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試藥郎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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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之前,我給你講節課?!?/br> 齊影不解,“什么課?!?/br> 曲雁輕攬住他腰身,俯身到他耳側輕喃了幾句話,看著齊影瞬間僵硬的身子與羞紅的耳根,曲雁滿意的瞇了瞇眸子,抬手扯下床幃。 第三十九章 燭火燃了半夜, 直到曲雁接水回來后才被吹滅,齊影累了一遭,此刻早已入睡。 谷內并無早起請安的習慣, 她在清理過后, 摟著自家夫郎與他難得好眠。待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男人睫毛一顫睜開眼, 想起昨夜之事,在曲雁的注視下臉頰染上緋色。 曲雁掌心貼在他小腹上, 湊在他耳邊道:“昨夜教你的課業, 可還記得?” 齊影聽完霎時閉上雙眼裝睡,曲雁見他如此, 毫不客氣笑了半響, “再睡下去便能直接用晚膳了,起身吃口飯再休息?!?/br> 昨夜曲雁教他的內容是孕后夫郎的身子會有何變化,其中體質敏感是最尋常一件??稍兄胁豢尚蟹?,只得解外物舒緩,若是被妻主疼愛的夫郎,撒個嬌令妻主幫忙便好,若是不被疼愛, 則需獨自忍耐。 齊影只好睜開眼睛, 昨夜的喜服被收起,曲雁從柜中重新拿了套衣物來, 她在將衣裳遞給齊影后, 狐疑看向手中的輕紗衣裳, 方才只見它被團成一團塞在最里處, 與周圍格格不入。 “這是何衣物, 怎沒見你穿過?” “這是你在最初時拿給我的?!饼R影聲音越說越小, 最后已經細不可聞。 片刻后,曲雁終于想起這衣裳的來源,她拖長語調哦了聲,將衣裳整理好放回原位,話藏著幾分笑意。 “我還未見你穿過,有機會穿給我看?!?/br> 齊影輕應了聲,面上故作平靜,實際指尖摳緊被子。待穿好衣裳后他才想起一件事,齊影瞄了眼正等待的曲雁,心間有些猶豫。 曲雁看出他的情緒,主動問道:“怎么了?” 他并未第一時間回答,只起身移到床頭,扣開床頭柜子從里面拿出個小瓶。 齊影無意識咬了下唇,他到現在還在猶豫是否要問清,他并非如此好奇之人,可是昨日他都與曲雁拜了天地。妻夫之間,應是可以坦誠以待的吧。 齊影攤開手掌,待曲雁看清上面刻著痕跡的小瓶時,挑了挑眉。 他聲音有些輕顫,“此藥可是要給我用的?” 曲雁不意外他知曉里面裝的是何物,只是這話令她有些詫異,這藥是曲雁兩年前一時興起所制,她并不打算親自試藥,制完便隨手扔進此處再沒動過。 “想什么呢,不是要給你用的?!?/br> “那是給誰用的?”齊影幾乎是脫口而出,他抬眸看向曲雁,眼底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酸澀。 曲雁不由一怔,齊影極少會有如此明顯的情緒,他向來是內斂沉默的,在平曲府時他曾吃過一次醋,可也是極為安靜的。 曲雁想起他曾吃過這東西的苦,此時許是令他想起難堪往事,便將瓶子收起,柔下語氣安慰道:“我隨手所放,自然是無人用,你若是不喜它在床頭,便將它毀了?!?/br> 谷內弟子年少愛玩,這東西不能放在倉庫,若哪天不小心被人翻出可要徒生事端,將它毀去才安全。 聽完曲雁解釋,齊影垂下眼眸,這才知曉知道誤會了,神色藏了幾分無措。 他不是愛亂吃醋的人,齊影自己都不知曉,他情緒的變化全然是孕期作祟,就像懷孕的動物天生會筑巢,孕期的男子會無意識渴求妻主的全部寵愛。 齊影喉結一滾,低聲開口道:“妻主若是想玩,我可以陪妻主玩,只是我現在尚在孕中,用藥對孩子不好,可否等等我產下孩子后再吃?!?/br> 許多女人都在床笫之事上有癖好,雖然那些日子里曲雁從未用過外物,可難保她膩了以后會用些別的花樣。