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周末舞會
曲夭夭醒了半天了,還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呆。 臉蛋有些微紅,本來她在床上裝睡,想等到賀飛等不了自己先走。 賀飛昨晚對她的方式,實在太過甜膩。 可真左等右等,賀飛就是不走。 他倒是膽子大,被曲夭夭打的次數多了。 練得皮糙rou厚,人家昨晚都說了,已經做好了被她打的準備。 只要不打臉就行,既然挨打都不怕了。 他也聰明,決定趁熱打鐵,得到曲夭夭的某種認可。 曲夭夭熬不住了,早上起來總要去個洗手間什么的。 在賀飛的嚴密看守下,她只好裝模作樣地醒了。 可人是醒了,該做什么表情卻沒有想好。 結果她這一遲疑,被二貨賀飛搶了先。 他盯著曲夭夭展顏一笑,有些羞澀,臉孔有些燙。 開口說道:“夭夭!昨晚……嗯!……辛苦你了?!?/br> 曲夭夭楞了一下,因為剛醒,她還沒有想到是不是馬上從賀飛胳膊上起身。 反應慢了一步,賀飛突然靠近她。 鼓起勇氣,嘴唇在她額角一啄。 胳膊一抽,迅速蹦下床。 背對曲夭夭,喊道:“我去給你做早餐!” 連鞋都沒有穿,就躥進了廚房。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他想了一個晚上了。 計劃比較周密,時間都算好了。 保證成功率的同時,曲夭夭也沒有機會拒絕和打他。 曲夭夭傻眼了,賀飛跑了,她捂住被他親過的額角。 居然臉紅了,抱著被子了半天呆。 這下,曲夭夭明白了,他這是把自己當女朋友的節奏。 她最不想的,就是去面對這種結果。 這個晚上的經歷實在太奇葩,打亂了她所有的節奏。 她突然現,原來她和賀飛之間沒有中間狀態。 現在,她只有兩種選擇,要么做他女朋友,要們和他做路人。 可這兩種選擇,曲夭夭都不想選。 她要回上海了,以后不會和賀飛有多少交集。 賀飛難道不明白這點嗎?男人不都是應該理智的嗎? 這種問題不都是他們應該考慮的嗎?曲夭夭嘆了口氣。 這方面,她的思維比賀飛更像一個男人。 她的界定向來是不浪費時間,在一場沒有結果的感情上。 可理智的曲夭夭這次也有了猶豫,這個猶豫就是如果讓她選擇完全不理賀飛。 和他做路人,她現自己做不到了。 她很清楚,她看到賀飛難過,她也會不開心。 她看到賀飛喝醉,就算恨得咬牙切齒,可她做不到不管他。 她看到賀飛吻她,可她做不到再暴起打她了。 那么!她和賀飛之間,到底算什么? 曲夭夭還在愣,賀飛已經把早餐做好端進來了。 他這份早餐,做得有些夸張了。 如果在以前,賀飛對這種秀甜蜜,搞花樣的舉動是嗤之以鼻的。 杠精賀飛之前本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態度。 覺得那種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舉動實在太過rou麻。 可遇到曲夭夭后,他很快打臉。 想象力開始爆表,居然花了不少小心思。 就拿這個早餐來說,他居然擺放得相當精致。 雞蛋用鍋鏟硬生生鏟成了心形,西瓜切成了笑臉形狀。 面包烤好,里面夾了芝士和火腿,連牛奶都幫曲夭夭倒后了。 他變得這樣花癡,用力過猛,因為和之前的反差實在太大。 把曲夭夭驚到了,作為只有初級戀愛經驗的賀飛。 實在不懂節奏的重要,作為戀愛資深高手的曲夭夭。 對于這種單刀直入,直截了當的方式表示有些消化不良。 可曲夭夭忍了,她實在受不了賀飛那張孩子般容易變化的臉。 這種高興不高興都放在臉上,難過,傷心也毫不掩飾的二貨。 讓曲夭夭下不了狠手,她到現在還記得前兩天,她在會議室拒絕賀飛后的這貨的表情。 這就跟孩子含著一包淚,問你要糖吃。 你盡管知道糖吃了壞牙,可還是忍不住給他一顆糖。 所以她一邊吃著賀飛的早餐,敷衍著他的滿臉歡喜,一往情深,心里卻暗暗打定主意。 做著風大扯呼,腳板兒上抹油,跑路的打算。 曲夭夭暗暗咬牙,下定決心了,今天一上班就去堵賀峰去。 無論如何得讓他批了這辭職,這地兒,她呆不下去了。 賀飛再這樣浪下去,她扛不下去了。 曲夭夭表示小心肝,受不了他過山車的節奏,其實,不止她受不了。 