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上位了 第23節
之前那第一眼,他們應當隔得很遠。只他驚訝不僅僅是他長得像,更多是她說話。 他看向身側,沈清云坐在他身邊,垂著眼簾。漆黑眼睫往下,在雪白臉上投出一道陰影。 她說,她只是把面前人當做一個替身。堂堂永昌侯府世子爺,被她當做一個替身。 宋行之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我在南疆認識位故人,生與世子有些相似?!?/br> 他笑了笑,面對著姜玉堂眼睛:“一時驚訝,這才失了禮數?!?/br> 姜玉堂放在桌面上手敲了幾下。 宋行之在南疆,見過沈少卿不足為奇。茶香融入舌尖,姜玉堂抿了一口,這才將茶盞給放了下來。 “今日過來,是要將畫還給宋公子?!?/br> 偏過頭,姜玉堂示意身側趙祿。后者立馬將那雕著蓮花云紋錦盒拿了上前。 “無功不受祿,這畫過于名貴,姜某不能收?!?/br> 趙祿背光站在一側,書中捧著錦盒,他一動,一直立在水榭外一群侍衛立馬上前,抬著幾個箱籠放了下來。 宋府箱籠直接抬到了老夫人那兒,老夫人喜歡也就留著了。但姜玉堂怎么會讓人吃虧? 畫原樣送過去,箱籠里面東西價值只會更名貴,不會少。 “宋某說了,這畫是物歸原主?!彼涡兄畔虏璞K,輕笑著。兩人都是世家子弟中難得人物,說話藏三分功夫游刃有余。 “幾年前,宋某尋這幅《秋月圖》時正好聽說姜世子也喜歡?!?/br> “這畫主人本不該是我,但這畫……”他從進屋開始就沒有掩飾,目光落在沈清云身上,目坦坦蕩蕩。 “但這畫主人鬧脾氣,我想她也不愿意要了,今日送給世子算是宋某借花送佛?!?/br> 姜玉堂眉心狠狠地擰起來,他隨著宋行之一起,落在沈清云身上。她從進屋開始就一直低著頭,下垂著眉眼依舊是那樣清冷。 但那張臉生太好,清冷卻艷絕,目光落在她身上,就讓人再也挪不開。 “《秋月圖》獻給世子,至于那些東西,宋某也不收?!彼涡兄抗鈴哪窍浠\上挪開。 他生清雋,眉眼淡淡透著疏離,可看向沈清云時,卻是又柔和下來:“只是我有一珍寶,如珠似玉,甚是喜愛。如今遺落在永昌侯府 ,還忘世子歸還?!?/br> 沈清云下垂著眼簾一點點閉上。 她感受著四周看過來,落在她臉上目光。還有那兩道炙熱視線,仿若在她身上,一寸又一寸,壓她喘不過氣兒來。 宋行之此舉,是在逼她自己回去。 意識到這一點,她只覺得渾身都在泛著冷,宋行之在軍中也擅用于此,他待人不像他長相那樣,文質彬彬,極好說話。 他對人總是先帶三分算計。 不然,他在背后裝和藹可親兄長,也不會一裝就是十來年。 她緊緊閉著眼睛,宋行之如何走,她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身邊傳來腳步聲,那一直黏在她身上目光也沒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逃避似睜開了眼簾。 只一眼,就嚇得恨不得又重新閉上。 水榭里靜悄悄兒,她還當沒人??梢槐犙?,卻見姜玉堂坐在她對面,惡狠狠地看著她。 那目光陰沉沉,滿是狠厲,模樣褪去了往日溫和,一張臉籠在陰影下,像是恨不得將她吃干抹凈給嚼碎了。 沈清云被嚇得只想逃。 “呵……”對面,姜玉堂看著她那縮頭烏龜樣子,喉嚨里溢出一絲笑。輕笑出聲,卻又不達眼底。 握著梅花盞手把玩著,他低頭看著茶盞上紋路,問一臉漫不經心:“與宋行之認識?” 沈清云點了點頭。 那目光又冷了一寸。 “什么關系?”沈清云抿著唇,卻是不說。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她開口。 姜玉堂笑著上前,月白色長袍落在梨花木云頭案上,衣擺上染上了茶香。他靠近,彎下腰。 聞到她身上傳來藥香味。 涼涼目光落在她緊閉著眼簾,顫抖著睫毛,還有……那淡青色衣領下,一段雪白頸脖上。 “如珠似玉,甚是喜愛?”他挑了挑眉,重復著宋行之話,每說一個字,那雙眼底冷意就多一分。 她下巴被他抬高,飛速揚了起來,帶著薄繭指腹落在她臉頰上,用力到很快就掐出一道紅痕。 “睜開眼!” 沈清云被迫對上他那張驟然沉下眉眼,眼中怒火簡直要噬人。 “他說他遺落在永昌府,讓我歸還,你說呢,沈清云?” 她跪坐在絨毯上,對面是那張梨花木云頭案長桌。而他坐在長桌上,低下頭。 那兩根手指像是玉琢一樣,懶洋洋掐著她下巴。 “他說你是他珍寶,那你是嗎?” 那雙眼神中帶著狠厲,熟悉眉眼一犯怒起來,令人懼怕。水榭四周靜悄悄,趙祿帶著侍衛早就離開了。 