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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到羊毛線,有點傻。鄭紅霞還傻傻的問,“你二哥不是在你們那郊區的供銷社吧,羊毛線也能弄到?” “還郊區的一個分供銷社,沒錯啊?!绷智嚓柌皇呛芏?,繼續在麻袋里面掏,掏出來一床蠶絲被,是放在上面的,怕被壓。 老太太抱著蠶絲被摸啊摸,“紅霞,這可是好東西。厚厚的蠶絲被,上面面料也好,你好好把保存,別在太陽底下暴曬,通風就好,這種被子輕還暖和。還有被子半個月一個月就有通風一次。夏季存放的時候上面別壓東東西。睡覺也別睡在被子上,不能壓知道吧?!?/br> 這年月都是用棉花彈的被子,一般人家哪里有蠶絲被。 鄭紅霞也伸手摸摸被子,上面的面料是很好,不用奶奶說她也能感受得到。后面就是床上四件套,還有一床毛毯一床線毯,一封信,還有一對枕巾,一對搪瓷洗臉盆。 看信的林青陽知道,后面的枕巾,搪瓷臉盆是堂jiejie夫送的,原因也寫明,那天林青川收信的時候,jiejie姐夫在,知道這事以后,知道林青川要給他寄新婚禮物,就買了夾在一起寄來。 至于堂兄堂弟哥倆估計是不知道這事。 摸著毛毯線毯,林青陽雙眼含著熱淚,沒有說話。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他是感動的,自己結婚,家里沒給他準備一分錢的禮物,連個祝福的信都沒有??煞旨页鋈サ亩?,卻寄來了這么些貴重的禮物。他不知道具體的價值,可看妻子奶奶與妻子不可思議的眼神,就知道,這些東西肯定很貴。 老太太對孫女說,“你也如果現在不買回禮寄過去,那就過年回去的時候,給多買一些禮物帶回去給青陽的二哥,禮尚往來就是這樣子,你來我往。不能只人家來,你不往?!?/br> 寄都寄來了,自己也沒法推辭。 鄭紅霞點頭,“嗯,過年回去就別帶太多。青陽家里不只是一個二哥,還有大哥三哥以及一個meimei。等婚禮完畢,我就買些禮物寄給二哥一家?!?/br> “那也行,這樣更好?!崩咸寣O女把禮物收起,等下帶回去。 那床床上四件套,是真好看,面料也不錯,純棉的,花色好看。還不是你那種艷俗的圖案。不只是鄭紅霞喜歡,就是老太太都喜歡。 三天后就是兩人的婚禮。 三天的時間,很快,在部隊的禮堂舉辦的婚禮,弄的熱熱鬧鬧的,只是個茶話會,沒有酒席。 夜晚,兩人的新床上就鋪著林青川送的床上四件套,白天不知道羨慕壞多少人。 躺在床上的鄭紅霞感嘆,“今天就一床床上用品就羨慕死不少的人,要是我們把蠶絲被與毛毯那些展示給他們看,估計能羨慕司那些人?!?/br> 舒服躺在床上的林青陽笑了,“可別,別招事。咱不能一直解釋,不然人家還會說你一些閑話?!?/br> “知道,我就是知道,才沒有展示?!?/br> 三個多月后 千里之外的老家 最近幾個月,林青川每個月都不休假,假期攢著過年時休。秋收過后,從貓冬開始,就帶著孩子們過來住。家里的兩只雞也帶過來在邊上搭的偏屋養。里面平時是放煤球與干柴的。 貓冬的時候也養雞,家里兩只雞,就會帶過來養。 晚上,青川教幾個孩子的學習。老大他們還沒有放假,是請假過來的,說是在這邊自學。 白天上班的時候,早上上班不過一個小時,林青川第一次在這個供銷社見到親爹,掀開厚重的棉簾子走了進來。 林青川本來在看書,看到人影在跟前本能的抬起頭看,只是一眼就看到是親爹,“爹,您來了,有事嗎?” 老爺子望了一眼四周,拖來一把高的木椅子,坐在柜臺外的林青川對面,聲音很低沉,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個多深沉的人。沉默了幾分鐘以后,才說,“沒想到你們的供銷社里面還蠻暖和?” “嗯,用的大爐子?!绷智啻ㄒ膊恢勒εc眼前的老爺子說話,只能干巴巴的回答。 “老二,老四來了電報,他年底回來辦婚禮,在家里住幾天,你知道家里沒有地方住,我想與你打個商量,你看能不能讓老四兩口子住在你家?”兒子媳婦搬來這邊,他只能跑過來說。 其實老爺子是不愿意來的。 家里也不是沒有屋子住,只是老爺子想占二兒子的便宜罷了。 “行,您捎個信就行,冰天雪地的何必自己跑一趟?!?/br> 這種事,老爺子怎么好意思讓別人給傳話,只是尷尬的笑笑,“也沒事,出來走走?!?/br> “行,我知道了?!睕]有留老爺子吃午飯的意思,老爺子也明白,但林青川自己掏腰包在供銷社買了兩包點心,還有兩包做好的雞蛋糕,塞給老爺子,“爹,我也沒有時間招待您。這些您帶回去與我娘一起吃,餓了等不及家里開飯就吃點墊墊肚子?!?/br> 老爺子接過幾包點心,沉默了,點點頭,“好?!?/br> 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 胡小軍與崔棉花也覺得奇怪,但兩人都有眼色的沒有多問。 中午,胡小軍現在也有人送飯了,是他的新婚妻子。今天他中午值班,坐在柜臺里一個人看守著。青川與崔棉花各自回家,崔棉花是早就回家了,去做飯。 青川到家的時候,林小雨都已經從金一廠下班到了家里,正在與kin翠花說話,現在是姑嫂兩人白天在一起帶孩子,林花一家依然在這邊吃午飯晚飯,家里每天吃飯熱鬧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