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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奴婢剛說完,竹兒就過來了,說奴婢心腸狹隘對著病人冷嘲熱諷,把奴婢趕了出去,后來翠粉病好了,沒來感謝奴婢,反而和竹兒更親近了,奴婢覺得她是個沒腦子的,就不再對她抱有善心了?!?/br> “您若不信,大可問問那小太監,他現在還在太醫院打下手呢,或者您也可以去問問浣衣局的管事嬤嬤,當初是她批準奴婢去請那小太監的,不然奴婢出不了浣衣局的門?!?/br> 桃兒一股腦的說完了話,心中郁氣少了些。 桃兒的話翠粉不敢盡信,她滿懷希望的看向竹兒:“這是真的嗎?” 竹兒咬著唇,她是篤定桃兒不會主動說起這件事,當初才敢頂了這份功勞的,如今這事被翻出,元貴妃派人去問就能知曉真相,她若咬死說是她救的翠粉,她在元貴妃面前的形象怕是要大打折扣。 “她說的對,這兩年我一直想把這事和你說清楚,可見你那么討厭桃兒,我便不敢說了?!?/br> 翠粉心情復雜,她不知道她該說什么好。 桃兒是嘴毒了點,可桃兒一直以來針對的只有竹兒,她也是因為竹兒,才恨上桃兒。 “你一直都是這樣,嘴上說的好聽裝的清高,若不是因為你逃跑了,那富商也不會聽你爹的建議去找我jiejie做??!”桃兒想起早逝的jiejie,不禁淚流滿面。 他們一家看了jiejie的遺書后,追問報喪人jiejie臨終前的情況,報喪人說她jiejie死時身上全是傷,沒一塊地方有好rou。 每每見到竹兒,桃兒就忍不住想起報喪人的話,心中對竹兒的憎恨又會增添許多。 聽了她們的對話,覓柳覺得,竹兒似乎也沒那么沉穩可靠。 桃兒哭的喘不上氣,翠粉呆愣愣站在原地,虞嬌讓人先把她們帶下去。 “主子,奴婢錯了?!币捔_口。 虞嬌挑眉:“你錯在哪?” 覓柳支支吾吾:“奴婢不該聽信一面之詞?!?/br> 虞嬌搖搖頭:“不,覓柳,問題并不出在這,本宮問你,當時本宮讓你去查她們幾人,你查了什么?” “奴婢去打聽了她們平時的生活習慣、行為處事、進浣衣局前她們是哪處的宮女、以及干活時的認真程度?!币捔秸f越小聲,似是發現不對了。 “奴婢只關注了最表面的東西,卻沒想過要去打聽她們之間的關系,也沒有去在意她們入宮前家庭是怎樣的?!币捔脨赖恼f。 這些宮女都是要出宮的,到了宮外與家人接觸的機會會變多,若家里的人不清白,連帶著面包房也不會順遂。 見她知道了自己的錯誤,虞嬌鼓勵她道:“人無完人,本宮并不認為你一定要將每一件事辦好,只要你在發現自己有不足之后,會進行反思和改進就好?!?/br> 覓柳紅了眼,“主子?!?/br> 幾個崽被這一連串的事給整懵了,圍成一個圈小聲討論起來。 虞嬌把他們喊過來:“你們有沒有什么收獲?” 胤禔像個老頭子似的,重重嘆息:“元額娘,我悟到了,漂亮女人的話不可盡信??!” 婉寧拍他一下:“保清,你怎么能這么說,額娘和惠娘娘還有我都很漂亮,我們說的話你不信了嗎?” 胤禔反應過來,拍拍自己的嘴巴:“不不不,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不能看見一個漂亮女人處在弱勢地位,就完全相信她的話?!?/br> “那我要是摔倒了,要你扶我起來,你相不相信我是真摔了?” 胤禔說不清楚,急的滿頭大汗。 “好了婉寧,你別逗保清了?!庇輯墒疽馑麅赏O聛?。 胤礽一直沒說話,虞嬌捏捏他的小rou臉:“咱們的二阿哥在想什么呢?” 胤礽仰頭,疑惑地問:“元額娘,到底是不是桃兒往竹兒的鞋里放了針?” 虞嬌沒直接回答他,而是問:“你覺得是還是不是呢?” 胤礽想了想,“我覺得她們兩說的都有道理,還有沒有別的證據?” 婉寧舉起手:“我知道我知道!額娘不是有規定,宮里任何人拿取了什么物品都該記錄在冊嗎?浣衣局雖不屬于六宮之內,但應該也有記錄冊吧?!?/br> “額娘,咱們看看記錄冊不就知道是誰了嗎?” 婉寧想到了這一茬,虞嬌很開心,讓人去浣衣局拿記錄冊過來。 記錄冊到手后,虞嬌坐中間,膝上坐著最小的胤礽,婉寧和胤禔一左一右在她身邊坐著,兩個崽腦袋伸的長長的,往她這邊看。 虞嬌之前制定新規矩時,為了防止傷人事件發生,規定宮女們在領取針線剪子一類物品時,必須進行登記,若物品丟失,也要第一時間上報,上報了之后才能領新的。 這本冊子就是記錄了浣衣局的宮女們是否丟了針線與剪子。 冊子上記錄的內容不多,但桃兒的名字出現次數不少,不是線團臟了丟了,就是針斷了要換新的。 冊子是覓柳去拿的,她補充道:“桃兒也曾花銀錢向其他宮女買些針線,那些宮女賣了之后就去上報丟失?!?/br> 覓柳又明白一點,以后要查人,還得去查查她是不是一個丟三落四的人。 “元額娘,現在可以確定是桃兒干的了?!必范A指著冊子說。 婉寧先讓他別激動,又說必得嚴懲桃兒。 胤礽說:“桃兒要懲罰,竹兒說了謊也不能去面包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