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是朕的黑月光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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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謹實在無法恭維這位陸姑娘的審美,只能極力夸贊道,“這樣的配飾真是新奇,正與姑娘的清妙風姿極為相配?!?/br> 陸雪禾:“……” 跟你才相配。 但無論如何,是謝明謹費盡了心思給她弄來的,陸雪禾穩住神后心里也踏實了一點,笑著看向謝明謹連連謝過。 謝明謹拼命想要做出深情的眼神來回望陸雪禾,好顯得他對這位陸姑娘已經是心旌搖搖情根深種…… 誰知眼皮子似乎被他這凝望深瞪給突然弄抽筋了似的,左眼皮開始急促地一抽一跳。 “唔 ,” 謝明謹連忙用手捂了一下眼,可是眼皮還在抽,沒辦法只能倉促向陸雪禾告辭,“府里還有些急事要等著處理,我須得過去了——” 說著匆忙辭了走出了玉蘭院。 陸雪禾把這金手指拿回屋小心咬了一下,登時無語:不是純金的,原來只是鎏金,切。 “姑娘,這東西看著很是別致,” 蘇嬤嬤帶著福蕊一邊換上新的床帳,一邊笑道,“明日姑娘便能戴上過年了?!?/br> 姑娘才來不久,在這云川城也無故舊親朋,節里只怕也無處走動。不過就算在自家院里,過節戴些金燦燦的東西也喜慶好看,就是樣子……忒別致了點。 一聽這個陸雪禾就腦袋大,為了維系好和這位探花郎的關系,她還得假裝很喜歡他送的東西…… 過年后,就得一直在腰間掛一個這玩意兒,想想都感動得欲哭無淚。 到了除夕夜里,爆竹聲一直不停。 讓陸雪禾高興的是,傍晚時分蘇嬤嬤便給了那漿洗嬤嬤一點賞錢,給她放了三日年假。 聽說這是將軍府的舊例,除了一些管事和管事嬤嬤們外,府里的雜役婆子等人,年節時都會輪流給假,也算是府里的恩賞。 那漿洗嬤嬤離開了玉蘭院,陸雪禾整個人都舒坦了。因此過年的熱鬧雖然跟她無關,她還是興致勃勃又是吃零嘴又是和福蕊她們說笑,連帶著燈泡都被她親了一個暈頭轉向。 一夜睡得香甜,一大早又被遠遠的爆竹聲叫醒,陸雪禾一直到了洗漱完心情都很舒暢,就連蘇嬤嬤幫她系上那丑到爆的金手指掛件時,都沒影響她的好心情。 將軍過年竟然不回府,她更是一點事也沒。之前謝明謹也說了,這府里她可以隨便逛,于是大年初一午后閑來無事,太陽又好,她就抱著燈泡去園子那邊逛了一大圈。 一邊逛,一邊還留心,哪些地方有狗洞之類的大墻縫什么的,心里還默默對照著她知道的將軍府的布局格局。 就在燈泡看到一只老鼠急著要去追時,陸雪禾驚喜地看到這邊一處灌木后頭在枯葉叢中貌似有一個墻洞。 “嬤嬤你帶她們兩個先回去,把余下的素絹弄一弄,咱們閑下來時再做些絹花,” 陸雪禾眸色閃了閃后,不動聲色吩咐道,“我抱著燈泡在這邊再曬曬太陽?!?/br> 蘇嬤嬤頓了頓,將軍吩咐過她在玉蘭院里要看著這位陸姑娘的一舉一動,但也說了,出了玉蘭院,就不必她一直跟著。想到府里隨時暗中出沒的府中將軍親衛,她便笑著應了,帶著福蕊和福果離開了這邊。 “呼——” 陸雪禾看著再沒別人的園子,長長呼了一口氣,而后招呼著燈泡小心一起走近那灌木叢。 嘩啦啦撥開堆積的一些枯枝枯葉,在下面果然出現了一個豁口。 