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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騎尉只是京都的武職散官,從六品,權力并不大。但這位吳夫人善于交際,能言善道,所以才在盛聽月的圈子里露了臉。 雖然吳桂珠帶她去春風樓那件事更為可疑,但盛聽月不想暴露跟越忻的關系,就沒有說出來。 趙景恪憶起他昨日跟沈右安的談話。 他正覺得吳彭慶有些奇怪,盛聽月便找他說此人的夫人不對勁,他們湊巧想到一塊去了。 趙景恪微低下頭,清亮眸光情不自禁變得柔軟,“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你放心,我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若她真是細作,絕不會輕易放過?!?/br> “嗯?!秉c了點頭,盛聽月才忽然意識到他剛才說了什么,臉頰莫名發燙,小聲嘟囔了句:“誰跟你心有靈犀了?!?/br> 趙景恪但笑不語。 盛聽月撓了撓耳朵后面的肌膚,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說道:“對了,過幾日我祖母大壽,你也跟著一起去吧?!?/br> 趙景恪淺笑著應下:“好?!?/br> 很快,就到了盛老夫人過壽的日子。 盛聽月和趙景恪既然是夫妻,自然要同乘一輛馬車去盛府。 路上,盛聽月一直掀起車簾看向窗外,明明外面只有攤販行人,并無什么特別之處,她還是不肯放下車帷。 趙景恪坐在她對面,知道她不習慣和他同乘一輛馬車,輕笑了下,靠著車廂內壁閉上了眼。 見他開始閉目養神,盛聽月稍稍松了口氣,放下車帷,終于坐正了身子。 馬車抵達熱鬧的盛府門口,嫡出姑娘帶著姑爺回府,自然不需要帖子,直接就能進去。 盛聽月跟趙景恪之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并排走在曲折的碎石徑間。 走過一片竹林,正巧聽見外面傳來幾道熟悉的議論聲。 “月娘兩年都無所出,可見在她夫君那兒根本不受寵?!?/br> “就她那個囂張跋扈的性子,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也虧得趙大人忍了兩年都沒休了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br> “從前在府上,就屬她最目中無人,嫁了人可就沒人慣著她了,怕是經常躲起來偷偷哭呢。也不知道這次祖母過壽,她還有沒有臉來?!?/br> 盛府老太太健在,所以并沒有分家,三大家子人都住在一起。兄弟姊妹一多,難免有勾心斗角。 盛聽月向來清高自傲,不屑于背后論人短長,她又是長房嫡女,身份最高,自然而然成了眾矢之的。在盛秀竹的帶領下,這些姐妹成天都想著看她的笑話,巴不得她摔個大跟頭。 早在聽見這些人說起盛聽月的第一句話時,趙景恪面上便霎時籠罩上一層寒意,眉目間戾氣浮動。 他向身后的趙濟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吩咐人暗中去打探竹林中都有誰。 “走走走,月娘應該快要來了,我們去門口看看她去?!?/br> “她應該是一個人來的吧,估計她夫君才沒工夫陪她?!?/br> 竹林中傳來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離他們站的月洞門越來越近。 趙景恪正想帶著盛聽月離開,胳膊忽然被她親昵地挽住,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聽見她掐著嗓音嬌滴滴地開口:“夫君,我腳好像崴了,走不動了?!?/br> 頭一次聽見她喊夫君,趙景恪才是真的走不動了。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掀眸看她。 只見盛聽月背對著竹林出入口,鼓起臉頰,眸含威脅地瞪著他,還悄悄擰他的胳膊,大有如果他不配合就要他好看的意思。 趙景恪瞬間明了她的意思。 他認命地撩袍半蹲在她面前,掌心貼上她纖瘦的腳踝,輕輕幫她揉捏,“是這里疼嗎?要不要請大夫?” 恰在此時,那群嘰嘰喳喳的女子從竹林中走了出來,看到“快要被休棄”,“囂張跋扈不受寵”,“經常偷偷躲起來哭”的盛聽月就站在門口,而她夫君竟蹲在她面前幫她揉腳,幾個人面面相覷,都在彼此臉上看到了難以置信。 男人的掌心忽然貼覆上來,溫溫熱熱的觸感,又帶著些習武之人才有的粗礪,盛聽月驚得瞪大了眼眸,差點原地跳起來。 她只是想讓趙景恪做做樣子,說幾句好話就夠了,沒想到他會蹲下揉她的腳。 這……會不會太夸張了? “不,不用了,也不是很疼?!笔⒙犜露浒l燙,連忙對趙景恪擠眉弄眼,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 可趙景恪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這樣仍然不夠。 他心下無奈,卻也只能繼續配合。 在盛聽月驚訝的眼神中,趙景恪彎腰,手臂穿過她的膝彎,輕巧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身子突然懸空,盛聽月害怕自己掉下去,本能地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只是這樣一來,她整個人都掛在了趙景恪胸前,一抬頭就能碰到他線條流暢的下頜。 胸腔里的心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動,盛聽月直接從耳朵紅到了脖子根,眼中的情緒分不清是羞澀還是震驚。 盛聽月臉頰guntang,舌頭仿佛打結了一般,嗓音嬌軟還帶著顫,“趙、趙景???” 第35章 趙景恪聞聲低眸看她,見懷中人臉頰透著過分的紅,心下真切地升起幾分緊張,“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四目相對,盛聽月慌得手心都沁出了汗,恨不得從他身上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