吃瓜it群眾也表示受不了,大家還是習慣曲夭夭和他三天一小架。 五天一大架,雖然鬧騰,習慣了也還好。 權當是看戲了,你想??! 程序員加單身狗的生活多少無聊??!能看到平時耀武揚威的賀飛。 動不動被曲夭夭揍得鬼哭狼嚎,屁滾尿流不也是一樁快樂的事嗎? 以前賀飛的揮還算正常,可他自從對曲夭夭情有獨鐘后。 表現就閃瞎了吃瓜群眾的眼,光憑他前兩天那種有異性沒人性的cao作。 買了這么多點心,一口都不給群眾的自私自利。 群眾就表示對他很失望,他要是再把對曲夭夭膩歪不已的cao作放到公司去。 單身狗們表示要辭職,受不了他這種刺激。 曲夭夭一向對辦公室戀情表示不感冒,這不利于她精明能干的專業人士人設。 吃個早餐,曲夭夭已經想清楚所有的cao作步驟。 賀飛喜滋滋地看著貌美如花的曲夭夭,一如既往地著花癡。 曲夭夭看看賀飛,嘆了口氣。 放下早餐盤,盯著賀飛,認真地說道:“賀飛! 和你商量個事兒!” 賀飛笑得很開心,看著曲夭夭,眼神中都是星星點點的亮光。 曲夭夭看著這個完全不一樣的賀飛,一汗。 本來有些冷淡的語氣,緩了緩,加了些溫度進去。 她勉強笑了笑,說道:“賀飛!我們這樣…… 我覺得……嗯!……在公司不太適合……” 賀飛楞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曲夭夭一眼。 輕輕說道:“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在公司就不和你說話?!?/br> 曲夭夭再次一汗,猶豫了一下。 說道:“我們正常交往就好,不用這么刻意。 只是……不要像你現在對我一樣…… 唔……我不習慣,在辦公室這樣……” 賀飛恍然大悟,貌似懂了的樣子,他沖曲夭夭眨了一下眼睛。 唬得曲夭夭全身一寒,雞皮疙瘩迅速竄了起來。 誰知道賀飛下一句話,讓曲夭夭差點栽倒。 他壞笑道:“曲夭夭!你是說你想和我談一場辦公室地下情嗎? 你們女生是不是都喜歡這樣?這樣是不是更有情調,更刺激?” 曲夭夭差點要罵娘了,搞不懂賀飛的腦子在想什么? 刺激你妹??!正常人都想得明白的事。 搞不懂賀飛為毛想不明白,說白了,人家姑娘不想承認你。 沒法和你說明白的事,他偏偏往歪處想。 曲夭夭鑒定完畢,賀飛不是正常人。 她終于明白了,為毛好皮相的賀飛,在戀愛路上屢戰屢敗的原因了。 她翻翻白眼,連和他敷衍的欲望都沒有了。 生無可戀,她一頭爬在桌子上。 喘出一口粗氣,懨懨地說道:“我頭痛,難受。 我早上請假,不去公司了。賀飛,沒什么事了,你自己先去上班吧!” 賀飛一驚,絲毫沒有意識到曲夭夭對他的膩歪,竟然真的以為曲夭夭生病了。 將他的爪子探過來,往曲夭夭白皙的額頭上一摸。 說道:“曲夭夭,你感冒了嗎? 沒有熱???怎么會頭痛的?要不要喝點熱水? 要不我也請假,不去公司了?我陪你吧!” 在直男心中,熱水包治百病。 只要女票生任何生病的癥狀,他們以為都可以用熱水解決。 他們不曉得,女人生這些癥狀成因及其復雜,不能一概而論。 有的是真感冒,有的是姨媽,有的是心情,有的是情緒,有的是作妖…… 總之要了解原因,需要分析具體情況,前因后果,諸多因素。 才能對癥下藥! 很顯然,賀飛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聽了賀飛的話,曲夭夭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凡有塊豆腐,她一定找過去撞死了。 她臉色一沉,氣呼呼地把賀飛放在她額頭的頭一丟,站起身來。 往臥室走去,吼道:“不需要!都是你昨晚鬧的,讓我沒有睡好! 我現在睡覺去,你是不是還想一起來?” 賀飛一愣,搞不懂為什么曲夭夭要生氣。 他咬咬嘴唇,看著曲夭夭跑進臥室,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 有些內疚,真的以為曲夭夭是為了昨晚他喝酒醉,打擾她休息的事生氣。 他想了想,還是輕輕走進了臥室。 曲夭夭別過臉,不理他。 他無奈,只好輕輕把被子給她蓋上。 掖了掖被角,說道:“對不起!夭夭,那你好好休息。 