她仔細審視了一下,發現這里應該原本是一個排水的渠道,不過這里的建筑可能年代久了,這渠道口蝕破了許多,看著就是一個毫無規則的豁口了。 “喵嗚~” 燈泡喵喵叫了幾聲,還被枯葉翻起的灰塵給嗆得打了一個小噴嚏,生氣地一小爪子按住了一片枯葉,沖陸雪禾喵喵直叫。 “乖,噓——” 陸雪禾四下看看,小聲沖燈泡噓了一聲,小聲道,“我抱你咱們去那邊看看哈……” 這豁口不大,好在她也挺瘦。她把外裳脫下來后翻了一下里外面,反穿到了身上。 這樣待會回去時再翻回來,就不至于身上太臟被人質疑了。至于臟污穿里面……咳咳,回去就洗衣服洗澡。 這廢棄的渠口真是很小,陸雪禾抱著燈泡一頭扎進去后,艱難才拱到了那一邊。 這邊是一個舊倉房所在的地方,陸雪禾根據知道的府里布局,算了算,這舊倉房所在的小院從一個角門出去,大概就到了府里的柴房和馬廄那邊。 這舊倉房的破舊院子很安靜,一個人也沒。院子里堆滿了東西,很多都是木料之類,堆放的倒是整整齊齊,一看這府里做事風格就是很嚴謹。 “嗤——嗤——” 就在這時,陸雪禾隱隱聽到一點動靜,像是磨刀的聲音。順著這方向看過去,是馬廄小倉那里的動靜。 她躲在一個角落聽了聽,那聲音又停了。 陸雪禾不敢多待,覺得那邊應該是有人,她抱著燈泡就往渠口處走去,準備再鉆回去。 “喵嗚——” 可燈泡卻在這時看到了一只老鼠,立刻掙脫了陸雪禾跳落在了地上后追了出去。 “喂?!?/br> 陸雪禾脫口一聲后趕緊捂住了嘴巴,急急追了過去。 看著燈泡從那柵欄角門中擠了出去,她急的過去一拉這柵欄門,發現竟有一條鐵鏈子鎖著呢。 視線追著燈泡看向那邊時,陸雪禾不由一怔:她看到了誰?那邊院子里坐在磨石旁邊的人,是謝明謹身邊那個曾借過她短刃的冷帥護衛大哥! “大哥,護衛大哥——” 陸雪禾一見是熟人,連忙沖那邊招手喊了一聲,“是我,是我?!?/br> 沈澈往她這邊看了一眼,而后不動聲色沖暗中的親衛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們不用輕舉妄動。 大年初一,府中無事,他和謝明謹昨夜一夜沒睡,將年后的各個計劃一一推演。耗費精力太過時,他今日午后便去練武場酣暢訓練過,又來這邊院子安放的巨型胡鐵磨刀石上,來磨了一下自己的刀…… 誰知竟會碰到這個女細作。 第26章 勾引? “大哥你還記得我嗎?” 陸雪禾見那人坐在那里不動, 連忙招招手又道,“我是陸雪禾,咱們一路往云川來的, 你還借過我一把小刀呢!” 沈澈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便不動聲色站起身走到了這邊。 他一走動,身上穿著的鎖鏈黑葛護甲沙沙作響。這鎖甲是他練武時常穿的東西, 里面還覆著一層特殊的牛筋, 雙臂和胸甲背甲間有暗中的筋道牽扯。 這樣每一個動作, 就會被這種強悍的力道反扯,要付出比尋常幾倍的力道才能完成一個動作。就和腿上綁著的沙袋是一個道理,但上身這種鎖甲,比沙袋自然要難得多了。 更何況, 他這一套鎖甲, 可謂是重金難求,還是當年他費了不少勁從一個西域僧人那里用一味價值百金的稀罕藥材換到的。 今日他訓練強度有點大, 此時鎖甲里面穿的單衣上, 胳臂處都隱隱滲出了一點血跡。不過習武人, 對這點擦傷自然都是毫不在意。 陸雪禾看著走過來的這護衛,心里驚了一下。謝明謹說這人犯了錯被罰了, 沒想到會被罰的這么重: 頭上的頭發看著都濕透了, 一些發絲貼著臉和脖子上, 看著很是凌亂狼狽。 大冬天的, 這人外面只有一件烏漆墨黑的一塊塊牛皮連綴起來似的一種東西, 看著又臟又丑像個乞丐服不說, 這一點也不保暖啊。