待青川的好態度,語氣中冰冰的,“老白,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點?” 對面東廂的兩戶人家也有人在屋檐下,原本也是準備搭腔奚落朱翠英兩句的,聽到“老好人”老李的語氣冰冰的,也歇了奚落的心思。轉身出去擠公廁。 早飯時,青川對家里的三個孩子說,“我準備退休把工作給老四,等下老四跟我去單位?!睗鷸|,濟南,濟溪,都是與原主一個廠,不過他們是自己憑本事,在招工時考進去的。老大在廠辦,老二在后勤,老三在工會。 兄妹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廠里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是自家才有的,只是老四有些不好意思的問,“爸,您還年輕,這么早就退休,以后不難受???” 老四也想進廠,不想在外面混了,可是工作不是很好找,從去年到現在,他也有參加外廠的招工考試,成績是考上了,可是名額有限,人家要優先本廠的職工子弟,就像他大哥二哥三姐當初考廠里時一樣,定一個標準出來,標準以內,優先錄取本廠的子弟。 你說作弊,不不不,不是一廠這么做,人家在招工時就說的明明白白。你覺得不公平可以不參加招工???沒人強迫你參加考試。 “你別管我,我做些零工,加上退休工資,還能在家里照顧你們,沒啥不好。你整天這么浪下去也不是個事?!鼻啻ㄖ棺±纤倪€想說的話。示意他,就這么決定了。 飯后,來不及洗碗,收拾好桌子,一家四口就朝廠里走。離廠一段距離,兩站路多一點點。 老三濟溪說道,“爸,如果退休了,就好好休息,在車間累了多少i年,也該好好歇歇。即便接零工做,也不要急在一時,休息夠了再說,接也接一些輕松的活計,行不?”閨女還是心思細膩一些,不愿意爸爸受累。 “知道,我曉得,別擔心我?!鼻啻|女的長辮子說道。 華光廠,是生產電子管的廠子,之前是從別的廠調來的華光廠,是個技術工,工資待遇不低。以一座橋為中心,橋以北是工業區,是多座軍,工企業,橋以南是居民區。 南區是生活區,北區是工業區,南區的人去北區上班,就得過橋。這不是京都的南城北城,只是指的這小塊區域的南北分界區。 濟溪被爸爸溫柔的摸摸腦袋的動作弄的不好意思,羞澀的輕笑,“爸,我是大人了?!?/br> “在爸爸的心里,你們幾個就是八十歲也是孩子?!?/br> 閑聊中,幾人不知不覺的進了廠里,青川讓老四在廠外面等會兒,進車間就找車間主任請假,說了自己的要說的話。這種事,車間主任連勸解都沒法勸解,點頭說道,“去吧?!?/br> 青川是華光廠建廠就在的老員工,在廠里人頭熟,哪兒都有熟人,就是辦公室也有,他填了表,又拿到了外人進廠的批條,帶著兒子進廠,辦理了一些手續,他現在還不能馬上退休,至少還得工作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還得帶著兒子一起做,教他。 學了技術,以后的工資比哥哥jiejie的都要高,除非他們升了官。 老四也不是個天生就混不吝的孩子。 保衛科,只是簡單的調查了濟北個人的一些情況,家庭成員的都不用再調查,都是一個廠,早就調查的明明白白,有啥好調查的。 就這么一個月的時間,濟北也學會了,熟練了,只是要做的與親爸一樣的好,那還是不行。還給兒子找了一位好師傅,就是車間的最好的車間主任:黃主任黃輝,與青川的關系一直不錯,還開過玩笑,接兒女親家。 他家的閨女黃薇薇與濟北同年,今年應該高中畢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