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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客棧的時候,她迷迷糊糊記得是夜里,后來就睡得昏沉,一直到剛才醒過來。 沒想到居然睡過去了一整個白天,看來她這幾天真的累壞了。 都怪那個可惡的符越忻。 想到這里,盛聽月順便問了一句:“對了,符越忻呢?你們怎么處置他?” 趙景恪微垂著眼眸,“他沒什么事,接下來將由盛安派人親自護送他回西域?!?/br> 說是護送,其實等同于押送,以免他路上再生事端。 盛聽月狐疑地盯著他,心下不怎么相信,“你就這么輕易放過他了?” 之前于渾對她不敬,可是被趙景恪廢了兩條腿。 這次符越忻偷偷擄走她,害他擔驚受怕這么久,趙景恪居然會大發慈悲放過符越忻? 這不像他會做的事。 “他稍微受了些皮rou之苦?!壁w景恪掌心搭在她肩頭,言辭閃爍,沒有說得太明確。 符越忻雖說四肢仍然健全,但被挑斷了手筋,就算養好傷,從今往后這只手也不能提重物,跟斷了一臂也差不多。 盛聽月心下了然。 既然不適合告訴她,那么想必不是什么好下場,估計不只是“稍微”的程度。 不過盛聽月自然不會幫一個想擄走她的人求情。 說到底,這都是符越忻咎由自取。 趙景恪猶疑片刻,將壓在心底許久的問題問了出口:“月兒,你跟符越忻,可有什么來往?” 符越忻冒這么大風險也要帶她回西域,盛聽月自然不能再假裝跟他毫無關系,不然實在說不過去。 所幸她跟符越忻從來也沒有過界的來往,便坦坦蕩蕩地如實告知他了:“我在春風樓遇見的他,覺得他頗有才華,經常跟他一起談論琴棋書畫。后來他說不想伺候客人,我便向坊主買下了他……”說到這里,盛聽月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瞪大了瑩潤的眼眸,不滿地道:“買他的銀子還沒還給我呢?!?/br> 雖說這筆銀子對她來說只是不痛不癢的小數目,可花在符越忻這個白眼狼身上,怎么想怎么不舒坦。 寧愿扔了也不想花給他。 在盛聽月沒有看到的地方,趙景恪長長地舒了口氣。 與此同時,心下也不免升起愧疚和后悔。 當初的他被妒火沖昏了頭腦,沒有向月兒詢問清楚,便貿然懷疑她跟符越忻有私情,實屬荒唐。 趙景恪輕輕將身前人兒擁入懷中,“對不起,我之前不該懷疑你?!?/br> “懷疑我什么?” 趙景恪說得隱晦,“懷疑你跟符越忻……交從過密?!?/br> 盛聽月卻聽明白了,一把推開他,嗓音不自覺拔高,“趙景??!你懷疑我跟他不清白?” “對不起,月兒?!贝耸麓_實是他做得不對,趙景恪誠懇地低頭道歉,“你打我,罵我,我都認?!?/br> 盛聽月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我說你那個時候怎么奇奇怪怪的,還把我關在府上,不讓我出去,是不是因為這個?” 趙景恪心虛地答:“是?!?/br> “你居然敢這么想我?混蛋!”盛聽月氣得咬牙,不知哪來的力氣,往前一撲,將他撲倒在床上,對著他敞開的衣襟咬了下去。 趙景恪身子本能地輕.顫了下,卻反將她抱得更緊,聲線低啞地一聲聲喊她的名字。 盛聽月怕血,自然不敢真將他咬出血,快咬破了就換一個地方繼續咬,總之必須得懲罰他,看他以后還敢不敢胡思亂想。 趙景恪出身卑賤,自小吃過無數的苦頭,后來加入昭鏡司,傷筋動骨都是常有的事,自然不懼她的“懲罰”。 她自以為很用力,可落在他身上根本不算什么,反倒勾得人心底發癢。 兩個人都休息夠了,有大把的精力玩鬧。 不知不覺中,朱紅的繡鴛鴦錦被翻滾,將兩個人都裹了進去。 他們的位置也來了個調換。 趙景恪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氣息幽長深緩,墨眸沉暗地望著她,明顯動了情。 他輕蹭著她的臉頰,正欲覆上她柔軟的唇,卻被盛聽月又一次偏頭躲開。 趙景恪不解,“月兒?”仔細聽來,聲音中甚至夾雜著幾分委屈。 她怎么還是拒絕他? 他們這么親密地鬧在一起,盛聽月其實也不是那么無動于衷,呼吸和心跳早就亂作一團,玉頰酡紅,眼眸也噙著一層泠泠水光。 可她記仇著呢,才不會讓他這么輕易得逞。 盛聽月使力將他往外推,卻沒能撼動他分毫,只能盡量躲開他灼亂的呼吸,語氣驕縱地道:“趙景恪,我還有筆賬沒跟你算呢?!?/br> 第40章 (小修) 趙景恪氣息稍頓,不解問道:“什么賬?” 盛聽月本來都打算跟他坦白相告了,可是他們現下姿態親密,他又這么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她實在說不出口。 “你先起來?!笔⒙犜峦屏送扑募绨?。 趙景恪看上去修長清瘦,可誰知道他這么沉,怎么推都推不動,只能等他自己起身。 趙景恪依言,手撐著床板起身。 兩個人面對面盤腿坐著,盛聽月緊張地眨了眨眼,在他期待的視線下,還是開不了口。 盛聽月踟躕了半天,最后逃避似的背過身,“你讓我再考慮考慮?!?/br> 趙景恪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她要說什么,眸底泛起點點笑意,溫聲道:“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