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之花(1)幽香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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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黑之花】(1)幽香百合 作者:青銅 2022年2月11日 字數:10199 晨光熹微,連雪從宿舍床上坐起身,迎著日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盡管包裹在寬松的純白睡衣中,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仍然掩飾不住。 巨大的rufang撐起了睡衣的上圍,下擺被提到肚臍的位置卻碰不到腹部,腰身盈盈一握,水滴狀的肚臍眼在蕾絲的掩映下若隱若現。 她捂著嘴小口打著哈欠,雪白的皮膚在微光的照射下瑩潤到幾乎透明。 連雪是這所知名藝術大學的大學新生,盡管才來到這所大學剛好一個學期,她已經成功壓倒群雄,登臨?;ò竦淖罡呶恢?。 她那張咬著畫筆奮筆疾書的側身照眉眼美的彷佛妖精,誘使無數嗷嗷叫的牲口夜不能寐,也不知道他們想讓連雪咬的究竟是什么。 ……連雪睡眼惺忪地爬下床,走到洗漱臺前擰開水開始洗漱。 乘著水加熱的時間,她擠開洗面奶的瓶子,在臉上抹滿了泡沫。 女生的早晨比很多男生想象中的還要麻煩,每天早上她都得花上半個多小時來打理自己,特別是連雪這齊腰長的秀發。 每次說到這個話題連雪就想吐槽,據說她母親那一方是什么小地方的名門,所以連雪從小就被灌輸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規矩,像是頭發必須留到至少及腰長,還必須從小練一種家傳的舞蹈。 那舞蹈也怪里怪氣的。 別人家的舞蹈都在強調身體的美,有像連雪這么完美的身體曲線怎么也得露一露。 自己家的偏不,從頭到腳遮擋得嚴嚴實實,衣服華麗至極歸華麗,但恨不得連腳踝都不露。 從小到大,連雪為了練這種舞吃了不少的苦,可到現在也只是個半吊子。 倒也不是沒有好處,當初藝考的時候,老師要求她展示額外的才藝。 她提起裙擺,掂起腳尖,輕盈地旋轉了3600。 當裙擺落下時,某種驚人的美從連雪的身上緩緩散開。 整間教室都安靜了下來,就連見多識廣的老師們都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許久之后掌聲雷動,大概從未有學生獲得過如此一致的贊譽,最后她獲得了有史以來入學的最高分。 ……就是考完后那些老教授看她的眼神有點惡心。 連雪叼著牙刷老神在在,想著一些沒頭沒腦的問題。 「能讓一讓嗎?」 清冷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 連雪稍稍側了側身子,一縷帶著淡淡發香的黑發掃過她的鼻尖。 眼前的女孩面無表情,靈巧的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 她的一舉一動都遵循著某種奇異的韻律,那是從小被嚴格的禮儀訓練教導而留下的痕跡。 這個姑娘才是真正的名門之后,據說這座城市的市中心有一整條街都是屬于他們家的,而且歷史悠久,在政商兩界都有著深厚的人脈。 相比起來,連雪那點名門血脈幾乎算是鄉下來的。 ……不過在其他方面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連雪瞄向了女孩那平坦的胸前。 「我說小星星啊……」 連雪滿嘴泡沫含煳地說。 「你還是不要這么叫我比較好,」 平靜的聲音打斷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學期的舍友而已,我們還沒有熟悉到那種程度吧。你要么叫我瓊星,如果你想的話,直接叫我的全名顏瓊星也行,我不介意?!?/br> 顏瓊星停頓了下來,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看著連雪,用意味深長的聲音說:「那對我們都好?!埂偌右粭l,相當的不好相處。 這次短暫的相遇就這么在尷尬的沉默中結束了。 