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必須貌美如花嗎??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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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唐鈍的人紛紛指責云巧性子不討喜,唐鈍待人溫和,極少甩臉色,定是被云巧氣狠了。 有那厚著臉皮的人問云巧怎么惹著唐鈍了,云巧老實回答,“我沒惹他啊,他心情不好?!?/br> 威風拂過,樹葉輕晃,她忙去踩飄斜的光,興致盎然。 大家伙不禁為唐鈍發愁,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往后幾十年唐鈍怎么受得了。 人哪,還是不能憑著一時沖動娶媳婦,否則等冷靜下來,后悔的余地都沒有。 他們交頭接耳的聲音不大,許是四周安靜的緣故,一字一字落入唐鈍的耳朵里,他整個人一怔,隨即走得飛快。 云巧追著他小跑,臉上滿是疑惑。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福安鎮,車夫已經等著了,唐鈍趕考租過他的車,彼此也算熟人了。 見唐鈍身后跟著個背背簍的姑娘,車夫認出是唐鈍的包袱,眼疾手快的幫忙。 唐鈍帶了幾件換洗的衣物,以及裝書的書籃,云巧半蹲著身子,待車夫將行李放到車上,盯著兀自失神的唐鈍看了兩眼,細聲細氣地說,“唐鈍,我回去了啊?!?/br> 唐鈍淡淡點了下頭,轉身和車夫說話去了。 云巧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走出去有點遠了,隱隱聽到有人喊她,回頭又沒尋著認識的人,倒是官道上晃晃悠悠的牛車越駛越遠。而牛車上的唐鈍,身形筆直得像路邊的樹。 云巧一眼就認出他來。 回去的路上,她脊背挺得直直的,雙手壓著衣角,氣勢內斂而穩重。 長蛇山忙碌的人瞧見了,微微詫異,春花娘更是夸張的哎喲一聲,擠到曹氏身側,“嬸子,是你家云巧吧,我都差點沒認出來?!?/br> 曹氏和兩個婆子抱著木樁舂地,無趣的翻了個白眼,不屑道,“膈應誰呢?!?/br> 云巧這裝腔作勢的模樣,她老遠就瞧見了,春花娘不可能認不出來,分明存心刺她的,曹氏看穿她的心思,反唇相譏,“她不服徭役,你又整天圍著秦婆子,自然沒留意她了?!?/br> 秦婆子罵春花克夫,春花娘怕秦家休妻,得空就低聲下氣哄秦婆子。 兩家那點破事誰不知道啊。 春花娘尷尬的笑了笑,嗔道,“這不跟你開個玩笑嗎?你說唐家好米好rou供著她,她怎么就沒胖呢?” 還是那樣丑。 曹氏哪兒聽不出話里的言外之意,慣來瞧不起春花娘德行,譏諷道,“左右唐家人疼她,胖不胖有什么重要的?” 云巧生來就是村里最丑的,嫁的卻是十里八村最俊的。 命好,其他人羨慕不來。 曹氏道,“你家春花比云巧嫁得早,也沒見她多長幾兩rou啊?!?/br> 春花自認比云巧好看,可日子趕云巧差遠了,曹氏哼了哼,嘲諷就差沒寫在臉上。 春花娘也不生氣,厚臉皮道,“要知道云巧這般出息,我這個做嬸子的該多多巴結她的?!?/br> 這話刺耳得很,曹氏抬起木樁,故意朝她腳上砸,春花娘驚恐地跳起,“嬸子拿我撒氣作甚...” 曹氏咬了咬后槽牙,“滾?!?/br> 春花娘撇撇嘴,“我與嬸子說說閑話,嬸子何須動怒?” 整個綠水村的人都知道唐鈍不買曹氏的賬,沒有給沈家好臉,沈家想巴結已經晚了,春花娘揉著手腕,殺人誅心道,“我家春花要是有云巧的能耐,我這個親娘不知享了多少福了啊?!?/br> 曹氏啐了口痰,心里恨得不行,恨春花娘嘴碎,還恨云巧不認娘家人。 長流村的韓家相中了云惠,有意替小兒子上門求娶,商量彩禮時,韓婆子突然明里暗里詢問云惠和云巧的關系,小曹氏怕女兒錯過好人家,張嘴就說兩人打小同吃同住,和親姐妹沒什么兩樣。 韓婆子精明,順勢就讓云巧幫忙照顧幾天孩子。 韓婆子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成親已有五六年,膝下兩個男孩,大的四歲,小的兩歲。 韓家人出來服徭役,兄弟兩跟著鄰里大幾歲的小姑娘。 鄰里比不得親戚,韓婆子希望云巧接他們去唐家住幾天。 韓家擺明了想借云惠和云巧攀交情,趁機籠絡唐鈍,如果不幫韓家這個忙,云惠的親事恐怕又要黃了。 眼瞅著云巧晃著空背簍往后邊草篷走,曹氏想了想,和身邊人說肚子不舒服,佯裝如廁追了過去。 春花娘瞧在眼里,與周圍人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br> 春花淪為村里的笑柄,她看誰都不痛快,恨不得村里的小姑娘都成沒人要的。 這種心思惡毒,然而看不得沈家好的不在少數。 鄭家媳婦瞄了眼目光追隨曹氏的云惠,輕笑道,“要我說啊,生米煮成熟飯,她韓家還能不認賬不行?” “當誰都像你沒皮沒臉呢...” 