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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可以彌補。 時夏能做的只是道歉。 如果道歉可以消除一切。 時夏不會吝嗇‘對不起’這三個字。 時夏在跟他道歉? 時夏歪著腦袋等著沈一城給她一個回應。 沈一城默默看了她半天 直到林韻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走出來,“終于回來了,夏夏,你去哪兒了?快,先過來洗手吃飯” “好?!鄙蛞怀菓艘宦?,轉身往超市里走。 時夏懵了一下,這樣就完了? 她這么真情實感的道歉,他連點兒反應都沒有? 時夏對著沈一城的背影踢了踢腿。 本來只是做做樣子發泄一下。 時夏也沒想到沈一城會突然停下腳步。 然后 一腳揣在了沈一城的小腿上。 沈一城身形不動,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好像有些尷尬。 時夏撓撓頭,低著頭繞過他進了超市。 沈一城這廝的小腿還挺結實,不愧是十八歲的少年。 年輕就是資本啊。 午飯是在超市里的內間里吃的,就是那天時夏看到沈一城吃飯的地方。 小房間里堆了些雜物,放了鍋碗瓢盆,一張小沙發,一個茶幾。 飯菜放在茶幾上,四菜一湯。 很家常的飯菜,西紅柿炒雞蛋,青椒rou絲,醋溜土豆絲,外加一盤可樂雞翅,還有一個紫菜蛋花湯。 “夏夏,中午比較匆忙,飯菜簡單點兒,等放假阿姨給你們多做點兒好吃的?!?/br> 時夏眼眶突然就紅了,吧嗒一下掉起了眼淚。 林韻頓時手足無措,忙扯了紙巾遞給她,“怎么了,夏夏,是不是不好吃?” 時夏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抽噎著說了一聲,“沒有,就是很久沒吃過我mama做的飯菜,有點兒想她了?!?/br> 林韻摸摸她的頭,柔聲安慰,“mama會希望你快樂的?!?/br> 只有時夏知道,這頓飯帶給她的感覺有多復雜。 這是一種家的歸屬感。 她一個人獨行那么多年,臨近死了,有個人回來陪在了她身邊。 時夏的歸屬感來源于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為她送了一個腎的人。 這種感覺是連時家歡也沒能給她的。 時夏從自己碗里夾了一根雞翅放到沈一城碗里,甕聲甕氣,卻情緒飽滿,“多吃點兒?!?/br> 沈一城抬頭,夾起那根雞翅扔回她碗里,“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眼淚全掉雞翅上了?!?/br> 林韻瞪他一眼,“說什么呢,人家夏夏是特地夾給你的?!闭f著,林韻把那雞翅又給他夾了回去,“夏夏夾給你的,吃了?!?/br> 在林韻看來,這是時夏為了之前的事情在同沈一城講和,只要有人先邁出第一步,這事兒就算是完美解決了。 在時夏看來,那雞翅就是因為沾滿了她的眼淚,被她嫌棄了。 沈一城看著再次回到碗里的雞翅,夾起來咬了一口。 不知道有沒有掉上鼻涕。 因為兩人在路上耽誤了太多時間,所以吃飯午飯沒時間午睡就要去學校了。 林韻拿了兩個保鮮盒,里面是切好的水果,“一人一個,下午吃?!?/br> “夏夏你電動車的電沒沖多少,不要騎了,要一城載你去學校吧?!?/br> 時夏不住的點頭,這辦法甚好。 “媽,她還有一輛自行車?!鄙蛞怀俏⑽Ⅴ久?。 “那自行車老掉鏈子,不好騎?!睍r夏忙道。 時夏笑瞇瞇的看著沈一城,后者已經跨上車,雙腿撐地。 時夏看他的背影,覺得他心不甘情不愿,合理推測他現在應該在后悔,為什么要在山地車上加個后座吧。 時夏坐在沈一城的后座上美滋滋。 午后有些許的熱,沈一城脫了外套塞進了時夏的懷里,此時只穿著一件白襯衣,風吹起,揚起了他的衣擺,露出精壯的腰背。 時夏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最后阿彌陀佛 他只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啊 可是,他已經成年了啊。 時夏最終還是沒忍住,裝作不經意的摸上了他的腰。 嗯,手感不錯,好像比小腿還要硬些。 下一秒,時夏的爪子就被某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掉了。 時夏,“……” “我要掉下去了?!?/br> 換言之,不抓著你我坐不穩。 “抓后座?!蹦橙说穆曇艉翢o感情。 時夏對著他的后背皺了皺鼻子,還是老老實實的抓住了后座。 自行車穿行在林蔭里,眼角是不斷后退的人車,還有不斷變換的光與影。 時夏偏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年輕朝氣。 時夏不由又想起那一夜,坐在天臺上與她一起抽煙的那個男人。 她借著點煙的機會靠近他,又遠離他。 那片刻的時間里,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晦澀。 那個沈一城與現在的沈一城很不一樣,可是這一刻,在這喧囂之中,在她身前的這個少年好像又與那個男人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無論何時,他都是沈一城啊。 時夏輕輕伸手拽住了他襯衣的一角,攥緊。 時夏說,“沈一城,你走吧,你的腎,我不要,我也要不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