當連雪最后用熱毛巾擦臉作為結束時,顏瓊星依然對著鏡子忙碌著。 ……這看起來不太尋常啊……一般就算是她也不會花這么長時間啊。 連雪的話卡在嘴里好久,最終還是按捺不住自己那顆作死的心。 「你今天有什么特別的安排嗎?」 連雪已經做好被無視的準備。 顏瓊星的動作停頓了下來,那張清冷的臉上表情數度變化,最終勾起了一個蒼白的笑容。 「是啊,」 顏瓊星含著笑低聲說道,「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了吧?!?/br> 那笑容像是在那張雪般素凈的臉上抹上了顏色,盡管只是嘴角微微上翹,但在她的臉上就像是雪地融化般的美麗。 但連雪皺了皺眉,她從那笑容中讀出了某種悲傷。 連雪天生對他人情感敏銳,更重要的是,這種悲傷她再熟悉不過了。 掛在連雪胸前的手機瘋狂的震動起來,打斷了她想問下去的念頭。 連雪手忙腳亂的接通電話,宿管阿姨那標志性的大嗓門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小雪??!」 宿管阿姨聽上去今天精神很好,聲音直灌腦海,「你男朋友來找你了,我讓他上來了??!」 還沒等連雪回上一句話,宿管阿姨就自顧自的把電話掛了。 「她這不聽人說話的毛病還是沒改 ,」 連雪小聲嘟囔著,「不過,我男朋友?我男朋友怎么可能在這?」……幾分鐘后,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乖乖跪坐在地上,連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渾身散發著漆黑的冰冷氣場。 「冒充別人的男朋友我可以告你性sao擾的,」 連雪想要維持憤怒的氛圍,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老爸?!?/br> 連安,或者說連雪的父親,正嬉皮笑臉地拉著她的手晃來晃去,嘴里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嘛,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小公主的生活嘛?!?/br> 連雪冷眼看著眼前這坨狗皮膏藥,有心想要繼續生氣,最后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吧起來吧,」 連雪伸手把連安拉了起來,拍拍他身上的灰,「真虧宿管阿姨能把你認成我的男朋友啊?!?/br> 「那說明你老爸我寶刀未老,仍舊老少通吃??!」 連安得意地挺起了胸。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br> 連雪虛著眼吐槽。 不過,這家伙真實年齡很難看出來倒是真的。連雪上下打量著自己的父親,心頭默默評價。 連安那張臉算不上特別英俊,但青春感和成熟感混雜,你說他30歲可以,說他40歲也行,努努力說他20歲說不定也有人信,再加上他身周那混沌的氛圍,幾乎沒人能猜出他真正的年齡。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他特別幼稚。 「而且也真虧宿管阿姨沒認出你來,你真該慶幸她交際圈比較狹窄?!?/br> 連雪抱著胸看自己的父親整理儀容。 「怎么怎么,我在你們學校很有名嗎?」 連安興致勃勃地問道。 連雪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父親。 「你是認真的嗎?」 震驚的話語從連雪那嬌嫩的嘴唇中吐出,「不只是我們學校,你在這座城市都很有名??!」 「你簡直就是一種都市傳說啊你知不知道,」 連雪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不這樣難以抒發她內心的吐槽欲望,「你可是人稱小型圣杯,萬能的許愿機??!」 沒錯,據說當你失意的時候走進酒吧之類的地方,喝著苦酒把自己灌到半醉的時候,就會有個男人拍拍你的肩膀問你愿不愿意為他點一杯喝的,如果你答應了他,他就會微笑著聽你抱怨,然后滿足你的愿望。 只要不是什么立地成神,重生幼兒園之類的愿望他基本上都能滿足。 ……當初連雪在瀏覽某不可描述的網站時,看到討論這個都市傳說的帖子,一時好奇就看了下去。 