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101節
第124章 . 生死相許 午膳后,錦熙公…… 午膳后, 錦熙公主和福襄郡主來到府上。 錦熙公主將一對描金白玉蘭發簪交給俞靜宜,笑著道:“快去戴上試試?!?/br> 俞靜宜目光劃過兩人頭上大同小異的描金白玉蘭發簪,頷首應下。 自相識以來, 錦熙公主時不時會送她發飾、佩飾、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或是相似,或是一模一樣, 福襄郡主也有份,三人碰面的時候都會穿戴在身上,俞靜宜已經習慣了錦熙公主這種表達友情的方式。 稍頃,俞靜宜重新梳理發髻, 戴上發簪,換上一條與兩人身上相似的淺藍色繡著蝴蝶的襦裙。 錦熙公主走上前拉著她的手,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夸贊道:“真美, 像仙女下凡一樣?!?/br> 俞靜宜本就貌美, 描金白玉蘭發簪為她增添一股輕靈之感, 襦裙的料子輕薄柔軟,凸顯她窈窕玲瓏的身姿。 “你也很美?!庇犰o宜回道。 這是實話, 錦熙公主皮膚白皙,脖頸修長, 這樣的打扮看上去像一只優雅的白天鵝。 身材圓潤的福襄郡主看著兩人眼神陰鷙,兩人都美, 合著只有她最丑。 她心里不快卻不好言明, 錦熙公主會這么做都是她的緣故。 帝后最是寵愛錦熙公主,珠寶首飾、綾羅綢緞賞賜不斷,她看著眼熱卻不好直接討要,便對她說手帕交應該分享, 由此,她得以用一些廉價的東西換到很多珍貴的貢品。 從前錦熙公主不能離宮,她一個人走在外面旁人艷羨不已,現如今兩人走在一起被旁人暗中比較,令她很是痛苦。 錦熙公主是公認的最美的公主也就罷了,俞靜宜一介商婦居然也爬到她頭上,她忍不了了,尖聲道:“錦熙,你把領子往上拉一下,小心紅斑露出來嚇到靜宜就不好了?!?/br> 錦熙公主最在意的就是這個病,若俞靜宜刨根問底再表現出很嫌棄的樣子,今后兩人自然不會再見面。 豈料,錦熙公主眉眼帶笑,解釋道:“自從喝了靜宜送我的藥酒已經很久沒發病了?!?/br> 福襄郡主心口一堵,笑容牽強,言不由衷地道:“那……那真是太好了?!?/br> 就在這時,管家上前將一張喜帖交給俞靜宜,俞靜宜拿在手里,眉心微攏。 是陸嵩和莊笑妍的喜宴,兩人到底還是在一起了。 “這是莊家小姐和陸學士的婚宴吧?!备O蹇ぶ饕姞铋_口,她與莊笑妍是好友,性情相投,比起錦熙公主更親近,已經備好了添妝禮。 “陸學士……”錦熙公主低低念了一句,對俞靜宜道:“靜宜,我還沒參加過婚宴,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俞靜宜面露躊躇之色。 以陸嵩和俞家的關系,俞家人理應到場,可俞家與陸婷秀有齟齬,與莊家有怨,一時間想不好該不該去,指不定雙方都不快。 錦熙公主一臉懇求地搖了搖她的手臂:“父皇說,我如今身子大好,很快會為我選一位駙馬,可我連婚宴都沒見過?!?/br> 這是一位想要觀摩的準新娘。 俞靜宜沉吟了片刻,對管家道:“告訴對方,我會去?!?/br> 有錦熙公主在,相信想要找麻煩的人會收斂一些。 錦熙公主眉開眼笑。 待管家退下,她對二人道:“時間還早,我們去風雅樓坐坐吧?!?/br> 什么,要穿成這樣出門? 