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33節
“作為姝兒的表姑,我要說幾句,回頭給她選幾個機靈的丫頭放在身邊,再有這種事勸著點,一個酒肆的小娘子,何至于如此大動干戈,要做也做得干凈點,如今可倒好,人家好端端的,把自己搭進去,還要我們做長輩的來收拾攤子?!?/br> 懷秀瑩嫌棄道:“姝兒在這方面一點都沒遺傳到我表哥,表哥打小就聰明,想做什么從來沒失過手?!?/br> 沒遺傳到宋瑋,就是遺傳她這個娘了,孔迎蓉險些繃不住破口大罵,可她能怎么辦,女兒還在牢里,還得依靠懷琇瑩,再者,她與懷琇瑩交好,外面的人才會多給宋家一些體面,有氣她也得扛著,受著。 她壓下心頭的火氣,道:“我倒是早有這個想法,可姝兒重感情,綠翡打小跟在她身邊,她舍不得換,等這事兒過了,我就做主給她換了?!?/br> “行了,趕緊回去找人吧?!睉熏L瑩不耐地擺擺手:“那個關捕頭是個有本事的,若是被他先找到人,連我也救不了姝兒?!?/br> 孔迎蓉起身,吞下苦楚,千恩萬謝地退出門外。 …… 出了府衙,衛衡看著小妻子眉心的折痕:“娘子可是在擔心案子?” 俞靜宜問道:“黑豆藏得那般隱秘,關捕頭能順利找到他嗎?” 正所謂官路通了,不怕沒財。宋瑋能從一介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的小混混,一躍成為云州城的首屈一指的富商,攢下萬貫家財,除卻他本人的能力,與知府后院那位小夫人密不可分。 好在陳知府為官清正,若是關捕頭找到黑豆,定會給她一個公道。 不過,她同樣知道,宋家絕不會坐以待斃,孔迎蓉今日守在衙門口就是最好的證明。 據她推測,只要這一趟沒有結案,宋家接下來就會盯上黑豆,被他們先一步找到黑豆,就只能當成意外結案了。 “黑豆已經不在城隍廟了?!毙l衡玩味一笑:“他在一個只有關捕頭能找到的地方?!?/br> 只有關捕頭能找到的地方?是哪里?俞靜宜一頭霧水。 衛衡頓住腳步,貼在俞靜宜耳畔低語了幾句。 聞言,俞靜宜“撲哧”一聲笑了,宛若一朵陡然怒放的嬌花,醉人心弦,勾魂攝魄。 一轉頭,捕捉到衛衡眼中的火焰,她怯怯地避開,糯糯道:“那我就放心了?!?/br> 關捕頭尚未娶親,獨居在一方幽靜的小院中,衛衡讓黑豆躲進關捕頭家里,除了他本人,沒人能發現,是官是匪都不會涉足他那一畝三分地,虧他能想到這一點。 衛衡環顧四下,不見有人,撞著膽子牽住她的小手:“娘子,你看著我?!?/br> 如今娘子都接納他了,他還不主動點,難道要等娘子主動提出毀掉契約,或是耗到兩年之后嗎! 俞靜宜咬了咬唇,抬頭迎上他的視線。 心道,若是他敢亂來,就送他一巴掌,讓他清醒一下。 然而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腦海中竟然一片空白,滿心只有眼前的男人,兩輩子心悅的男人,渾然忘我。 他這般英俊,這般優秀,他是她的丈夫,對她有無法抑制的吸引力,名為理智的小人走失了。 他捧起她的小臉,目光落在她粉嫩柔軟的唇瓣,不斷地靠近。 鼻息交融的一瞬,兩人皆是渾身顫栗,酥麻。 滴答—— 一滴水珠先衛衡一步,突兀地落入俞靜宜迷離的眼中。 她身形一頓,退開一步,低頭揉了揉眼睛,與此同時,理智回籠,心里一陣后怕,她做了什么,差點吻了有婦之夫。 衛衡自然沒錯那滴做亂的水珠,憤然抬起頭,迎接他的是更加熱烈的連成串的水珠。 天公不作美,春雨就這般毫無預兆地下起來了,嘩嘩作響。 俞靜宜順勢抬起袖擺遮住面容:“我們快回去吧?!?/br> 衛衡額頭青筋跳了跳,咬牙點點頭,一手將小妻子攬入懷中,一手為她擋風避雨,半抱著加快腳步。 雨勢越來越大,兩人很快從頭到腳都打濕了,再耗下去非得生病不可。 衛衡沉了一口氣,俯身將俞靜宜打橫抱起,護在懷中,嗓音爽朗:“娘子,抓好了,為夫這就帶你回家!” 說著,如同一位正直青春的少年,邁開長腿疾步跑了起來,眉眼飛揚,任雨水胡亂地撞擊俊美的面容。 俞靜宜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唇角含笑。 美好的事無論經歷幾次,都令人無法抑制的歡愉,若是能一直這般持續下去就好了。 回到酒肆,小夫妻將情況告知俞家夫婦,籠罩在一家人心頭的陰霾散去不少。 郭芳蕊板起臉,催促道:“行了,快去把濕衣服換下來,小心著涼?!?/br> 雖是訓斥的口吻,眉眼間,怒中帶笑。都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人,只要兩人沒有糟蹋身體,也不會太嚴苛。 待小夫妻前往后院,郭芳蕊一轉身,對著俞景山沉下臉。 經過這件事,她不免對兩年前的事產生懷疑。 宋暖姝拉女兒那一把究竟是為了自救,還是有心為之? 孔迎蓉去陸家說親真如她所說,是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嗎? 