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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意還是不懂,于是繼續看著傅知寧。 傅知寧提醒:“想想我,當初不也天煞孤星的惡名纏身?圣上一句有福之人,便沒人再說什么了?!?/br> 徐如意恍然:“原來如此?!?/br> 傅知寧笑笑,握住了她的手:“如意,這一回是真的都過去了?!?/br> “所以這世上還是有公義在的,謝謝你知寧,你為我做了太多?!毙烊缫庹f著看向她的腰,不由得回憶起那日一家人心急火燎地等在宮門口,卻看到她步履蹣跚出來的畫面。 傅知寧嗔怪地看她一眼:“一家人還說兩家話?” 徐如意破涕為笑。 兩道圣旨一下,這件事也就徹底塵埃落定了。雖說無人再敢嚼徐如意的舌根,但徐家夫婦還是不想將她留在這個傷心地,于是提前整裝,帶上祖父一同離開。 他們回安州那日,傅知寧一路將幾人送到城門外,猶自依依不舍。 “回去吧,到了之后給你寫信?!瘪T書溫柔道。 傅知寧眼巴巴地看著她:“一定要寫信啊?!?/br>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像個孩童。 馮書忍不住笑了:“行,肯定寫?!?/br> “我也會給你寫信的,我還會給你寄很多好東西,”徐如意也拉住她的袖子,“圣上給了好多錢,我現在可以隨便花?!?/br> “我屋里那些金銀財寶你也可以隨便用?!备抵獙幎?。 徐如意瞪眼:“那怎么行,那可是……” 話說到一半,意識到家里長輩都在,倏然閉了嘴。 徐正冷笑一聲:“現在才知道隱瞞是不是太晚了?那一屋子的金銀財寶,我與你娘是瞎了才不會發現嗎?” “你們都知道了?”徐如意驚訝。 徐正不理她,直接看向傅知寧:“都是百里溪送的吧?” “劉淮送他的,他沒地方放,就都給我了?!备抵獙幵缇筒碌剿麄儠l現,為免他們擔心,今日才特意提出。 徐正瞇了瞇眼睛:“那些東西可是劉淮貪了大半輩子才弄來的,個個都是好東西,他倒也是舍得,竟然都送給你了?!?/br> “掌印大人有錢,不在乎這個?!备抵獙幰槐菊?。 徐正蹙了蹙眉,正要再說什么,馮書突然道:“知寧是有分寸的?!?/br> 徐正聞言,便沒有再說話了。 傅知寧笑著越過他們,與外祖又說了幾句話。外祖看著她這張與女兒愈發像的臉,渾濁的眼眸里泛起淚光:“我們走后,便沒人給你撐腰了,若傅通欺負你,切勿忍氣吞聲,直接來安州找我們就是?!?/br> “沒人欺負我,外祖你才要好好保重身子,等著我去看您?!备抵獙帨芈暤?。 外祖連連答應,又說了幾句話后,徐家一行上了馬車。 馮書是最后一個,一只腳已經踩上了腳凳,又臨時收了回來。 “舅母?”傅知寧試探。 馮書緩聲道:“如意的這道圣旨,是掌印求來的吧?” 傅知寧微微一愣,片刻之后試探:“為何這么問?” “少裝傻,圣上是什么性子,見過幾面的人都知道,那樣一個好面子的人,又怎會變相認錯,定是有人從背后說話才會如此?!瘪T書笑道。 傅知寧干笑一聲:“或許吧?!彼缇筒碌搅?,只是這幾天一直沒空去同他求證,沒想到反而是馮書先與她說。 馮書定定看著她,許久之后突然道:“掌印年輕英俊,又大權在握,若非是宦官……” 傅知寧微微一愣,連忙收斂神色:“舅母?!?/br> 馮書沒有說下去,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舅母相信你是個有分寸的,掌印能幫我們,我們感激不盡,將來若有用到時,我等就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我們……不能豁出我們的外甥女?!?/br> “您想到哪里去了,沒有的事?!备抵獙庴@訝,巧妙地略過自己與百里溪的關系。 馮書眼圈紅了:“那你說,你一個人是如何布局的?別與我說是湊巧,這些話你舅舅會信,我卻是不能信的?!?/br> 傅知寧哭笑不得,只能壓低了聲音與她說了幾句。 馮書面露驚訝:“當真?” “當然,”傅知寧一臉認真,“我知道舅舅和舅母將我視作親女,若是為了如意去做無謂的犧牲,只會讓你們更心痛,所以我從一開始便心中有數,您就別為我擔心了?!?/br> 馮書擔憂地看著她,許久之后嘆了聲氣:“說到底,還是我與你舅舅無能?!?/br> 傅知寧趕緊再勸,馮書心情總算好了些,認真地叮囑:“我還有一件事想與你說?!?/br> “您說?!备抵獙幟Φ?。 “你爹近來催婚一事,我也聽說了,若你不想嫁人,便來安州找我們,我雖覺得女子到底還是得成親生子,但還是想尊重你的想法,我與你舅舅雖無用,可養你和如意還是沒問題的,你不必委屈自己留在京都,否則你母親泉下有知,也不會高興?!?/br> 傅知寧怔怔看著她,許久之后猛地回神:“我、我現在暫時不能去?!彼辛吮仨毩粝碌睦碛?。 “是因為百里溪?”馮書極為敏銳。 傅知寧猶豫一瞬,到底沒有否認。 “知寧,你們……” “我知道,舅母您相信我,我真的有分寸,”傅知寧說完,又哀求地看著她,“我與他的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待將來時機成熟,我定會盡數告知舅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