福襄郡主道:“那是商婦才會去的地方,我們這樣的身份怎好在那里露臉,有失身份?!?/br> “那就不讓人知道身份好了,我們都扮成商娘子?!卞\熙公主躍躍欲試。 在宮里憋了十八年,她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心。 福襄郡主:“……” …… 錦熙公主將儀仗留在將軍府,與俞靜宜一同乘坐丁香馬車前往風雅樓。 馬車停在街口,三人徒步走向風雅樓,臨近大門,一位身著素衣的書生上前詢問:“三位娘子可是要去風雅樓?” 俞靜宜應下。 書生道:“那等傷風敗俗的地方還是不要去為好,三位娘子若是想找個地方小坐可以去隔街的玉瓊樓,周遭清靜,環境優雅,茶葉都是從南邊采買的上品,小食色香味俱全,很多官家小姐都會去那里?!?/br> 這三位女子氣質高雅,不似商娘子那般給人一種精明市儈之感,他便將人攔下好心規勸。 福襄郡主低聲對兩人道:“我說的沒錯吧,我們還是回去吧?!?/br> 俞靜宜目光微沉,沒有回應,風雅樓的賓客多是行商的婦人,她也在其列。 她問書生:“聽聞風雅樓只接待女客,怎么會是傷風敗俗的地方?” 書生脊背挺直,大義凜然,說得頭頭是道:“其一,金家女既已招婿就該以夫為尊,將生意交給夫婿打理,而不是自己拋頭露面,其二,她身為女子卻納男妾,不守婦道,其三,金家女不知廉恥也就罷了,還拐帶旁的婦人,敗壞風氣?!?/br> 好些女子效仿金家女招婿,拋頭露面做生意。 俞靜宜莫名中箭,她沉聲:“據我所知,金家女擅長商道不輸男子,金家的產業到她們手中更勝從前,即是如此,為何要拱手相讓依附外姓人!” “因為……”因為是女子就該…… 駙馬與招婿大同小異都是以妻為尊,養面首的公主不在少數,不等書生說完,錦熙公主冷笑一聲:“即是招婿,納妾怎么了,男子不也有三妻四妾,可有守夫道?” 書生駭然,這兩位女子竟是與金家一路貨色,他正欲出言斥責,陸嵩來到他身邊面向三人拱手:“公主殿下,福襄郡主,俞夫人?!?/br> 書生:“……” 前兩位是皇族中人,讓她們以夫為尊,圣上怕不是覺得他想造反,后面那位他耳熟能詳,俞將軍招婿的meimei,心悅樓的東家,為宮廷供酒,傾囊賑災,若她拘在后宅,如何能做到那些事,他無法理直氣壯地把方才那番說辭套在三人中任意一人身上。 他惶恐地躬身拱手致歉:“小生失禮了?!?/br> “陸學士?!卞\熙公主目光在他身上多停頓了一瞬,道:“你認得他?” 陸嵩答:“我與他同為莊大人的門人?!?/br> 莊笑妍開玉瓊樓意在與風雅樓打擂,為自己賺個好名聲之余為自家籠絡人心,可小半年過去,連個浪花都沒翻出來。 待出堂做偽證的風頭過去,她寫了很多詩文,詩文中言明女子應溫柔賢惠,勤儉持家,相夫教子,斥責以金家女為首的商娘子顛倒陰陽,拋頭露面,不守婦道,然后差使莊父的門人為她游說。 莊父的門人皆是以入仕為目的,都很贊同她的觀點,這才有了眼下這一出。 好友間接受辱,錦熙公主不打算輕易揭過,她問書生:“依你之見,什么樣的女子符合你所言,說出來聽聽,我等可以以之為榜樣予以效仿?!?/br> 書生不想說,可這是公主問話,他方才把人得罪了不能不應,他吞吞吐吐:“莊……莊家小姐?!?/br> “原來這位公子屬意出堂做偽證誣陷苦主,仗勢欺人的女子,恕本公主無法茍同?!卞\熙公主面上涌出了火氣。 