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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意,阿歡,傅知文都來了,急匆匆奔向她的樣子義無反顧。 “別怕,我們來了?!卑g淋著大雨,卻還不忘為她遮傘,“我們來了,你有靠山了?!?/br> “知寧!”徐如意紅著眼睛,撲過來將人抱住。 傅知寧怔愣站在原地,許久之后看向天空。 大雨來得急走得快,才片刻功夫,便有雨過天晴的陣勢了。 一個時辰后,傅知寧在馬車里換了干燥的衣裳,重新來到宮門前。阿歡心疼地為她擦著頭發,徐如意哽咽陪在她身邊。 “你們不該來的?!彼吐暤?。 徐如意沒忍住捶了她一下,又很快抱住她:“別說這種蠢話,你當初沒有放棄我,我如今也不會放棄你?!?/br> “不管什么事,我們都陪著你?!卑g一臉堅定。 傅知寧輕笑一聲,眼底是一片酸澀。 另一邊,傅通正與傅知文說話。 傅知文有些煩躁,攔斷了他的話頭:“什么都不必說了,我這便回去一趟,見過娘之后就來陪你們?!?/br> “知文……” “我不可能看著自己親爹親jiejie跪在這里,一個人當縮頭烏龜的?!备抵囊荒槇远?,“若我今日如此,那日后也不配為官,不配為百姓做事,所以爹你不必再勸了?!?/br> 傅通聞言,第一次認真打量自己的兒子,才發現在自己忽視的時間里,他竟已長成了能獨當一面的大男人。 “你先回家與你娘說過了,你娘同意了你才能來,否則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答應?!备低ǖ降淄讌f了。 傅知文鄭重一拜,轉身來到傅知寧面前:“姐,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了?!?/br> 傅知寧定定看著他,到底沒再說什么不必摻和的話,而是清淺一笑:“好?!?/br> 沒遭到勸阻,傅知文松一口氣,走開幾步后又折回來:“姐,你凡事多冷靜,就算不為了爹著想,也要為了……為了姐夫多想想,他還在獄中等你呢?!?/br> “好?!备抵獙廃c頭答應。 傅知文松了口氣,獨自一人騎著馬離開了。 他沒敢耽擱,一路疾馳回到家中,剛進大門便大呼小叫,周蕙娘聽到他的動靜趕緊跑出來:“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娘,我是為了jiejie的事回來的?!备抵拿θシ鲎∷?。 周蕙娘頓了頓,不悅:“你也要陪他們爺倆一起發瘋?” “娘……” “既然已經決定了,還找我干什么?指望我給你們送吃送喝嗎?”周蕙娘質問。 傅知文不多解釋,只是無聲地看著她。 周蕙娘眼圈一酸,掏出帕子擦了擦:“你們一個個的都親,就我是外人……” “娘怎么會是外人呢,我們還指望您送吃送喝呢?!备抵拿Φ?。 周蕙娘冷笑一聲:“只怕恨不得立刻與我斷絕關系吧?!?/br> “娘,別生氣了,等此事結束,我定叫上爹和jiejie,鄭重向您賠罪?!备抵娜鰦?。 周蕙娘掃了他一眼,半晌淡淡開口:“算了,管不了,你換身衣裳,整理一番再去吧?!?/br> “謝謝娘!”傅知文忙道謝,匆匆跑進屋里換了衣裳,便小跑著出門了。 離開傅家,繼續騎馬疾馳,走到鬧市時遇見了幾個書社舊友,卻因為走得太快,并未注意到他們。 “周公子……”一個與他最熟的人喚了一聲,可惜他已經遠去。 “什么周公子,人家可是正六品主事家的少爺,是咱們高攀不上的身世,沒瞧見如今連看都不看咱們一眼了嗎?”自從傅知文殿試之后被取消成績,眾人便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以后便沒什么往來了,開口嘲諷的,正是當初成績不如他的榜眼,前些日子剛拜過齊家的門庭。 “怎么會,看他去的方向,應該是皇宮,想來是去尋傅小姐,才沒瞧見咱們,并非故意無視?!备抵獙幑驅m門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他們也是聽說了的。 “管他是不是故意呢,反正這時候與他撇清干系總是沒錯的,圣上眼下雖然沒說什么,可耐性也是有限的,他們再這樣放肆下去,只怕要倒大霉咯?!卑裱垩哉勯g,是不加以掩飾的幸災樂禍,“沒想到世家里,也有這般拎不清的?!?/br> “夠了,”終于有人忍不住呵斥,“他們如今是為了百里家平反,才會如此窘迫,而百里家當年之所以被構陷,卻是為了我等不相干的寒門學子,你不為他們發聲也就罷了,如今還要幸災樂禍,真是有違讀書人之道?!?/br> “怎么,你現在是在同情百里溪?”榜眼笑了,“可別忘了他是什么人,若非是他把持朝政,大酈這么多年會一點長進都沒有?” “圣上沉迷修佛修道,世家把持地方,冗兵冗官,皆是大酈之禍患,你這會兒倒是抓著他不放了,從前怎不見你批判他?怕不是恐懼東廠勢力,半個字都不敢說吧?” “你說什么……”榜眼當即怒了,挽起袖子便要跟他打起來。 其他人連忙攔著:“都是讀書人,在街上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榜眼隔著人群張牙舞爪,掙扎幾下后發現打不到,干脆冷笑一聲:“你這么正義,怎么不去陪著他們跪?” 那人瞬間沉默。 榜眼頓時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嘴上說得再好聽又有什么用,君子論跡不論心,難不成你義正辭嚴地說我幾句,便顯得你品德高尚了?如今這種境況下,你與我根本沒有不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