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上位了 第27節
只是平日里起晚,總是有些困。 她抬起頭, 強打起精神, 將手中玉扣與香囊遞過去:“這是世子昨日落在我那兒?!?/br> 昨晚他說完就氣沖沖走了,腰帶都沒系好。玉扣與香囊都留在她那兒。她拿著追出去,姜玉堂明明都轉頭看見她了,還是走了。 要不然,也不用她一大早跑這么一趟。 “這……”趙祿低頭往她手上看了一眼:“您還親自送來了?!?/br> 沈清云明白, 怕是她多此一舉了。她點了點頭, 想回去補覺:“那我就先走了?!?/br> 這表少爺真實誠,一大早等在這兒,只怕就是為了想看世子一眼。趙祿急往里面看了看。 世子這個點還沒出門,貿然讓人進去, 又怕適得其反。 “這……”趙祿接過玉扣香囊等, 見沈清云手里拿著朵木芙蓉花一并接了過去:“表少爺, 您真心細?!?/br> 捧著東西往里走,趙祿還不忘道:“奴才一定會多多為您美言幾句?!?/br> 那木芙蓉是她剛拿著逗野貓。 沈清云看著人都跑進屋子里了,到底還是沒開口。 屋內 趙祿捧著東西進來,西廂房里金漆點翠屏風后,世子爺在洗漱。瞧見他進來,伺候小廝立馬讓了位置。 “世子?!壁w祿捧著玉扣過來,走到姜玉堂身側:“剛表少爺一早將香囊送了過來?!?/br> 一聽香囊兩個字,姜玉堂緊閉著眉眼才睜開。那寶石綠香囊他熟悉緊,是他自己。 眼簾顫了顫又閉上了,姜玉堂問:“什么時候來?” “不知道,奴才一開門就站那兒了?!?/br> 趙祿不敢添油加醋:“奴才走過去說話時,瞧見她那面上煞白煞白,估摸一晚上都睡好?!?/br> 世子爺這脾氣,無端端就鬧了矛盾。表少爺說到底也是個女子,一大早就過來求和,可憐見是一片癡心全放在了世子爺身上。 “還……”他將手中木芙蓉花拿出來:“表少爺還給您留了朵花?!?/br> 那木芙蓉是剛剛沈清云無聊時逗小野貓,花瓣上還有一塊被啃了。趙祿這才瞧見,趕緊翻了個邊。 姜玉堂垂著眼眸盯著那朵花,擰了擰眉,隨即閉上了眼。 見這模樣,趙祿不敢再繼續開口了,連忙放下手中木芙蓉。半跪在地,仔仔細細替世子爺整理著衣裳。 早朝散去,姜玉堂剛過崇陽門,又被乾清宮奴才給叫住了。小太監跪在地上,一臉巴結笑著道:“陛下傳世子爺去乾清宮?!?/br> 近來南疆大軍回京,陛下賞賜了不少東西出去,心中難免會想到舊臣。 他父親永昌侯如今尚在鎮守邊關,年輕時也是為了圣上出生入死。多多少少帶著些潛龍時情分。 陛下一想舊臣,便喜歡叫他過去說說話。 姜玉堂陪著陛下下了兩盤棋,又被陛下留下來用了午膳,出來時候外面正熱。 劉進忠親自開門,將他送了出來:“世子爺,當心腳下?!?/br> 剛出乾清門,卻見一人站在白玉石階下。那人穿著件月白穿枝蓮金錦文長袍,腰間墜著一枚羊脂白玉,墨色長發只佩上一根金鑲紫玉發帶。 衣著簡單,卻顯得雍容華貴,單單就是站在那兒,通身矜貴之氣掩都掩蓋不住。 姜玉堂瞧見來人,便立馬迎了上前:“太子?!?/br> 來人正是皇后嫡出,當今東宮之主,太子殿下陳琢。 太子今年二十有三,比他年長幾歲,卻早已入主東宮多年。 他生來就是尊貴身份,萬人之上。卻是個溫和,儒雅性子。 這么些年,太子雖是坐穩東宮太子寶座,但實權其實大多還是在皇后手中?;屎笫顷懠业张?,沈陸兩家又聯姻。 雖皇后手握大權不放,但這些人日后早晚都將是太子助力。 姜玉堂低垂著眉眼:“不知太子殿下在這兒,屬下失禮?!?/br> “無事?!碧犹肿屓似鹕?。他那張臉生宛若謫仙,一臉溫和:“姜老侯爺可好?” 目光一瞟,倒是恰好落在姜玉堂那被抓傷頸脖上。 他像是笑了笑:“早些聽說過姜老侯爺肩膀有舊疾,孤那新得了個不少好藥,待會叫人送些去侯府?!?/br> “多謝太子賞?!?nbsp;姜玉堂彎著腰,看著人進了乾清宮門。 外人常說太子殿下待人溫和,也不算錯。光是聽這太子殿下聲音,便是如沐春風。 他直起身,再往乾清宮里看了一眼,轉頭時候倒是有幾分可惜。 太子殿下是好,人品貴重??伤砗笳局顷懠?,沈家,便注定與他們姜府道不在一條道上。 而如今圣上看似康健,但因沉迷丹藥,面上紅潤實則內里虛空。 而朝中皇子甚少,再有一人能與太子相庭抗衡,便是如今還遠在西北恒親王。 車廂中,姜玉堂閉著眼睛,只怕這京都眾人都與他一樣,在這兩人之前權衡。 