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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城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的含義特別復雜。 似不解,似同情,還有許多明晃晃的嘲諷。 沈一城,“時夏,你到現在還不承認你智商低嗎?” 時夏,“???”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怎么又扯到智商上去了? 沈一城,“你昨天跟莫茉打電話時,就沒想到你今天中午可能不會回家吃飯嗎?” 時夏,“……” 沈一城招手,出租車停了下來,沈一城打開車門,看向站在路邊不動的人,皺眉,“發什么呆,上車??!” 時夏擰著眉頭走過去,彎腰坐進出租車里。 沈一城手臂撐在車頂,補了一句,“不用皺眉,智商這個東西是天生的,你就是再哀怨也得不到的?!?/br> 時夏忍無可忍,抬手打他,“走走走,走遠點兒,看見你就煩?!?/br> 車邊的人收回手后退一步,看著車子遠去,才輕輕呼了一口氣。 發熱的耳朵,帶著濕意的手心都在告訴他,剛才他緊張了。 時夏坐在出租車里,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路邊的那個眉目舒朗的少年越來越遠。 時夏忍不住張開雙手捂住了臉。 * 時夏在商場門口見到了莫茉。 兩人逛了商場,莫茉買了兩身衣服。 時夏已經很多年沒逛過街了,對逛街這件事兒既陌生也沒什么欲望。 面包都吃不上了,哪還有閑工夫打扮。 但是跟著莫茉逛了兩圈下來,又找到了女孩子對于衣服首飾的興趣。 時夏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個笑她也不知道意味著什么。 只知道,現在的她重活了一次,心也活了過來。 時夏看中了兩件衣服,打算試穿。 莫茉一臉的嫌棄,“時夏,你審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老土了,這衣服是二十七八歲的阿姨穿的好不好?!?/br> 時夏受到了來自心靈的直擊,默默的把那衣服又放了回去。 女人看女人,真準! 兩人逛完街,便去了肯德基,點了些漢堡薯條。 兩人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 莫茉今天似乎不餓,吃的很慢,若有所思仿佛有什么心事兒一般。 分開時,莫茉終于忍不住,“時夏,我有件事兒想請你幫忙?!?/br> “嗯?”時夏笑了,“什么事兒說的這么鄭重其事,還用‘請’字?” 莫茉臉有些紅,猶猶豫豫的從背包里拿出一封粉紅色的信,“時夏,你能幫我把這封信交給沈一城嗎?” * 時夏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走到小區門口的飯館那里,時夏步子停了一下,接著拐進了飯館后的小巷子里。 她需要抽根煙緩緩。 路燈一盞接一盞的亮了起來,昏暗的光芒只照亮了小巷子的五分之一,時夏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吃了藥,打了針,嗓子還是火辣辣的,咽口唾沫都扯著耳后根疼。 時夏抽了兩根煙,煙霧繚繞間,時夏想到了沈一城mama去世的那一天。 她在太平間外的走廊拐角處見到了莫茉。 那時候,她以為莫茉是去找她的。 現在想來真是天真,她從來沒有對莫茉說過那天她在醫院里。 只是那時候,沈一城剛剛親了她,還對她說了‘再見’。 時夏整個人都是懵的,有些事情自然沒有心思去探究。 現在想來,為什么從那天起,莫茉便決絕的與她斷了所有的聯系。 原來一切的根源是在這里。 時夏將煙蒂踩滅時,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沈一城太他媽招人了。 出了小巷子,來到林韻的超市,時夏才知道兩人在醫院分開后,沈一城也沒回家。 還給林韻打了電話說不回來吃晚飯了。 只有時夏與林韻一起吃飯,兩人都沒說話,屋里很安靜。 時夏嘴里嚼著飯,腦子里卻不停的轉著。 終于,時夏打破了寂靜,“阿姨,我看你這兩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是嗎?”林韻抬頭對著時夏身后墻上的鏡子看了兩眼,摸了摸臉,“可能最近太忙了,有些低血壓吧?!?/br> 時夏咬著筷子,試探的問道,“要不然去醫院查查吧,有些病可大可小,還是查查放心?!?/br> 聽時夏這么關心她,林韻很開心,“不用去醫院,我的身體我自己心里有數,等過兩天閑下來就好了?!?/br> 第一回合,時夏敗北。 沈一城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時夏在超市里做卷子,還沒回家。 沈一城早上穿了白襯衣出去的,回來時白襯衣成了灰色的。 也不知道出去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時夏站起來,收拾書包,走到沈一城身邊重重哼了一聲,然后離開超市回家了。 沈一城,“……” 藥吃多了,怕不是腦子真吃壞了吧? 時夏在超市里等了半個晚上,就是為了見到沈一城當著他的面‘哼’一聲發泄自己的不滿。 莫茉說,“時夏,你能幫我把這封信交給沈一城嗎?” 時夏說,“不好意思,莫茉,這封信我不能幫你送?!?/br> 莫茉,“為什么?” 時夏,“因為我也喜歡沈一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