當她看到那張據說是唯一的照片時,她整個人都驚了。 盡管那張照片煳的可怕,但她絕無可能認錯,這毫無疑問是她那個傻父親。 「啊,是這樣么?」 連安傻笑著摸頭,「我覺得我只是幫了點小忙而已?!埂@倒也沒錯,這家伙雖然大小算個高管,但還是沒有脫離打工人的范疇。 之所以傳的那么離譜,除了網絡的惡搞效應,大概也有那幫許愿的人的愿望都不怎么離譜的緣故。 說穿了,你還能去酒吧喝悶酒,問題也不會嚴重到哪去。 該分的分,該斷的斷,該重新找工作的重新找工作,也就齊活了。 但還是好想吐槽??!連雪深吸一口氣,壓住了自己吐槽的欲望。 「所以你來找我干什么?」 連雪歪著頭問他,「今天已經放假了,按計劃我今天晚上就能到家了???」 連安緊了緊自己的領帶,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我要帶你去一場舞會,」 連安用炫耀的語氣說道,「帶你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哦!」 他伸手摸了摸連雪的頭,手掌溫熱而有力。 「帶著我最珍貴的小公主?!?/br> 連安的笑容像是初夏的陽光。 連雪本想吐槽的,但從手掌傳來的溫暖讓她微微失神。 「所以這是什么?」 連雪接過父親遞過來的晚禮服,懵懂地問道。 「晚禮服啊,」 連安忙著為女兒挑選配套的首飾,「你不能穿著校服去參加舞會啊。你得打扮地漂漂亮亮,我的女兒從來都要艷驚全場的!」 「我倒覺得穿校服應該能讓某些人更興奮的……」 連雪低聲吐槽。 「你說什么?」 連安埋首在頭飾堆里。 「沒什么,那我去換衣服了,」 連雪的聲音逐漸變得輕不可聞,「爸爸?!?/br> 連安說的沒錯,連雪從來都是艷驚全場的。 華美如絲綢的長發被盤成精致的發髻,露出雪白的后頸。 大膽的露肩裝完美展示了蝴蝶般漂亮的鎖骨,瑩潤而豐滿的rufang撐起了這套用料簡省的禮服。 幽雅的黑色禮裙點綴著水晶,當連雪在鏡前轉身時,裙擺紛飛,露出雪白腳踝上系著的紅色細繩,紅繩上的小鈴鐺清脆作響。 光潔的大理石地板站著絕世的少女,當她輕跳著移動時,彷佛天使在湖面上起舞。 「Bravo!」 連安輕聲的贊嘆 打破了安靜的空氣。 凝固的時間重新流動起來,所有人都在感嘆少女的美貌。 連雪在父親面前站定,低著頭一言不發。 「怎么了?」 連安微笑著問道。 「好看嗎?」 連雪小聲問道。 「當然了!」 為了不弄亂女兒精心編織的發髻,連安輕輕撫摸著她嬌嫩的耳朵,臉上露出明亮無暇的笑容,「不愧是我的女兒!」 「那就好,」 連雪的雙眼籠罩在長長的睫毛制造的陰影里,聲音輕薄如蟬翼,「那你可要好好記住啊,爸爸?!?/br> 紅毯鋪地,觥籌交錯,燈影浮沉。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舞會?」 連雪捂著臉,用另一只手指著空中兩個巨大的「訂婚」 兩個字。 「有什么問題嗎?」 連安誠惶誠恐。 「你也是個成年人了,我親愛的老爸,」 連雪用一種「沒救了」 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父親,「你難道不知道在訂婚派對上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搶戲嗎?如果哪個姑娘胸口墊的巨大,腰勒的巨細去參加訂婚派對,那必然是跟新娘有仇?!?/br> 連雪嘆了口氣,開始有點后悔跟這個家伙一起過來了。 「早知道要跟你參加訂婚舞會,我就該換一身素凈點的裙子,畫個爛點的妝?!?/br> 她有點無奈地說。 「那怎么行!」 在連雪的講解時露出一臉「你說這個誰懂啊」 表情,彷佛掉線的連安忽然反應過來了,「你在我眼里必須永遠是漂漂亮亮的!」 連雪滿肚子的話彷佛卡殼了,俏臉緋紅。 她定定地看著連安的臉,許久之后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不管了,」 連雪隨手拿過身邊侍者托盤上的一杯香檳,仰頭一口飲盡,「現在不管是誰的婚禮我都要殺穿??!」 雖然剛剛才口出狂言,但看見一臉冰冷的顏瓊星的時候,連雪還是忍不住的腿抖了。 ……要死要死要死,我可沒有想到在這里遇到熟人呀……這下怎么辦,我該怎么混過去……話說我們是被邀請來的吧,那家伙不會是帶我混進來的吧……連雪腦子里亂糟糟的。 出乎連雪意料的,顏瓊星只是上下掃了她一眼,甚至還舉起酒杯夸贊了一句:「裙子不錯?!?