沈清云搖著頭:“不是?!?/br> “那你是什么?”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沈清云認識那眼神,她只覺得頭皮發麻:“我是你人?!?/br> 那人輕笑著朝著她靠近,看向她眼神里帶著欲。沈清云有些怕,求饒似退后了一步;“不……不要在這兒?!?/br> “可我就想在這兒?!苯裉谜Z氣溫和,面上冠冕堂皇。袖子卻一揮,將梨花木長桌上一套上好藍柚金彩梅花盞甩了下來。 碎瓷器聲響巨大,周圍卻是無人過來。只有正對面湖面上,正低頭捉魚白鶴嚇得拍翅飛起。 沈清云被他抵在長桌上,哭幾乎哽咽。這是她頭一次這么直面迎來他怒火,掐在她腰上手又狠又兇。 帷幔被風撩開,光天化日之下,她淚眼婆娑,渾身顫抖,雪白臉上一臉淚痕。 背后,掐在她腰間手握緊了,梨花木長桌上嘎吱聲音兇狠又急速。他附身在她背后,捉住她下巴,命令她睜開眼睛。 湖面平靜無一絲風,綠藕卻是一陣晃動搖擺。姜玉堂動作緩了下來,喉嚨里溢出一絲笑:“他知道你我關系嗎?知道你此時在我懷中哭渾身顫抖嗎?” 沈清云不敢出聲,死死咬著唇瓣怕泄露了聲響。 那玉琢般手指伸出來,兩根手指在她唇瓣里攪弄,非要撬開她唇:“乖……” “我想聽你叫出聲?!?/br> 她咬著他指尖,幾次昏死過去,又被他弄醒。 等再次醒時,天色已經黑了。 沈清云渾身酸痛,一動,雙腿還在打著顫。要是再來一次,她腰可能會真斷。 稍微一動,便是頭暈眼花。她閉了閉眼睛,第一次感覺有些后悔了。 姜玉堂與她想不一樣。 要是次次如此,她連床榻都下不去。手指無力地撩開簾帳,外面卻隱隱約約說話聲。 “東西都抬進去了,連畫也硬生生塞進了宋府?!?/br> 趙祿跪在地上,聲音低低:“奴才仔細看過了,宋公子臉色……”他咽了咽口水:“難看緊?!?/br> 姜玉堂摩挲著玉板指手停了下來,眉眼透著還是那股狠厲。 太長時間沒從世子爺臉上瞧見這幅模樣,說實話,趙祿怕很。他跟了世子這么些年,這才揣摩透一點世子爺性子。 平日里瞧著好說話,但真正發起狠來,卻是極端30340要命。 他聽人隱約說過,世子爺小時候世子爺小時候也有那么一次,不知從哪里撿了一只貓,世子爺喜愛緊,成天抱在懷中,甚至不讓人看。 后來,侯爺聽說了這事,親自拿著戒尺一點點調教出來,才好了些。侯爺曾說過,他這種性子過于偏激,容易誤事。 這么多年,他只聽說過事。世子爺待人也一向是溫和,只是沒成真假。今日這場面倒是好久沒見過。 趙祿一想到,去時水榭里鬧那樣大動靜,就覺得腦袋突突疼。 也不知這表少爺受不受住,這要是日后受不住了,要跟世子爺分手,這可如何是好。 屋內,沈清云冷靜權衡利弊。 她要是離開永昌侯府,肯定就要被宋行之捉了去??梢遣蛔摺褋碇?,姜玉堂肯定要問她。 走還是不走…… 一陣腳步聲靠近,她立即姜床簾放下,趕緊閉上眼睛。 床榻邊,姜玉堂挑開簾帳瞧見那顫抖著眼睫就覺得好笑。他在床沿邊坐了下來,身側人呼吸都跟著聽了。 “裝睡?”姜玉堂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眼簾上,問:“怕我問你和宋行之什么關系?” 手指落在她臉上,他兩根手指掐在她鼻子上,讓她裝不下去:“你知道,不說,今日這事過不去?!?/br> 沈清云被迫睜開眼睛。 她一睜眼就瞧見姜玉堂那張臉,喉嚨里那句,我們斷了吧,都快到嘴邊了,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這張臉生實在是太像,一想到日后再也看不見,她面色慘白到渾身都跟著發冷。 “這就嚇到了?”看見她驟變臉,姜玉堂放下手??蓜傔€帶著笑意眼眸中,卻是冷像快冰:“還是說,你喜歡他?!?/br> “沒有!”她立馬搖頭,開口聲音沙啞厲害。眼神往他臉上看著,一雙眼睛滿是紅腫。 這是她白日里被他欺負哭,眼睛紅腫像核桃一樣大。 他冷著臉,不為所動樣子,看著她滿是委屈。雙手勾著他脖子,他卻硬生生又拿了下來。 “心里有別人女人,我不要?!鳖~頭上青筋跳厲害,姜玉堂又想起白日里兩人站在一起說話畫面。 再看她如今猶猶豫豫樣子,竟是如此刺眼! 捏著她下巴,咬著牙道:“他剛好把你當如珠如寶,你要是喜歡,我今晚就讓人把你送到宋府去?!?/br> “不!”宋行之是兄長,也只能是兄長。她叫了他十幾年兄長了,他卻要娶她,天底下沒有這樣荒唐事。 “我不喜歡他?!彼_口,那張清冷面上無半分偽裝。她一想到宋行之落在她腰間手,她害怕,又覺得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