在與俞靜宜結識之前,她從旁了解過她的品行,對她過往的事有所耳聞。 若書生只是單純地搬出先人傳下來的禮教也就罷了,這分明是別有居心。 “請公主恕罪?!睍鷳饝鹁ぞふ堊?。 錦熙公主目光射向陸嵩,質問道:“陸學士也是這般想的嗎?”不然怎么會與莊笑妍結親。 陸嵩成日出入皇宮,兩人有過幾面之緣。 陸嵩出面是擔心同袍出言不遜開罪三人,把事情鬧大,沒想到矛頭會轉向自己,莊笑妍是他的未婚妻,他不好當眾指摘,垂首沉默以對。 俞靜宜對自己的竹馬再了解不過,他從未以未婚夫的身份對她有所要求,能夠理解他此舉的心思。 在錦熙公主看來,陸嵩就是默認了,火氣燒得更旺,咬牙切齒:“退下吧,本公主不想看到你!” “微臣遵命?!标戓耘c書生一并離去。 福襄郡主道:“我突然想起來,母親囑咐我今日要早歸,我要先回去了?!?/br> 身份被陸嵩撞破,莊笑妍得知她進風雅樓定會與她置氣,加之她不愿用這身裝扮給兩人當陪襯,索性找個借口離開。 錦熙公主沒有就此折返,出門玩樂的興致全都敗光了,可風雅樓近在遲尺,還是要走一趟,不然豈不是應了書生的話。 兩人走進風雅樓,迎面遇上鎮北侯夫人婆媳。 鎮北侯夫人板著一張臉,認出兩人面上一怔,相互見過禮,匆匆離去。 她身側,東雁瀾回首向俞靜宜投去一抹極具怨恨的目光。 鎮北侯夫人查出自家被金齊兩家針對之事,今日來此是為了問清緣由,聽聞她居然做出冒認夫婿這種荒唐之舉大為惱火。 可她那么做都是為了玄衡,殷親王府倒了,玄衡當真沒有恢復身份繼續留在俞家當贅婿,她不好道破,只能委屈自己忍氣吞聲,而讓她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就是俞靜宜。 …… 福襄郡主不在,旁人不知錦熙公主的身份,她無需隱藏自己的嗜好,點了許多酒水,從天明喝到天黑,直至衛衡踏著月色來尋妻。 錦熙公主帶著儀仗回宮,衛衡把自家小妻子接回府。 入塌就寢,衛衡熄滅燭火,傾身覆上略有醉意,眼神迷離,面如桃花,身嬌體軟的小白兔,不,小妻子。 俞靜宜突然道:“我今日見到金風仙的妾室,比女子還美貌,肩寬腰細,琴技高超,令人好生羨慕,我也想找一個那樣的妾室?!?/br> 聞言,小贅婿旖旎的心思一掃而空,心中鐘鼓齊鳴,俞靜宜想要做什么都可以由著她,唯獨這一點不行! 俞靜宜遺憾道:“原本我也有一個妾室,就是月老廟的那個廟祝,我都應下了,可他死了?!?/br> 居然還有這種事! 早前俞靜宜受到驚嚇,衛衡有意回避,不曾過問。 他將她擁在懷里,以退為進,委屈道:“是為夫哪里做的不好嗎?”俞靜宜竟然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俞靜宜撫上他的臉龐,調笑道:“美人各有千秋,永遠不嫌多?!?/br> 那些納妾的人多半不是對正室不滿,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念。 說著,她纖長的手臂如水蛇般纏上他的脖頸,含住他的唇。 衛衡心里抗拒,身體僵硬,但很快就潰不成軍主動迎合她,兇猛強烈。 他要占據她的全部,讓她無力再去想旁人。 幽暗中,一滴清淚順著俞靜宜的眼角沒入枕面。 他不是她的唯一,不值得他生死相許,所以,如果她當真不在了,就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