/br> 「這就是你男朋友?」 顏瓊星轉頭看向連安。 連雪腦子里亂糟糟的,她不禁脫口而出:「我說小星星啊……」 「我不是說了別這么叫我了嗎,」 顏瓊星皺著眉打斷了,眉眼間逐漸帶上疑惑,「我不記得邀請過你們啊,你們的請帖能讓我看一眼嗎……」 完了完了完了……連雪求助似的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的父親。 連安沒有半分出言相助的意思,臉上帶著晦明難言的笑容。 顏瓊星眼中的疑惑越來越重,甚至有了想要叫保安的動作。 連雪的腦子亂成了一團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個嬌小的身影鉆進了她們之間,急切地說道,「他們是我帶來的?!?/br> 哇,這黃毛;哇,這耳洞;哇,這美甲……連雪并不想用外表來評價別人,但這個女孩的樣子實在是太……不良少女風了。 清脆的響聲從前方傳來,顏瓊星手中的香檳杯掉在了地上。 連雪情不自禁看向顏瓊星的臉,然后被她臉上的表情嚇到了。 連雪都不知道那張清冷的臉上居然能露出那么復雜的表情,就像是沙漠中迷路的人看見海市蜃樓,渴望救贖卻明知虛假。 「唐藍……」 顏瓊星反復念著這個名字,念得用力至極。 「玩的開心?!?/br> 丟下冷硬的一句話,顏瓊星轉身離開。 從她的腳步中,連雪看出了落荒而逃的感覺。 不良少女,或者叫她唐藍,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等連雪詢問,唐藍就拉著他們到一個離舞臺很近的地方,低聲對他們說:「你們就站在這里好了?!?/br> 「決定了嗎?」 許久沒有說話的連安忽然問了一句。 「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我傷了她的心?!?/br> 唐藍低著頭反復捏緊嬌小的拳頭又放松。 她就這么低著頭自顧自地離開了。 連安微笑著目送唐藍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連雪一腳踹在他膝蓋窩里。 「你們倆打什么啞謎,」 連雪在連安耳邊咬牙切齒,「說到底,我們來這是干什么的?你是想看自己女兒的露背晚禮裝嗎?」 「別著急嘛,」 連安討好地安撫著暴怒的女兒,「我只是不想錯過這個場景而已?!?/br> 「什么場景?」 連雪依然余怒未消。 「再給我點時間,」 連安看向那逐漸忙碌起來的舞臺,「我想那一定會很美的吧?!?/br> 舞會的燈光暗了下來,熱鬧的舞會場面漸漸安 靜下來。 連雪又拒絕了一個邀請她跳舞的人,看向已經許久一動不動的父親。 他已經站在這里盯著中心的舞臺半天了。 在流動不息的人群里他這樣站在原處的人本該極為顯眼,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連雪的絕代風華吸引走了。 剛才的時間就是連雪不斷地拒絕人邀請她跳舞,老的少的,風度翩翩的,野性逼人的,甚至還有幾個妹子過來碰了碰運氣。 相較起來,連安半天不動彈的舉動就沒那么顯眼了。 ……等會,這不會就是他帶我來這里的目的吧?說什么帶我見識新世界的大門,結果就是把我當吸引注意力的靶子???!連雪盯著父親的背影,想著怎么才能發個火。 「開始了?!?/br> 連安輕聲說。 熱烈的掌聲忽然響了起來,柔和的燈光再次亮了起來。 方才還空空蕩蕩的舞臺,此時分兩列坐滿了人。 兩方都衣冠楚楚,氣氛和睦融洽。 「看那里?!?/br> 〇㎡ 連安指著一個方向對女兒說。 連雪順著父親的手指看去,發現那個人有點眼熟。 她稍微想了一下,發現這個人他們幾十分鐘前才見過。 是叫……唐藍……來著吧?唐藍此刻瑟縮在那張椅子上,手指不住地摳著那看起來就很名貴的真皮。 要么她是在緊張,要么是那張椅子不太適合她,反正連雪看她發抖到都快翻下去了。 連雪又掃了一眼上方的橫幅。 原來如此,這是唐家和顏家兩家的訂婚典禮。連雪默念道,難怪她能邀請我們兩個根本不相關的人來參加?!改愕降紫胱屛铱词裁??」 連雪湊到父親耳邊小聲說。 「沒什么,」 連安回道,「讓你認清主要角色而已?!?/br> 哈?連雪正想繼續詢問,卻被上場的的司儀打斷了。 「歡迎各位的到來!」 司儀滿面笑容,「我們今天共聚一堂,見證兩位新人的愛情?!