我先去公司了,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中午再過來看你!” 曲夭夭裹住被子,悶聲悶氣地說道:“不需要! 我現在睡,中午說不定還沒有醒。 你別影響我睡覺!” 賀飛咬咬嘴唇,沉默半晌,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想了想,終于說道:“好!” 曲夭夭豎起耳朵,聽到關門的聲音。 確定賀飛真的離開后,她郁悶萬分。 一腳把被子蹬開,捶著床,恨恨地喊了兩聲。 曲夭夭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中午,也沒有想出和賀飛相處的辦法。 終于,到了下午,她拿定主意。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堵賀峰了。 這事相當重要,既然搞不定賀飛,就把難度小一些的賀峰搞定。 當然這個難度是曲夭夭自己判斷的難度。 不是真實的難度,有了目標的曲夭夭,開始滿血復活。 渾身上下燃起戰斗的激情。 她甚至想到,要是賀峰在給她玩那套忙得不可開交,踢皮球的把戲。 她就賴在他辦公室,長駐下去,務必要他同意為止。 曲夭夭碼好步驟,迅速收拾完畢。 神清氣爽,精氣十足地朝賀峰的辦公室沖鋒。 *********** 半個小時后,當她出現在賀峰的辦公室時。 再次提出辭職的要求時,賀峰嘆了口氣。 他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再強留下去。 會適得其反,引起曲夭夭的反感。 看來昨晚他費盡心機的撮合,并沒有讓他那個傻弟弟取得什么進展。 他看著漂亮的曲夭夭,揉揉額角。 也不能怪賀飛,曲夭夭這樣的。 一看就是相當受人歡迎的那種,他那個情商頗低的表弟。 想靠一次機會搞定她,不太可能。 他想了想,用了另一種方式,勸說曲夭夭:“嗯!夭夭! 你要辭職是因為部門的原因,還是因為個人的原因。 如果是因為部門的原因,我可以考慮幫你換個部門。 我聽老金說過,他對你個人的能力相當欣賞。 薪資方面,也好商量……” 曲夭夭楞了一下,想不到賀峰居然會對她提出這個方案。 但這些對曲夭夭而言,怎么都比不上上海的一切,對她的吸引來得實在。 那里有她熱愛的工作,有的在意的家人。 曲夭夭能做好工作,但她從來都不是事業型的女強人。 除了工作,她還在意生活,生活的習慣和精致也是她考慮的條件。 賀飛,還不足以讓她放棄這些。 她笑了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賀總! 不用了,謝謝您對我的重視。 但我想,我還是比較適合在上海工作,生活?!?/br> 賀峰點點頭,說道:“好吧!夭夭!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勉強了。 這樣吧!你把這個禮拜做完。 這個周五晚上,公司有場部門經理參加的周末舞會。 這個舞會我希望你能陪賀飛參加,過往,他都是一個人…… 當然,我希望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這個舞會我知道,如果他一個人來。 會比較尷尬,他現在又沒有湊手的舞伴。 既然你要走了,我想,這個忙你應該不介意幫他一下?!?/br> 曲夭夭楞了一下,莫名覺得賀峰話里有話。 她狐疑地看向賀峰,賀峰表情溫和,似古井無波。 并沒有多少情緒表露出來。 曲夭夭沉思片刻,心中迅速合計了一下。 一個舞會而已,就算她猜到賀峰可能有撮合自己和賀飛的意愿。 可他盡然同意了自己辭職的要求,最后的決定權在自己身上。 只要自己堅持要走,他還能強留,反悔不成? 再說,賀峰話里隱隱透露的意思,也讓她有了一絲猶豫。 不用賀峰說,她也知道賀飛在公司的人緣。 說實話,他要真去參加這樣的舞會,一定是形單影只的那個人。 那種場合,也的確難受了些。 算了,反正要走了,幫他最后一次吧! 曲夭夭終于點了點頭,賀峰的眼中露出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