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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謙立刻上前要幫她,可惜還沒等他過去,趙益和趙良鴻便一前一后去了。 趙益被是被步步緊逼到傅知寧身邊的,再次摔倒時也將傅知寧扯倒了,趙良鴻看準機會舉刀就刺,趙益想也不想地將傅知寧拖到身前擋著。傅知寧暗罵一聲王八蛋,眼看著匕首落下,她也被趙益抓著跑不掉,干脆假裝舍身取義:“圣上快走!” 趙益一愣,下意識松開了她,傅知寧卻也來不及跑了,只能閉上眼睛等候疼痛降臨。 噗嗤—— 利刃穿過皮rou的聲音,溫熱的血瞬間濺了她一臉。 ……被刺中后,不疼嗎?傅知寧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卻看到趙良鴻一張臉微微扭曲,嘴也漸漸張開,流出黏稠鮮紅的血來。 她遲鈍地眨了眨眼,才看到他心口處有劍尖冒出。這一刻仿佛時間靜止,又或者一瞬的時光被無限拉長,傅知寧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個人的神情,趙懷謙驚慌,趙良毅興奮且驚訝,裝暈的齊貴妃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她怔愣地巡視一圈,最后又重新看向趙良鴻心口的劍。 趙良鴻似乎也發現了,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身體后,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鴻兒!”趙益悲鳴一聲,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褪盡。 趙良鴻一倒下,百里溪的身影暴露在眼前,傅知寧長舒一口氣,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寢房里,身邊是傅通和周蕙娘。 “哎喲謝天謝地,可算是醒了?!敝苻ツ镆贿吥钸?,一邊跑出去找大夫。 傅通急忙上前詢問:“怎么樣了?哪里還疼嗎?” 傅知寧眨了眨眼睛,許久才想起昏倒前的事:“我睡了多久?” “已經一天一夜了?!备低Φ?。 傅知寧心下一愣,忙問:“百里溪如何了?” “你問他做什么?”傅通不解。 傅知寧回過神來:“不是,我、我是問宮里如何了?!?/br> “宮里?宮里已經亂套了,”傅通嘆了聲氣,“圣上受了刺激病倒了,大殿下的遺體還在高臺上擺著,沒有主子發話誰也不敢移動,只能找來冰塊鎮著,可如今天氣炎熱,不放去陰涼地兒哪行,縱然有冰塊鎮著,也開始潰爛發臭了?!?/br> 傅知寧不想聽遺體怎么處置,只想知道百里溪殺了趙良鴻會不會被報復。 然而傅通說到一半,就直接轉移了話題:“不過你別擔心,一切與你無關,你先前是怎么英勇護駕的,大家都有目共睹,待圣上病好些了,定會對你提出嘉賞?!?/br> 傅知寧嘴唇動了動,最后無力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爹你先出去吧,我想再休息一下?!?/br> “先別睡,大夫馬上就來了,讓他給你請完平安脈再睡?!备低Φ?。 傅知寧疲憊地閉上眼睛,傅通還想說什么,可到底忍住了,嘆了聲氣從屋里離開。 房門關上時發出吱呀一聲響,她手指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滿腦子都是百里溪殺了趙良鴻,趙益會不會對他動手。 想得正認真時,床邊被褥突然往下陷了陷。傅知寧微微一愣,猛地睜開眼睛:“清河……” “噓?!卑倮锵獙⑹种赴丛谒拇缴?。 傅知寧忙閉嘴,握住他的手后壓低聲音:“你怎么樣,圣上有沒有為難你?” “我做的是救駕之事,圣上怎會為難我?”百里溪反問。 傅知寧皺著眉頭坐起來:“你少糊弄我,趙良鴻再是反賊逆子,那也是圣上的親生兒子,你將他親生兒子殺了,他怎么可能不為難你?!?/br> “真的沒有為難?!卑倮锵吐晫捨?。 傅知寧板著臉靜靜看著他。 百里溪無奈一笑:“他確實不準我近身侍疾?!?/br> “……這是要失寵了?”傅知寧緊張不已。 “我又不是后宮嬪妃,他寵與不寵又有什么關系?”百里溪反問。 傅知寧不認同:“你一無后臺二無背景,還不如后宮嬪妃,能有今日權勢,是靠他一手提拔,若是失寵,只怕日后會很危險?!?/br> 說完,她又愧疚不已,“我不該去宮宴的,若我不去,圣上就不會將我叫上臺,你也不必出手了?!?/br> 她不傻,知道若不是為了救自己,百里溪大可以不用出手。 “胡說,你即便不在,我也是要保護圣上的,否則圣上有個三長兩短,只怕沒有比趙良毅登基更名正言順的了,”百里溪說著,將人抱到腿上,“我專程來一趟,就是因為怕你胡思亂想,你好好養傷,其余的事交給我便好?!?/br> 傅知寧眉頭緊蹙,定定看著他。 百里溪笑了一聲:“我真沒事,明明是救駕之功,怎么你的反應,好像我要去坐牢一般?” “……你若是坐牢,我便天天去給你送飯?!备抵獙庍煅?。 百里溪眼底笑意更濃:“得要你親自做的才夠誠意?!?/br> “那我明天就開始學,”傅知寧說完,又覺得不太吉利,連忙改口,“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學?!?/br> 百里溪摸摸她的臉,將人抱進懷中。 傅知寧安靜枕在他的肩膀上,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她到底受了驚嚇,精神還未徹底恢復,嗅著百里溪身上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安撫完傅知寧,百里溪便立刻回了皇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