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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圣上即便為了面子好看,短時間內也不會對徐家做什么,你到時候跟著舅舅回安州去,過個一年半載圣上說不定就忘了,大殿下屆時焦頭爛額,想來也沒功夫找你們麻煩?!备抵獙幰呀浵牒昧?。 徐如意這才放心,親密地挽上她的胳膊:“謝謝你幫我?!?/br> “別多想了,快睡吧?!备抵獙幍吐晞?。 徐如意乖乖應了一聲,很快便睡了過去,傅知寧陪著她,許久才閉上眼睛。 轉眼便是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就要開堂審理了。 一大清早,司禮監便派了馬車來徐家接人。傅知寧出去看了一眼,是全然不熟悉的宮人。 他明明知道自己也在,為什么會派一些陌生面孔來接?傅知寧沉默片刻,突然生出些許不好的預感。 “徐大人,請吧?!睂m人捏著嗓子道。 徐正微微頷首,率先上了馬車。馮書和徐如意緊隨其后,三人都上去后,見傅知寧還愣著,便同時看了過來。 “知寧?!毙烊缫忾_口催促。 傅知寧回神,應了一聲后也跟上了馬車,許久都沒開口說話。 臨到大理寺時,徐如意握住了傅知寧的手,噙著笑道:“別為我擔心,我一點都不怕?!?/br> 傅知寧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后,徐家三口出現在公堂之上,旁邊站著的是面無表情的趙良鴻。 一切準備就緒,公堂之外也來了幾百個百姓,烏央烏央地擠在一處,想瞧一瞧皇家的熱鬧。趙益和百里溪遲來一步,公堂內外立刻朝拜。 “行了,開始吧?!壁w益淡淡開口。 百里溪微微頷首,看了眼站在百姓最前方的傅知寧,垂眸看向門邊劉福三:“宣柳言?!?/br> “是?!眲⒏H饝宦暳⒖套吡?。 等案犯入場需要時間,只是劉福三走后,便一直沒有回來。傅知寧起初還算鎮定,漸漸的便感覺不對了,正焦灼時,劉福三突然一個人回來,她心下咯噔一聲,不可置信地看向高堂之上的百里溪。 百里溪無聲與她對視片刻,隨即便別開了視線,傅知寧的臉色瞬間蒼白。 姍姍來遲的劉福三,來到堂上后直接跪下:“圣上,柳言方才畏罪自殺了,只留下一份口供,承認一切都是他自己所為,與大殿下無關?!?/br>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趙良鴻唇角浮起一點若有似無的弧度,表情重新變得溫和。 徐如意身形晃了晃,被徐正和馮書及時扶住。 趙益一臉不悅:“不是叫你們看好他,怎會突然自盡?!?/br> “奴才該死,是奴才疏忽?!眲⒏Hf著,連忙磕頭,“不過他雖然自盡了,但奴才也找了其他證人,可以證明大殿下的無辜?!?/br> 說著話,他看了眼外頭,當即有十余人走了進來,宮女太監、世家公子和小姐,甚至還有一個和尚。 幾人跪下之后,紛紛都是一個說法—— “那晚奴婢確實看到柳言綁了徐小姐?!?/br> “大殿下一直在與好友談天,并不知自己屋里多了人?!?/br>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可以證明大殿下為人忠厚,絕不會做出這種事?!?/br> 你一言我一語,皆是為趙良鴻辯白,起初還覺得柳言死得太過蹊蹺的百姓們,一時間也紛紛動搖,覺得趙良鴻真要有事,絕不會這么多人都說他是清白的。 看著這群人紅口白牙顛倒是非,明明是五月的艷陽天,傅知寧卻仿佛如墜冰窟,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寒。 徐如意氣得發抖,終于忍不住怒喝:“你們胡說!”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大聲喧嘩?!碑敿从腥撕浅?。 徐如意眼圈通紅:“胡說,他們都是胡說,明明就是……” “徐正,你便是這樣教導女兒的?”趙益不悅開口。 天家威嚴高不可攀,徐如意微微一愣,身邊的爹娘便已經跪下了。 “微臣知罪,小女也是太激動才會如此失態,還望圣上不要怪罪,”徐正一字一句道,“但微臣相信女兒,絕不是無端揣測之人,還請圣上徹查此案,還小女清白?!?/br> “已經徹查了,你家女兒確實清白,只是識人不清,找了一個品性惡劣的未婚夫,”趙益眼神泛冷,“還是說你覺得朕的家教不好,教出的兒子不堪重用,只會調戲良家女子?” “臣不敢!”徐正忙磕頭,徐如意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面色蒼白地跪在爹娘身邊。 趙益冷笑一聲:“你自然不敢,知道你愛女心切,本次朕便不與你計較了?!?/br> 說罷,他看向徐如意,面色緩和了些,“徐如意,你如今驚恐之下胡言亂語,朕可以原諒,但之后若再如此敗壞皇家名聲,那朕可不能坐視不理了,你且仔細想想,是否真親眼看到大殿下和柳言勾結了?” 徐如意怔怔看向上方,趙益卻無視她,只是靜靜看著她身邊的徐正。徐如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徐正若有所覺地回頭,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盡管說,天塌下來,阿爹也會為你頂著?!?/br> 徐如意嘴唇動了動,許久之后緩緩開口:“是……小女看錯了此事、此事與大殿下無關?!?/br> 此言一出,徐正瞬間沉下臉,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被徐如意抓住了手腕。 “不要……”她小聲哀求,瞬間卸去徐正所有力量,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馮書也別開視線紅了眼眶,傅知寧死死掐著手心,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