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必須貌美如花嗎??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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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 沈來安善意的笑了笑, 信心滿滿, “她不會走丟的?!?/br> 旁邊做木工的漢子附和,“是啊,她別的本事沒有,找路沒人比得過她,無論她奶把她丟多遠,她總能找回來...” 這么一說,在場的人就想到早年間的事兒,七嘴八舌的附和,“對對對,有年人牙子帶走了云妮,她光著腳追出去,沒過多少天,姐妹兩手挽手回來了?!?/br> 沈家養豬的錢就是賣云妮得來的,村里羨慕的人不少。 衙役摸著下巴,佯裝好奇,“人牙子趕著車,她追得上?” 眾人搖搖頭,“不知道,反正她們回來了,那段時間她奶擔心人牙子上門找她還錢,整天躲著不見人呢?!?/br> 云巧長相不起眼,村里人不怎么留意她,倒是賣了孫女拿著錢四處顯擺的曹氏更受關注。 衙役若有所思,西州物價低,小丫頭不值錢,人牙子們愛往這邊來,不回來找曹氏還錢恐怕車里還有其他孩子,來回折騰太麻煩。 他思忖片刻接著問,“云巧姑娘沒說在哪兒追著人的?” 大家伙看向沈來安。 沈來安無所適從的緊了緊手里的刨刀,努力回想,無果,道,“她沒出過福安鎮,哪兒曉得那是哪兒?!?/br> 眾人笑道,“也對,畢竟那會她才幾歲大?!?/br> 衙役想的卻是不同,幾歲就能大著膽子跑出村,除了不怕死,再就是識路了。 猶記得唐鈍跌下山崖是她把人背回來的,衙役不禁打聽詳細的細節。 云巧救唐鈍村里人盡皆知,要不唐鈍怎么會收留她?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呢。 衙役一開口,大家伙爭先恐后搶著說,從云巧到長流村扯豬草,沈來財到唐家做短工,事無巨細。 但沒有一句是衙役想聽的,不由得打斷他們,“云巧姑娘怎么找到唐公子的?” “她常年在山里轉悠,找到唐公子不是很正常嗎?”有漢子說,“她奶重男輕女,克扣她的伙食,她能活到現在,全靠山里的野果野菜?!?/br> 沈來安心里不是滋味,人人都知他閨女過得不好,他這個做爹的卻無能為力,云巧摘野果吃就罷了,野菜...她怎么咽得下。 大家伙說得起勁,沒有注意沈來安漸漸黯淡的眼眸。 而關于云巧的身世和經歷,衙役剛到長流村就聽了不少,盡管知道云巧過得不好,但每次見村民們眉飛色舞描述她挨餓受凍任勞任怨的情形,免不了心疼她。 其他衙役心情和他差不多,問到的事兒也是那些,唯獨李善問到的多些。 春花和云巧自幼走得近,和李善說了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兒。 云巧在家里吃不飽不礙事,她每天扯完豬草就摘野果囤著,夏秋兩季的野果多,她在山里挖了個坑,埋著許多野果,冬日白雪皚皚滿山蕭索,她有野果,沒餓過肚子。 春花告訴李善,除了野果,云巧還囤了野雞兔子,因為她聞到云巧身上有rou香。 云巧心思淺,什么話都會和春花說,除了那些事,還說想嫁人了,言語間沒有半分矜持,李善沒有懷疑春花的假話,相反,趁機委婉的詢問云妮和云巧的關系。 春花言之鑿鑿的說姐妹感情不好。 云妮長得漂亮,走到哪兒都招人喜歡,從小到大不和云巧玩;而云巧喜歡云妮,但不敢往云妮跟前湊... 和李善猜想的有些出入,他暫時不予評價。 晌午時,村民們停工休息,他去后邊用飯,告訴黃氏云巧把平安帶走的事。 據春花所說,云巧喜好分明,想嫁給誰,費盡心思往人跟前湊。 李善故意說得曖昧是想試探黃氏。 都說云巧癡傻,他瞧著不盡然。 鐵鍋邊,盛飯的黃氏倉皇的垂眸,訕訕道,“是不是耽誤你們的事兒了?” “半天不礙事,就怕她有其他心思...”李善道。 黃氏蹙了蹙眉,手握緊了勺子,低眉道,“她心智如同孩童,還請你們大人有大量,別和她一般見識?!?/br> “我倒覺得她聰明,知道夫榮妻貴的道理?!?/br> 他們的身份除了顧大人和孫山長無人知曉,云巧一眼就從眾多人里挑了個看似兇神惡煞實則最心軟的平安,普通人沒她這個眼力。 黃氏臉色蒼白,消瘦的身形往后顫了顫,咬唇道,“是我教她的?!?/br> “我是沈家買來的,前頭有個丈夫,他好賭成性,輸了錢還不上就把我賣了,好點的人家嫌我嫁過人看不上,輾轉來了福安鎮...”黃氏說,“她因為容貌,自幼不受待見,我常和她爹念叨她嫁不出去怎么辦,她該是聽到了,想方設法想把自己嫁了?!?/br> 李善看著她,眼里無波無瀾。 黃氏的話真假摻半,他自然分辨得出來,春花說云巧最盼望的就是嫁人,之前想嫁長流村的瘸子,后來想嫁給秦大牛,便是解甲歸田斷了胳膊的夏雷她也喜歡得很。 真要那么想嫁人,早做些沒羞沒臊的事兒出來了。 云巧愛追著平安跑,卻沒做什么特別輕浮的事兒。 至少沒往平安懷里鉆過。 要么知道厲害,要么不開竅。 而云巧要是厲害,斷不會過得那般凄慘,而要是不開竅卻想著嫁人,十之八九有人授意的。 