普通催/情藥物于他無用,他亦不喜歡,可若曲雁想,他可以多吃一些,再難捱忍忍也便過去了。 曲雁神色古怪,頓了半響才道:“你想什么呢,我是瘋了才會讓你吃這東西,莫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現下好好養胎,將你腹中小崽子平安生下才最重要?!?/br> 不過,藥雖不行,別的未嘗不可。 床笫之上確實需要幾分情趣,曲雁想起那件紗衣,目光從齊影的脖頸一路掃下,眸色有幾分幽深。 男人正坐在床側,聽聞此話點點頭便想起身,見曲雁手中還握著那小瓶子,齊影想了想,從她手中拿過又給放了回去,這才紅著耳根假裝一本正經。 “不必毀了,我們走吧?!?/br> 曲雁不著痕跡看著他半響,在齊影穿好衣裳時,她忽而笑道:“我床上只躺過你一人?!?/br> 齊影心間一顫,微不可察的嗯了聲。 藥仙谷雖沒有太多俗世規矩,可婚后第一日還是要見長輩,黃逸大早上便等在屋中,直到晌午才看見那對新婚妻夫的身影。 “姑母?!?/br> “見過姑母?!?/br> 齊影說完才想起,新過門的夫郎見長輩都是要行禮的,在他剛欲彎身時,黃逸抬手虛扶了下,曲雁則摟著臂膀將人帶起,眉眼盡然是不贊同。 黃逸道:“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禮,何況你身子重,這莫須有的禮節往后不必再行?!?/br> 齊影將手護在小腹上,乖順的點點頭。 “這是我藥仙谷第一次辦喜事,你是曲雁的夫郎,更是我侄女婿,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好意思空手見你?!?/br> 黃逸說罷拿出一塊漆黑的石藥,對齊影繼續道:“這東西你隨身帶著,或是放在枕下也行,有助于安神穩胎?!?/br> 齊影不知該不該收,他無措看向曲雁,后者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詫異,隨即笑了笑。 “收著吧,是好東西,姑母倒是對你舍得?!?/br> 齊影這才道謝抬手接過,將那物件小心收起,黃逸給的這東西著實珍貴,作用遠不止安神穩胎,幼年時魏鈺曾多次向師母討要,她也不曾給過。 黃逸掃過他微挺的小腹,目光難得有幾分慈愛,她不是對齊影舍得,而是對他腹中的孩子舍得,就算曲雁娶了旁人,那東西一樣會給出去。 她此生醉心醫學,年近五十也不曾娶夫生女,一想到日后孩子出生她要做師姑姥了,屆時侄外孫長大,她再親自教導侄外孫學習醫術,黃逸便笑的更為和藹親切。 曲雁不知曉自己孩子已被規劃好人生,只見黃逸給齊影診完脈后,又照例詢問了幾個問題后才笑道他胎相平穩,身子也健康,這般養下去,齊影定能生個白白胖胖的閨女。 礙于是在長輩面前,齊影只輕輕點了頭,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巧時辰到了,黃逸留了兩人同用午膳,膳后曲雁向她討了幾本醫術,黃逸眉頭微蹙,不甚放心的叮囑。 “學習可以,屆時還是要請穩公來,你來不穩妥?!?/br> 曲雁無奈道:“師母,這我自然知曉?!?/br> 齊影并未聽兩人說什么,他心間在思索別的事。昨日到現在,他都曾見過師父的身影,昨日那番話,盛木確實是在同他道別。 齊影緊張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一會兒便要見顧如意。 他的……同胞兄長。 “想什么呢?” “沒什么?!?/br> 曲雁扶著齊影起身,后者抬眸看向她,不確定道:“妻主,我們要現在去見他嗎?” 曲雁知曉‘他’指的是誰,顧如意妻夫還留在谷內,等待與齊影見上一面。 曲雁反問了句,“你不想見嗎?” 齊影一怔,他不知曉自己想不想,他極少有這種面對未知的恐懼感,就好像……旁人說的,近鄉情怯的感覺。他未讀過許多書,也不知曉這種形容對不對,可他心間確實有些怕。 