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43節
…… 衛衡覺得自己那招“假睡”有成效了,最明顯之處就是俞靜宜對他有求必應,體貼入微。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早晚為他擦拭身體,不會躲避他的目光。 “太行山”沒有再出現,待他身體痊愈,就把洞房補上。 俞靜宜得知真相后,肯定會生氣,不過他們已經是夫妻,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不會有事的。 小贅婿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俞靜宜心不在焉地給他喂粥。 世子夫人帶來的人成日在街頭轉悠,還到酒肆里吃過酒,衛衡一直躺在后院才沒有被發現,等過幾日出了門,就能相認了。 衛衡于她,看一眼少一眼,哪有心思計較這些。 入夜,躺在床上,兩人皆無睡意。 衛衡壯著膽子伸出一條胳膊,摸進俞靜宜的被子里,大手包著小手,沒有被拒絕,心中雀躍。 俞靜宜看著拔步床鏤空的內頂:“衛衡,我給你備了五十斤強筋壯骨酒,五十斤十全大補酒?!?/br> 別的,約莫著鎮北侯府看不上。 “有娘子在身邊還能缺了我酒,何須特意備著?!毙l衡笑道。 “你總會回到家人身邊?!庇犰o宜幽幽道。 衛衡眉頭一擰,掀開被子,撐在俞靜宜上方,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依稀可見對方的臉龐。 四目相對,俞靜宜驚道:“你瘋了,小心抻開傷口?!?/br> 這幾日不放枕頭,是因為衛衡動不了! “娘子,我告訴你,你把我娶進門,這輩子就要對我負責,你若是休了我,我就在家里擺個佛堂,剃度出家?!碧焯於⒅?。 俞靜宜被他氣笑了。 下一刻,小贅婿色膽包天,覆上了她的嬌唇。 俞靜宜想反抗,又不敢動作太大,怕傷到他。 每位將帥都會熟讀三十六計,應用到戰場上還要憑各自的悟性,以及隨機應變的能力。 唇齒相依,相濡以沫,是彼此心靈最接近的時候。 小贅婿將苦rou計發揮到了極致,預想中淺嘗則止,不慎陷入了美人計,沉淪其中,渾然忘我,直至觸碰到兩行濕潤。 “娘子?!毙≠樞鎏蓵唬骸拔义e了?!?/br> 過了半晌,又道:“不過我不后悔?!?/br> 俞靜宜想錘他。 八方客棧。 一樓的桌椅空了,女掌柜守著店門,閑來無事拿出一面銅鏡,照了又照:“俞家的烏發養顏酒確實是好東西,貴有貴的道理,回頭再買幾斤?!?/br> 她平日不喜涂脂抹粉,看起來略顯年長,喝了幾日藥酒,頭發不再毛躁,肌膚水嫩,面色紅潤,熟客還以為她上了妝,夸贊了一番。 伙計一邊擦桌子,一邊狗腿道:“掌柜貌比天仙,若是年輕個十歲,比起鳳蓮兒也不差?!?/br> 說完,突然感到脊背一寒,停下動作,轉身弱弱道:“掌柜風韻猶存?!?/br> 回他的是一面銅鏡。 “你把我和誰做比較!”女掌柜怒目圓睜:“去你的猶存,老娘很老嗎?” 與十全大補酒一同售賣的烏發養顏酒? 鎮北侯府的侍衛聞聲,抻頭打量掌柜的面容。 烏發養顏酒藥效這么好,想來那十全大補酒也不差。 云州城的氣候和周遭的環境不比京城,為了大將軍的安危又不敢告知官府,只能歇在客棧里,東雁瀾有些吃不消。 不妨買來試上一試。 第50章 . 臥床靜養 晨起,衛衡一雙…… 晨起, 衛衡一雙黑亮的眼眸緊緊鎖住俞靜宜的身影,一瞬不瞬。 俞靜宜披散著齊腰的長發,從柜子里翻出一條交領襦裙, 正準備換上,忽地注意到男人的視線,回了他一記白眼, 走上前放下床帳。 兩人一室就這一般一分為二。 待梳妝好后,俞靜宜才挑開床帳幫他梳洗,換藥。 有愛妻日夜相守,衛衡身體遭了罪, 心里美著呢,可他知道,“好日子”到此為止了。 眼下病情穩定,昨夜又鬧了那么一出, 依他之見, 俞靜宜要撂挑子走人了。 看她今日的妝容和衣著更加篤定心中的猜測, 他揪住小妻子的袖子:“娘子,幫我把外衫一并穿上, 我要起來走走?!?/br> 抓痕從左肩斜拉到前胸,只要手臂和上身不發力, 就不會撕裂。 俞靜宜打量他的面容,唇色淡白, 是血虛血虧的表現, 隨時有可能昏迷,萬一磕了碰了,會加重外傷,遂斷然拒絕:“不行, 大夫說了,你要臥床靜養?!?/br> 小贅婿抿唇,不行,就不行吧…… …… 早前買的虎骨來自一頭體型相對嬌小的雌虎,加之初次嘗試,手法生疏,只釀出五百斤,衛衡獵到的這頭能釀出一千斤。 