他沒有說破,話鋒一轉,道,“唐公子前途似錦,她安分守己不愁沒有好日子過,可她三心二意,下場如何就不好說了?!?/br> 李善查過唐鈍以前的事兒,表面溫和如玉,實則陰險狡詐得很。 讀書人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唐鈍通通都會。 黃氏瑟縮著身子,眉眼低垂,怯聲道,“我會教她的?!?/br> 說著,六神無主的把飯碗遞給李善,眼神心虛地躲開,表情很是惶,仿佛李善再說兩句,她立刻要跪下磕頭似的。 李善好以整暇的挑了挑眉,就黃氏這些年的遭遇,再軟弱可欺的性子恐怕也硬起來了,會咬人的狗不叫,黃氏越安靜坦蕩,心思越是深沉。 不過那些和他無關,他看重的是云巧的本領。 他邊扒著飯,邊和黃氏說話,“她是唐鈍的人,以后是出去見大世面的,禮數禮節也該好生教了?!?/br> 無論云巧是不是傻子,都不能讓人看輕了她才是。她現在住在唐家,老唐氏教她是最好的,但老唐氏過于偏愛她,恐怕不會當回事。 而唐鈍,盡管嘴上不承認,心里卻是將云巧當成傻子看待的,云巧言行出格,他不心平氣和講道理,只會生悶氣,以致他忽略了一點:云巧很受教的。 無論什么事,教了她,她就會好好做。 李善難得多話,“有些事以前不教她可能是為了她好,但今時不同往日,再這么下去,遲早會生出事端...” 黃氏給其他衙役盛飯,臉上情緒不明。 李善端著碗走開了,他說這些話算是在她面前賣個好,畢竟有用得著云巧的地方,平安的話雖管用,不過會引起諸多猜測,他不想利用平安。 黃氏心思恍惚的給衙役們盛好飯菜,見沈來安遲遲不回,擦著手去前邊找人。 她面黃肌瘦,身形單薄得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衙役們心里同情云巧,對黃氏這個親娘也有些唏噓,不由得湊到李善跟前問,“爺,你和她說什么了,我瞧著她心不在焉像丟了魂似的?!?/br> “隨口聊了幾句?!?/br> “不會是云妮吧?她就是個小老百姓,你嚇她做什么?” 李善輕飄飄掃過他,“你爺我是那樣的人?” 長臉衙役悻悻,岔開話題,“她們姐妹兩挺不容易的,我要是她們,早跟家里斷絕關系,自立門戶去了...” 李善皺眉,“你要同情她們,娶了她們得了?!?/br> 長臉衙役悻悻,“人家怕是瞧不起我?!?/br> 況且和那位搶人,不是找死嗎? 李善扒著碗里涼拌的野菜,道,“云妮暫時不管了,先把眼下的事兒做好再說?!?/br> 傍晚,晚霞映得山林通紅,滿山緋色間,三個人影踏著斑駁的樹影徐徐而來,村民們站在高處,不經意瞥到她們,忙去找李善,“云巧回來了?!?/br> 樹木掩映間,除了云巧和平安,還有一襲青色長袍的儒雅男子。 衙役眼尖,認出是縣學的孫山長,立刻去稟,“孫山長也來了?!?/br> 孫山長博學多才,擅棧道水利,算日子兩日前就該來了,衙門的人說縣學有事,孫山長一時半會來不了,李善便當機立斷直接動工。 眼下看到人,緩緩迎過去,拱手作揖道,“擅長來了?!?/br> “速度挺快的呀?!?nbsp;孫山長忘著幾十米長的泥路,問,“沒遇到什么問題吧?” “剛開始呢?!崩钌普J真道,“按你信里交代的辦的,砍樹挖土挑土分工來做的...” “沒亂套吧?!睂O山長彎腰撿起地上挖起的泥,在指尖忍了忍,“我沒來過西州,不了解西州山川地質,就這兒的泥來看,修路不成問題?!?/br> “你在這方面的建樹無人能及,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br> 孫山長丟掉指尖的泥,望向旁邊剝樹皮刨木頭的漢子道,“長遠來看,鋪木板和石子前,還是得先把地面壓實了?!?/br> 西州衙門窮,拿不出錢,否則混些煮熟的米漿固路會更好,孫山長說,“樹根要撿干凈,我來的路上就經過路中大樹擋路的...” 李善應下。 他們說話時,云巧拉著平安衣角往邊上站去,低聲說,“平安,艾草給你,我回家了啊?!?/br> 平安皺眉,“你不找你爹娘嗎?” 他憋著很多話要和李善商量,想讓云巧多留一會兒,“要不你把艾草背到你娘那兒去?” 洗衣煮飯燒水都是黃氏夫妻倆在做,艾草得給黃氏。 “我答應唐鈍奶傍晚回去的?!彼贸霰澈t里的艾草,補充道,“你要是想我的話,我明天又來?!?/br> 平安:“......” 他焦急地看向李善,李善瞥他一眼,風波不動,“怎么就山長一個人來了?” “衙門派了人帶路,鎮上碰到他們,我就讓人回去了?!?/br> 平安連連點頭,他不僅去了福安鎮,還去了福安鎮臨鎮,不知早年間何人修的路,直通北邊鎮子,這次修路,順著那條北上,能省很多功夫。 見李善不搭理自己,平安記得來回搓著手。 終于,李善結束了和孫山長的話題,和云巧道,“山里住宿不好,待會讓孫山長去唐家住一宿怎么樣?” 云巧抱著艾草,如實道,“得問唐鈍?!?/br> “那待會讓孫山長和你一起回去問問?!?/br> 云巧點頭,“好?!?/br> 孫山長失笑,“你糊弄人家小姑娘作甚,我要是跟著她走了,唐家還能趕我出來不成?出門在外,有塊遮風擋雨的地兒休息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