曲雁知曉齊影內心是想見顧如意的,否則男人不會邀請他一家三口來參加婚宴。感受到身旁人敏感的情緒,曲雁輕攬過他身子。 “莫怕,只是見一面,有我陪你呢?!?/br> 被溫柔安慰一遭,齊影終于不再緊張,初春的暖陽灑在身上,倒是難得溫暖。 谷內大大小小的紅綢還未來得及摘,喜事的熱鬧勁還沒散去,齊影前幾日都未來得及瞧,如今婚事終于辦完,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膽擔憂出現意外。 “你當心著腳下?!?/br> 曲雁語氣微微無奈,齊影雖牢牢護著小腹,可目光就未從那些綢緞上離開,于是她笑著補充了句。 “你若喜歡,扯兩段掛咱倆床頭去?!?/br> 齊影睫毛一顫,立即垂眸看路,生怕曲雁真給他扯到房內去,那錦被已經夠紅了。 “不用扯,我只是看個熱鬧?!?/br> 曲雁挑了挑眉,看向遠方一群人,若有所指道:“是夠熱鬧的?!?/br> 齊影身子一僵,停住步伐。 她們還未來得及去尋顧如意,反倒是在這碰上了。 人群之中,梁雯正抱著個三四歲的女孩逗弄,嘴里夸著不知比她那表弟乖多少,孩子的爹爹在旁照看著,笑意中有些苦澀,若是可以,他也想言兒鬧騰一些。 許粽兒和魏鈺也在旁,只是他倆看的不是孩子,而是與齊影生的極為相似的顧如意。 待遠遠見到那對人影,梁雯連忙放下孩子迎上去,邊走邊打招呼喊道:“曲姐!姐夫!我方才竟然認錯了人,將你兄長錯認成你,真是鬧了笑話了。我看見那女孩時,還以為你肚子懷的是老二,把你兄長嚇了一跳?!?/br> 梁雯笑的爽朗,話也沒遮攔的往外蹦,可此刻走近了才發覺齊影神情有些奇怪,甚至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抬頭望向某處。 她順著回頭一瞧,那處除了那對父女外便是魏鈺許粽兒等人。她們湊一起聊許久了,梁雯本以為只有自己是初見齊影的兄長,誰料許粽兒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梁雯扭過頭,不解問道:“這是怎么了?姐夫身子不舒服嗎?” 曲雁溫柔一笑,不動聲色牽起齊影手掌,“無事,只是他與他兄長多年未見了,想敘敘舊?!?/br> 梁雯點點頭,體貼的讓開了道,目送曲雁牽著男人的手走去。 顧如意也未能想到,他帶著孩子出來散個步的功夫,便能遇見曲雁的夫郎,那個據說同他生得一模一樣的男子,齊影。 他本來想了許多方法,來證實齊影是否是自己胞弟,可實際上,當齊影站在他面前時,顧如意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覺心間情緒翻涌成海,呼吸都變得沉重。 許粽兒蹲在小女孩身旁,與她一起看向如照鏡子般的兩人,目光來回流轉著,只有梁紀倩悄悄松了口氣,她再不用擔憂自己說漏嘴了。 幾人不知是何時離去的,只把地方騰出給齊影與顧如意,其實從旁人眼中看來,兩人確實生的極像,就連身量體型都差不多,可氣質卻截然相反。 一個緘默冷肅,一個柔弱貴氣,若是相熟之人站在身前,定不會認錯了人。 “如愿,是你嗎?” 顧如意指尖都在發抖,他輕蹙著眉,連說話都聲音都極輕,似乎怕再大聲一點,便會打碎面前這如夢的場景。 一股陌生情緒涌上心頭,齊影緊緊握著拳頭,他聽見自己聲音有些顫。 “我叫齊影?!?/br> 曲雁安撫的握住齊影掌心,輕聲開口道:“二十年前,他被人在后山的流溪村的土路旁撿到,那時他還不滿周歲,若按此時間地點來算,齊影確實就是顧如愿?!?/br> 顧如意年幼時聽過最多的一句便是,‘若你弟弟還在,如今也應如何了’。 古人說血濃于水不無道理,他們同在父體中孕育,身上留著一樣的血,無需旁的來驗證,顧如意見齊影的第一眼便知曉,他就是自己胞弟。 嶺南太過遙遠,殊不知祭奠了十多年的顧如愿,竟還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