里面看著是單衣, 而且身上還有血跡! “大哥你還記得我嗎?”陸雪禾同情地看著他道, “謝大哥說你犯了錯, 你……還好吧?” 沈澈一眼掃見她滿眼的同情之意,不由默了片刻:“還好?!?/br> 說著一皺眉,“你怎么在這里?” “我的貓,” 陸雪禾連忙指了指那邊由于沒追上老鼠正喵喵叫的燈泡,“它跑這邊來了?!?/br> 沈澈回頭看看,大步走過去,不等燈泡跑走,他出手如電,一把將要竄躍出去的燈泡就拎在了手里。走過來之后,將燈泡隔著柵欄直接往陸雪禾懷里一拋。 “喵~” 燈泡和陸雪禾都是一臉懵,陸雪禾反應過來后連忙抱緊了燈泡,安撫了一下嚇得炸毛的小貓。 “你身上的傷——” 陸雪禾謝過后,小心指了指他身上的血跡,“你需要傷藥嗎?” “不必,” 沈澈皺眉道,“你可以回去了?!?/br> “等等,” 陸雪禾見他轉身要離開,連忙叫住他,從自己帶的荷包里取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一笑遞過去道,“諾,這是我做的一點點心,孜然辣丁哦,你嘗嘗——” 這孜然還是她在路上買的一些,除了這個,還買了一些比如小香果、桂皮之類之類的一堆“香料”。桂皮什么的她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像孜然這些東西,本來她以為這里沒有,誰知道跟花生一樣令她驚喜。 這兩日做點心,除了弄一些面點,她用府里送來的雞rou做了一點孜然辣丁,做法很簡單,但她做吃的,一向沒有失手過。前世家里祖傳的一些手藝天賦,她穿過來后一點沒掉。 沈澈正想拒絕,但那油紙包一拿出來,就在陽光下散溢出了一種特殊的香味。 這香味他沒法形容,直白說就是他現在嘴里有口水了。想著那夜讓謝明謹從玉蘭院要回來的水煮魚片,沈澈默默伸手接了過來。 吃人嘴短,接過來油紙包后,他這一次沒直接趕人了。 他視線落在了陸雪禾臉上,重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真正打量了一下這個女細作。 陽光下的女子臉上,“黑色胎記”已經是很淡了,此時的女子可稱得上是花容月貌,與前世一模一樣,長得就一付妖精般的美地出格的樣子。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容貌與他記憶中是一模一樣,可一雙眼睛卻似是完全不同了。 前世女細作的一雙眼睛,明眸善睞中藏著一種說不出的暗沉,像是一朵假花一樣,美雖美,他那時跟那女子的接觸中從未感受過一分真切。 可眼前這個女子的眼睛,卻是那么靈動干凈,看著雖也有幾分小心思,卻像是染上了些許煙火氣的玉蘭花,陽光下盛放的都是生機勃勃的韶華。 沈澈的視線又從陸雪禾的眼睛上一掃而過,落在了她的頭發上,看著她頭上沾染的枯葉,不由又是一默。繼而又看到陸雪禾身上反穿的衣裳時,他眼角不由一抽。 “你嘗嘗?” 陸雪禾兩眼亮晶晶,“這個可好吃了,又辣又香——咦,不對?!?/br> 她說著想到了什么,連忙伸手又急急沖沈澈道,“這個給我,你先不要吃了?!?/br> 沈澈瞇了瞇眼,抓緊了油紙包冷冷道:“為何?” 給了他的東西竟然還想要回去?! “你身上有傷,” 陸雪禾忙道,“都流血了,這時候吃辣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