若沒有那一出,女兒如今已是解元夫人,或許再過不久之后,還能成為狀元夫人。 倒不是說衛衡不好,但女兒因此差點成為殘廢,還丟了原本的姻緣,她能不氣嗎! 俞景山沉默了半晌,看向妻子,做出承諾:“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們女兒白白受委屈?!?/br> 有話就好,郭芳蕊心氣順了幾分。 …… 凈房,水氣氤氳,偌大的浴桶中注滿了溫度適宜的熱水。 衛衡眼巴巴地瞅著,他負責家中的采買,這雙人浴桶正是出自他的手筆。 俞靜宜無視他的小眼神,若無其事地道:“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睆氐捉^了他不該有的念頭。 “哦?!北拔⑿≠樞鐾说介T外,一左一右握住門把手,慢悠悠地合上門板。 俞靜宜褪下衣袍,款款跨入浴桶坐下來,水位是算計過的,剛好沒至脖頸,穩住身形后,思緒不自覺回到先前那一幕。 她想,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忘了。 三息之后,門外傳來打噴嚏的聲音,她怔了怔,衛衡這是著涼了? 五息之后,又傳來一聲噴嚏,她有些急了,衛衡會不會又要大病一場? 十息之后,第三聲噴嚏傳來,她身體下滑將腦袋沒入水中,不聽不聽,著涼就著涼吧,她都進來了,總不能一起洗。 門外,青薈等了半天,不見堵門的某人走開,只好催促一下:“姑爺,麻煩讓讓,我要進去服侍娘子?!?/br> 頓了頓,補充道:“鍋里已經燒水了,等娘子洗完,姑爺就能洗上?!?/br> 衛衡:“……” 他留在這里不是等著洗澡,是等他家娘子回心轉意! 少頃,青薈去而復返,扒開一條門縫道:“娘子說,讓你回房等著,別站在這里吹冷風,她很快就洗好了?!?/br> 衛衡:“……” 他突然覺得家里的丫鬟有點多。 雨水持續到晚間就寢,小夫妻人手捧著一本醫典,倒不是為了學醫術,只是針對藥酒對應的病癥了解一番。 醫典好似自帶催眠的功效,眼皮越來越沉,俞靜宜瞥了一眼聚精會神的衛衡,偷偷掐了一把大腿,打起精神。 一支紅燭燃盡,衛衡一本正色地道:“娘子,時候不早了,早點歇息吧?!?/br> 俞靜宜也很想歇下,可水碗撤了,她覺得一個枕頭已經無法阻止衛衡心中的小野獸了。 先前,她火急火燎地洗完澡出來,發現衛衡人好著呢,根本沒有著涼,沒著涼為什么打噴嚏,目的昭然若揭。 默了默,她道:“你的風寒已經好利索了吧?”意思就是你可以睡到地上去了。 “在娘子貼身的照料下已經痊愈了?!毙l衡言辭曖昧,臉部紅心不跳地看向窗外:“這雨怕是要下上一整夜?!?/br> 天上下雨,地面潮濕,你就不怕我又染了風寒,你還要伺候我? 俞靜宜:“……” “你先睡吧?!彼蛄艘豢诳湛盏牟璞?,咬著唇角:“茶水喝多了,我還不困?!?/br> 她行動自如,完全可以等衛衡睡下之后,自己爬上床。 卑微小贅婿不再言語,自行寬衣解帶,慢條斯理地鋪好床鋪,主動搬來“太行山”,本本分分,規規矩矩。 上塌之前,一轉頭,發現小妻子已經歪倒在椅子上睡著了,沉甸甸的醫典拖帶著脫力的手掌一路下滑,掉到地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并未將她吵醒。 他又好氣又好笑又無奈,最終化作一聲沉沉的嘆息,走上前將小妻子挪到床上。 她還是沒有接受他,但他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了。 吶吶吶,都困成這樣了,偷個香不會被發現吧? 第39章 . 官民攜手 長發如墨,冰肌玉骨,五官如…… 長發如墨, 冰肌玉骨,五官如同能工巧匠精心雕琢過的一般,在衛衡看來, 小妻子是他見過最美最精致的女子,每一次觸及她的目光都好似在注視著絕世的珍品,熱烈而深沉。 她對他有著無盡的吸引力, 兩輩子不曾消減半分。 此刻,她仿若嬰兒般毫無防備地酣睡著。 衛衡跪在床榻上,目光落在小妻子櫻桃般的唇瓣上,俯下身。 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的,慢慢的…… 一束披散的長發從肩頭垂落,他眼疾手快,在觸碰到小妻子的前一刻撈住。 一個小小的枕頭就能絆住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俞靜宜淺眠, 若非被夢魘住, 輕微的響動就能將她驚醒。 醫典落地的時候,她沒有醒來, 讓他看到了希望。 轟隆隆—— 天空中驟然響起一串擂鼓般的悶雷,傳入衛衡耳中, 不亞于石破天驚的威力。 整個人石化了,趕下床, 趕出房, 逐出家門……諸如此類的想法迅速劃過。 幸運的是,俞靜宜只是“叮嚀”了一聲,卷著被子翻了個身,面向墻壁背對著他, 將自己裹成了一只蠶寶寶,并未醒來。 衛石人僵硬地躺平,蓋上被子,闔上雙眼,什么心思都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