姜府如今還未站隊,最多不出半年,就得在太子與恒親王兩人之中選上一位,投奔門下。 若是按照如今形式,自然是太子最好。 可一想到沈陸兩家,太子勢頭再好,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愿投奔太子門下。 再說了,恒親王勢頭也不如小闕,這么些年,手握十萬兵權,在西北幾乎封神。 最關鍵,圣上十分偏愛恒親王。 車廂內,放在桌面上手敲了敲。 這時,馬車放慢停了下來,趙祿側著身子,對著里面道:“世子,有人跟著咱們?!?/br> 姜玉堂緊閉著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他單手撩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背后,昨日里跟著他青棚馬車正在后面,緊緊跟著。 來人是宋行之人,昨日他仗著是她兄長,給了他三分薄面。甩了幾條街將人甩開,今日這人倒是變本加厲,還敢派人繼續跟。 手指放下,姜玉堂臉色已經冷了:“找個無人地方停下來?!?/br> “是?!壁w祿一揮馬鞭,馬車飛快往前跑。 宋府 宋家在京都無甚根基,這座宅院還是之前陛下親自賞。比不得永昌侯府,那么一座五進五出大宅院,還在皇城腳下。 宋府雖比不得永昌侯府氣派,但到底是庭院幽靜,畫棟雕梁,景色極好。 這時,書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朱紅色雕花紅漆門直接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少爺?!?/br> 書案后,宋行之低著頭,手里拿著一把刻刀。門一打開,刀鋒一偏,手背立馬見了血。 他拿起一邊帕子捂住,皺著眉心抬起頭:“什么事?” “世……姜世子來了?!背岩娝軅?,大氣兒都不敢喘,指著外面道:“姜世子把我們派過去人抓了?!?/br> “如……如今馬車堵在門口,要……要少爺您過去給他一個說法?!?/br> 宋行之笑了笑,這位姜世子脾氣,倒是比他想象中還要早上一日。 他低頭看著桌面上那只快雕好玉鐲,小心翼翼收進錦盒中,才道:“走吧?!?/br> 門口,派過去跟蹤兩個小廝被姜府侍衛困了扔在宋府門口。宋行之走過去,瞧了一眼。 眼神這才又看向馬車中:“姜世子駕到,是宋某有失遠迎?!彼驹谒胃蟠箝T之下,分明被逮個正著,面上卻無半分羞愧。 馬車中,姜玉堂不屑笑了笑。 他抬手,將領口往下拉了拉,露出那被抓傷脖子,這才挑開簾子。 頸脖上抓痕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明顯又曖昧。姜玉堂偏還一臉儻蕩,像是絲毫不知。 “打狗還得看主人?!?/br> 他看著宋行之:“這是頭一次,再有下次,可就別怪我不講郎舅情面?!?/br> 第25章 認錯 簾子一關, 馬蹄聲響起。 宋行之站在原地,親眼看著永昌侯府馬車消失在眼前。 “少爺?!背颜驹谝粋?,聲音放低:“剛……剛姜世子臉, 小……小姐她……” 常懷跟了宋行之多年,自家少爺心思他自然是知曉。剛他在一邊看得是一清二楚,既驚訝姜世子那張熟悉臉, 還……還有:“姜世子脖子上痕……痕跡?!?/br> “那是貓抓?!?/br> 宋行之將眼神收回來,低垂著眉眼淡淡,像是半分都不在意。 他此舉是逼著姜玉堂過來與之見面,永昌侯府侍衛過于森嚴, 他人手根本插不進去。 卻是不料他還沒說條件, 姜世子倒是沖著他來了個下馬威。 郎舅……宋行之微微閉上眼簾,掌心握緊。剛那被刻刀傷了傷口崩開,鮮紅血液隨著手背往下滴, 他卻像是毫無察覺。 常懷嚇站在原地不敢動作。 想到剛剛那張陌生又熟悉臉, 宋行之眼里一片冷意,片刻之后卻是又笑了。 即便被他知道她是女子,姜玉堂對他而言,也根本不足為懼。 他仗著不過是那張臉罷了。 她與沈少卿十一年,這個世上沒有任何男人不會在意。 只有他, 只有他不一樣, 他是旁觀者,又是參與者。這么些年,他看著她哭,看著她笑, 看著她一點點成長。 沈少卿守護了她十一年。 他在背后也等了她很久, 若是要論時間, 他才是最長那一個。 從她跟著她生母何氏一起入沈府時,她就注定了是他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