埂酉聛砭褪且淮蠖褵o聊的介紹了,而且不知道為什么這貨不講新郎和新娘,反倒專挑兩個家族的顯赫來講,重點介紹了顏家的歷史悠久,至于唐家嘛,反正連雪只記住了他們家很有錢就對了。 奇怪的不只是司儀,連雪是不知道上流社會的訂婚是什么樣的,但就她參加過的訂婚派對而言,臺上是不需要這么多人……的吧?在連雪想東想西的時候,司儀已經進行到下一項了。 在一位看起來不怒自威的老人帶領下,顏瓊星從臺后緩步走了出來。 ……感情她就是準新娘。 連雪縮著腦袋,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得出來顏瓊星今天盛裝打扮,長裙帶著一種充滿歷史沉淀的美感,恰到好處的妝容讓她那一臉冰冷的表情都充斥著冷艷感。 她身前的老人,聽剛才司儀的介紹是她的爺爺,即使是在今天這種場合也依舊一臉嚴肅,身上帶著軍人特有的久經戰場的鐵血感。 「真是位美麗的姑娘,」 司儀輕輕調笑了一下,「真羨慕那位要娶她的小伙子?!?/br> 顏瓊星在舞臺的中心站定,她的爺爺落后她半個身位。 聚光燈適時打在了她的身上,今天她才是這場舞會的主角,就是臉上冰冷的表情實在不像是個要結婚的人。 「我們的準新娘已經登場了,」 司儀把手伸向另一列座位,「那么讓我們有請準新郎,他是……」 「是我!」 少女竭盡全力的大喊壓下了所有的掌聲。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看起來像是不良少女的女孩身上。 唐藍全身都在抖,舉起的那只手有幾次都想收回來,那張可愛的臉蛋漲的通紅,她似乎想站起來,但每次腳尖接觸地面時腿都止不住地打擺子。 「真是笨姑娘啊,」 連安微微搖了搖頭,笑著嘆了口氣,「這又不是上課,舉手干什么啊??磥憝傂墙o你補習得還不錯啊?!?/br> 「對不起對不起,」 唐藍看著顏瓊星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睛,急促地流淚,「對不起那天我逃走了……對不起我把你留在了那里一個人離開了……」 「我不是不愛你,」 唐藍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椅子,好讓自己顫抖得不那么厲害,她默默吞下自己的眼淚,說出的話心痛至極,「我只是……還沒有做好準備……」 舞會里靜得落針可聞,唐藍的話震驚了所有人。 長久的沉默中一陣低沉的笑聲打破了安靜。 「呵,呵,呵,」 顏瓊星的每一聲笑聲都低沉而短促,像是從心頭咳出血來,「你現在說這些干什么……」 「你現在來干什么……」 劇烈的感情揉碎了顏瓊星那冰冷的面具,她每一次牽動面部都像是要崩出血口,「這一切都太晚了……的現在……」 「沒錯,一切都太晚了啊,」 連安輕聲點評,「唐家需要高貴的血脈來擺脫暴發戶的身份,顏家需要唐家的資金來挽救他們負債累累的家族。沒有人能阻止兩個家族聯姻的決定?!?/br> 氣急敗壞的笑聲從舞臺上傳來,身形健壯的光頭男人急步沖到舞臺中央,身后跟著一個穿著新郎禮裝的青年男人,兩人氣急敗壞的樣子倒是頗有幾分相似。 「哈哈哈哈,」 光頭男人眼里閃著殘暴的神色,他冷冷的掃視了賓客們一眼,「小女這兩天不幸患上了癔癥,說的話都是胡言亂語。還望各位給我唐泰一個面子,不要出去亂說啊?!?/br> 許多身穿黑衣的壯漢沖進了大廳,顏瓊星身后的老人臉黑的幾乎要滴出水來,帶著血味的殺氣開始彌漫在大廳里。 「倒是忘了,唐家是從黑道洗白過來的?!?/br> 連安平靜地說道。 「現在是給我介紹人物背景的時候嗎?」 連雪幾乎要爆粗口了。 大廳里的客人開始自覺地后退,把中心讓給氣氛逐漸緊張起來的主角們。 那里的氣氛沉重如鐵石,黑色的泥淖籠罩在那兩個女孩身上。 連雪想拉著父親后退,卻沒能拉動。 連安反手拉住連雪,身周混沌的氛圍彷佛盛放如妖艷的蓮,讓連雪很難把面前這個人和平時那個女兒奴聯系在一起。 「你不走嗎,爸爸?」 連雪愣愣地看著父親的側臉。 「有何可懼,」 連安的笑容含著鋒芒舒卷不休,「這里可是我專屬的特等席啊,我怎能離開?」 連安的長眉輕輕挑動,那張并不英俊的臉此刻充滿異質的魅力。 他分明只是站在那里,卻彷佛拄劍立于戰場的沙丘之上,就連那百戰的顏家老人都壓不下他身上的狂肆。 連雪忽然能理解自己那艷壓一世的母親為何會如此深愛著他了,用最為感同身受的方式。 「你欠我一個解釋!唐泰!」 顏家老人的低聲怒吼彷佛胸中藏著悶雷。 「有什么可解釋的。顏棣,當初可是你的主意讓她們倆接觸?!?