俞靜宜來到酒窖選了一個千斤的酒甕,吩咐青薈將其注滿。 “十五年的半斤,十年的二斤,七年的十斤,五年的二十斤……余下的都用前年的新酒?!?/br> 俞靜宜說了一長串都是高粱酒,用長桿攪拌均勻之后嘗了嘗,又添了旁的酒種增加香氣,待混入藥材之后,老酒蟲也品不出所以然來。 就算旁人知道藥效與郭家的方子相似,單憑一張嘴無法蓋棺定論。 青薈將空壇歸置好后,抹了一把汗水:“娘子,生意這么好,今年可要多釀些酒?!?/br> 按照現在這個勢頭,愁的不是客源,是存貨,再過半個月,桃花酒也開壇了。 俞靜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先去歇著吧?!?/br> 酒備好了,藥材還沒有處理完,她心里惦記著衛衡,決定回房看一眼再去客院。 房內,床鋪收拾整齊,人沒了。 尋了一圈,不在凈房,甚至不在兩人的院子里,一路找到客院,便見本該臥床靜養的某人坐在被她棄置的輪椅上,與泡制藥材的郭芳蕊和打下手的張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張時道:“小的和羅開一起稱過了,那畜生足有六百三十五斤,姑爺真厲害,竟然能一刀宰了?!?/br> 聞言,郭芳蕊面容嚴肅,看向衛衡:“咱家是商戶,又不是獵戶,何須去做這么危險的事,下次可不能這般莽撞了?!?/br> “小婿下次一定躲得遠遠的?!毙≠樞鰬B度誠懇,抬眼瞥見殺氣騰騰的妻主,面上一僵:“娘子?!?/br> 旋即又道:“娘說,只要不下地走動,曬曬太陽有助于恢復傷勢?!?/br> 郭芳蕊笑著附和。 俞靜宜咬牙切齒,他倒是很會鉆空子,還把她娘拉出來當擋箭牌。 竹篩上除了藥材還有藥渣,張時將晾干的藥渣送到后廚投進灶坑,一把火燒干凈,折返的時候帶了一個消息。 他一臉欣喜道:“有大單上門了,老爺請娘子去店里一趟?!?/br> 俞景山每日忙得很,又對藥理一竅不通,藥酒由俞靜宜自己打理。 來人是喬忻,他道:“四種藥酒各來兩百斤?!?/br> 他無法破解方子,傾舉家之力一定可以。 俞靜宜哪里會知道他打著什么主意,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好東西都會讓人眼紅,防不勝防,只要不是偷搶騙,各憑本事了。 她道:“強筋壯骨酒還要等上十日,其他三種現在就有?!?/br> 有就好,喬忻痛快付了定金:“十日后,我會讓虎威鏢局的人直接來取貨,送到我本家?!?/br> 喬忻前腳離開,東雁瀾身邊的一等侍衛后腳來到酒柜前:“這位娘子,我家夫人早年隨夫出征身體受過傷,還受過寒,患了弱癥,虛不受補,能否服用這十全大補酒?” 隨夫出征,夫唱婦隨,感情必是極好。 俞靜宜垂眸,掩去眼底的波瀾,輕聲道:“早中晚各一錢,溫水沖服,若是有起色,增至三錢?!?/br> 這天下沒有任何一種靈丹妙藥能夠確保藥到病除,因人而異,因病而異。 裝酒的時候,俞靜宜撕下壇貼,只余一個光溜溜的壇身。 衛衡的夫人一定認得他的字,在他能起身走動之前,她不想讓對方找來,若對方頻繁出入俞家陪伴衛衡養病,她怕自己受不住,全家都受不住。 她打算等衛衡傷勢痊愈后,一紙休書送他出門,一刀兩斷,永不相見。 因著這事,俞靜宜情緒很低落。 小贅婿敏銳地察覺到小妻子對自己突然冷淡了,小手不給抓了,對他不聞不問,讓張時貼身伺候他,忙碌的時候自己往店里面跑。 他突然覺得家里的小廝有點多。 夜半,俞靜宜失眠了,她側身面向衛衡,偷偷描繪他的眉眼,將他的模樣深深刻進心里。 再過不久,這張床上只剩下她自己了。 衛衡皺了皺眉。 他夢見舅兄回來拆穿了他的身份,小妻子送他一紙休書。 …… 扒拉著手指又過了五日,衛衡傷口結痂,他作勢去抓,俞靜宜嚇了一跳,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能碰!” 小贅婿順勢回握:“很癢?!?/br> 俞靜宜抽手,看向張時,沒好氣道:“看好你家姑爺,攔一次,賞一兩銀子?!?/br> 張時連忙應下,好差事! 第一批買藥酒的病患有了起色,再次回購,消息傳開,又帶來一批新客人,俞靜宜趕著去店里主事,說完就離開了。 張時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衛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