鄭家媳婦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沒皮沒臉怎么了,嫁得好不就行了?” 云惠和韓家的事兒在綠水村傳遍了。 起初好幾家瞧上了云惠,不知怎么歇了心思,轉而打聽云妮,得知云妮幾月沒回過家,再不提和云惠的親事。 想想也是,云妮是云巧親姐,娶了她,跟唐鈍就是連襟,比娶云惠這個堂姐強多了。 云惠這邊無人問津,沈家自然不會錯過韓家這塊肥rou。 韓家在長流村不是大戶,卻也比沈家富裕,這不,曹氏追上云巧就直截了當要她幫韓家帶幾天孩子,態度趾高氣揚的,云巧沒有聽完,扯著嗓門大喊,“龍虎,龍虎...” 龍虎是新來的小衙役,年齡比沈云翔還小,曹氏不懼他,兇云巧,“我與你說的話你聽到了沒?韓家在長流村最西邊,門前種著兩株桃樹,你在門口喊韓大...” 云巧捂耳朵,往衙役們住的草篷跑。 曹氏氣噎,揚手扇她耳光,但云巧速度快,她的手拍了空。 曹氏怒急,“賠錢貨,給我站住...” 云巧提著褲子跑了起來,草篷周圍的矮灌木被砍掉了,四周視野敞亮,云巧走幾步就看到撩簾子出來的龍虎,指著曹氏道,“快,她要打我?!?/br> 云巧和衙役走得近是眾所周知的事兒。 半個月前,秦大牛不死心的溜到山里找她,衙役知道后,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差點要了秦大牛的命。 衙役說了,誰敢找云巧麻煩,逮到一次打一次。 想到秦大牛奄奄一息的慘狀,曹氏心有余悸。 龍虎背了個桶大的背簍,含笑的眼掃過曹氏,明明在笑,卻無端令人脊背發麻。 曹氏舔著笑和龍虎解釋,“我是她奶,找她說點事?!?/br> 龍虎嘴角勾著笑,“你和李衙役說吧?!?/br> 李善是衙役的頭兒,揍秦大牛就是他的命令,曹氏哪兒敢招惹那號人物,訕訕摸了摸耳朵,一陣風的跑了。 草鞋在泥地跺得咚咚響,想來氣得不輕。 龍虎沒當回事,笑瞇瞇看著云巧,“我以為你會難受兩日呢?!?/br> 唐鈍離家,她該是萬分不舍的,龍虎看她迷迷糊糊的,神色和往常無異,喟嘆道,“看不出你倒挺會藏的?!?/br> 稍有喜色笑得像朵花兒,難過卻絲毫不顯。 典型的笑面虎。 云巧不太懂他的意思,懶得多想,“咱們快點走吧?!?/br> 兩人昨天走完了半座山,剩下山的另外一側。 找到位置,李善找樹拴繩子,云巧拿出紙筆,找到紙上位置,然后給龍虎指位置,“咱們走這邊...” 一條繩子代表著兩里路,兩人牽著繩子走,走到繩子盡頭,再折回收繩子,收了繩子繼續往前走。 活輕松,就是費時,一段路要走三遍。 云巧一只手托著紙,一手拿著筆,龍虎把盤成蛇的繩子掛在肩膀上,邊走邊松繩子。 他在前邊開口,云巧亦步亦趨跟在后邊。 夏日草木瘋漲,兩人瘦削的身子掩在樹叢間時隱時現,龍虎邊走邊盯著四周尋人參草藥,走了許久也沒瞧見認識的,不禁和云巧閑聊起來。 “你不是要送唐公子嗎,怎么來山里了?” 李善給了她兩天假,除去趕集那天就是今天。 云巧手里的筆沒有蘸墨,輕輕擦著紙劃過,道,“拿了錢就不能偷懶?!?/br> 龍虎說,“不算偷懶?!?/br> “也不行,畫完輿圖我還有事做呢?!?/br> “什么事?” “認去縣里的路啊,我不認路,唐鈍都不讓我送呢?!?/br> 龍虎不是西州人,來的時候走的是官道,好奇道,“去漣水縣需要認什么路,沿著官道走到青色的城門前就到了...” “太遠了,要坐牛車呢,我找近道?!蹦_下草深,云巧仔細看著路,道,“有近道很快的?!?/br> 龍虎眺了眼遠處,“你想翻山?” “對啊,近道只有山里有?!?/br> 他忍不住潑云巧冷水,“漣水縣離這隔著十幾座山,山里地勢復雜,你摔著傷著連個救命的人都沒有?!?/br> 轉而想到她之所以熟悉這座山的地形就是慢慢摸索出來的,正欲說點什么,一個小山包橫在面前攔了路,他頓住,“走上還是走下?” “上邊?!?/br> 龍虎抬腳沿著小山包往上邊走,回到之前的話題,勸她,“唐公子是廩生,不差車馬費,你真找著近道,反而累了他?!?/br> 云巧一臉茫然,龍虎慢慢道,“唐公子出行多少會有些行李,坐車輕松省事,跟著你在山里轉悠,只怕累得精疲力盡?!?/br> 云巧不假思索,“我替他背呀?!?/br> 龍虎道,“走路也是很累人的?!?/br> 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剛來福安鎮就被李善派來給云巧打下手,傍晚回到住處,雙腿不聽使喚的顫抖著,第二天起床,雙腿像石磨輾過似的,又酸又疼。 唐公子是讀書人,弱不禁風的,哪兒走得了遠路。 “走路很累人嗎?”云巧抬起自己的腿,除了那晚背唐鈍回家,她手腳不適外,其他時候都好好的。 龍虎毫不猶豫點頭,“非常累人,唐公子身嬌體弱,走路會累死的?!?/br> 云巧思考了一會兒,“那我下次背個背簍,讓他坐背簍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