/br> 唐泰毫不示弱地回擊,回頭冰冷地打量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顏瓊星,「不過倒真是我的疏忽,光顧著注意她婚前失貞的問題了。沒想到還能在這種地方出差錯?!?/br> 少女低著頭面無表情,眼淚卻不停地滴下。 「倒也不晚,只要控制好現場的人就好了。好在只是訂婚儀式,沒請什么有分量的人物,我能解決?!?/br> 唐泰迅速下了決斷,用近似無情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女兒,「沒人能阻止我們兩家聯姻的決定。實在不行還能選擇處理掉她來掩蓋影響?!?/br> 「話說我真驚訝我那個懦弱的女兒能干出這種事。顏家女兒也改變了你不少啊,」 唐泰用嘲諷的語氣評價,「不過你們以為這是哪里,少女漫畫嗎?成年人的世界里,愛情可是什么都改變不了?!?/br> 隱沒于舞臺的陰影中,明明是離舞臺最近的人,卻奇跡般地沒被任何人發現的連安輕輕鼓起掌來,面帶贊嘆。 「說的真好,愛情什么也改變不了,」 連安勾起嘲諷的笑容,「成年人的世界里,得靠骯臟的手段解決?!?/br> 「你被逮捕了,唐榮先生?!?/br>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警察按倒了唐泰身后的男人。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所有人又一次驚呆了,今天發生的意外實在是太多了,人們的腦筋都有點轉不動了。 「我干了什么?!」 唐榮在警察手下不停掙扎著。 一個長官打扮的人蹲在唐榮面前,把逮捕令展示給他看。 「你被逮捕了,」 那人重復道,「你的罪名是恐怖襲擊、走私核燃料以及強暴幼女?!?/br> 如此扯淡的罪名連唐泰都震驚了,他伸手奪過那張逮捕令,反復確認后不得不確信確實是那三個罪名。 「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他還是忍不住大叫。 長官打扮的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奪回唐泰手中的逮捕令。 「沒什么不對的,」 那人正了正警帽,露出了一張帶著猙獰傷疤的臉,「我們證據確鑿?!?/br> 唐榮廢了。 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唐泰就在心中快速下了決斷。 落到這個人手里,那些罪名都不重要了,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地拷問唐榮,讓他在任何文件上簽字。 事到如今,現在重要的反而是怎么與唐榮進行切割,不能讓他牽扯到家族。 但是,與顏家的聯姻又該怎么辦……唐泰轉頭看向橫幅上「唐家與顏家訂婚典禮」 大字,眼中隱含焦急。 「提醒一下,」 清越的聲音從舞臺的陰影傳來,「根據增訂的第103條,同性伴侶享有一切正常的夫妻權力?!?/br> 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那個不知何時站在那里的人身 上。 「只是提醒一下?!?/br> 連安輕松地聳了聳肩。 氣氛又沉凝起來,直到唐泰瘋狂地大笑起來。 「歡迎各位的到來,」 唐泰的笑聲帶著止不住的瘋狂,「來參加我的女兒唐藍和顏家小姐顏瓊星的訂婚典禮?!?/br> 顏瓊星身后的顏棣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在顏瓊星祈求的眼神中,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Cheers!」 連安舉起香檳酒杯祝賀,「我們今天共聚一堂,見證兩位新人的愛情?!?/br> 場面一時冷場,直到連雪舉杯應和。 在美人的示范下,賓客們終于逐漸有人舉杯響應。 剛才完全嚇住的司儀慢慢找回了狀態,在他的帶領下,場面終于漸漸熱鬧了起來。 感受到氣氛逐漸正常起來,緊繃著的連雪終于放松了下來,剛才她緊張得一動都不敢動。 「老爸……」 連雪有一肚子的話想問父親。 連安猛然把頭扎到女兒的肩窩里。 「剛才好險??!」 連安哭喪著臉說。 「哈?」 連雪愣住了。 「就是剛才啊,」 連安急促地呼吸著,「差一點就玩脫了!」……你哪里玩脫了,你不是一直掌控全場嗎?「你不知道,」 連安的呼吸稍稍平靜了下來,「剛才有多危險,我得在唐泰狗急跳墻想出跟老婆離婚自己娶顏瓊星之前提醒他,不然就全完了!」 連雪一時說不出話來,沉默彌漫在兩人之間,只有連安逐漸平息的呼吸聲。 「所以你就是想讓我看這個?」 連雪摸了摸父親的頭,輕聲問道,「一場精彩的戲???還是那跨越世俗的愛情?」 「你在說什么???」 連安莫名其妙地看著女兒,「我不是追求那么復雜東西的人啊?!?/br>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用發現了秘密的語氣對女兒小聲說:「快看快看!」 順著連安的目光看去,唐藍終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沖向顏瓊星。 顏瓊星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了雙臂迎接她。 沒想到唐藍看起來身材嬌小,力氣卻一點也不小,抱住了顏瓊星后一用力就把她抱起來轉圈圈。 顏瓊星臉羞得通紅,打了唐藍的頭幾下,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 「多美啊不是嗎?」 連安露出孩子般的神色,「那女孩的笑容?!?/br> 是啊,多美啊。 顏瓊星從未露出過如此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笑容在那張清冷的臉上彷佛陽光穿過冰晶映出的千百種色彩。 此刻顏瓊星的美甚至能壓倒連雪,她最終還是自己定婚典禮上最美的女孩。 連雪望著自己的舍友,心臟某個部分忽然酸澀起來。 「爸爸……」 連雪無意識地呼喚著。 連安的身體忽然向連雪倒來,連雪嚇了一跳急忙把他接在懷里。 「我沒醉……」 連安迷迷煳煳地說。 「真是的,沒酒量就別喝酒啊?!?/br> 連雪松了一口氣,低聲抱怨著。 她纖細的手指緩緩滑過自己父親的嘴唇,細心地幫他擦去嘴邊的污漬。 連雪猶豫了很久,終于對著自己已經醉酒的父親說出了平日里她絕不會說的話。 「多諷刺啊,」 連雪雙手穿過父親的腋下,用力至極地擁抱著他。 她花瓣般的嘴唇湊到連安的耳邊,對自己的父親輕聲呢喃,「你能實現那么多人的愿望,卻絕不會實現我的愿望?!?/br> 她似眷戀又似嘲諷地吐出了那個詞。 「爸爸?!?/br> 宴會結束后,賓客們漸漸離開了,連雪攙扶著自己的父親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在酒店的豪華套房里,兩位女主角正激烈地擁吻著。 唐藍把顏瓊星壓倒在大床上,喘著粗氣吸吮著對方的嫩舌。 顏瓊星拼命壓著自己的裙子,不讓唐藍的手在里面亂動。 「小星星,我的小星星……」 唐藍埋首在敞開的胸口,用舌尖輕巧地挑逗著細小的蓓蕾。 「不要,不要……」 顏瓊星嘴上不停地拒絕,手卻把唐藍抱得更緊。 每次唐藍的舌頭掃過那敏感的紅豆,顏瓊星纖細的身體就會一陣顫抖。 「你濕了哦,小星星?!?/br> 唐藍從顏瓊星下身抽出手,壞笑著給她看兩根手指間的粘連。 「嗚……」 顏瓊星雙頰潮紅著喘息,小口吐出軟糯的悲鳴。 「太好了,太好了……」 唐藍看著顏瓊星水潤的眸子,目光泫然欲泣。 兩張漂亮的面孔鼻尖相對,金色與黑色的秀發相互交纏。 「對啊,」 纖細的手指輕撫唐藍的面龐,顏瓊星柔柔的笑了,「那個人真的實現了我的愿望?!?/br> 「而且,他還教會了我們好多東西?!?/br> 顏瓊星的雙腿忽然難耐地攪 動起來。 「沒錯……」 看著顏瓊星忽然嫵媚起來的臉,唐藍的眼睛也迷離起來了,她吐出濕熱的空氣,「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時候的我們……」 兩人的小腹幾乎同時熱了起來,光潔的秘裂顫抖著吐出粘稠的糖蜜。 「我們還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兩人又熱吻起來,激烈地交換著熾熱的體溫、唾液以及情欲。 良久后,劇烈喘息著的兩人同時開口,用小聲又期待的聲音顫抖著說:「當我們需要留下后代時,我們要一起懷上他的孩子?!?/br> 連安靠在女兒懷里安靜地睡著了,神色天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