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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便注意到他還拿著一個卷軸。 百里溪順著她的視線掃一眼卷軸,便直接遞給她:“拿著?!?/br> “這是什么?”傅知寧不解地接過。 百里溪:“山河圖?!?/br> 傅知寧:“!” “不知值多少銀子,但想來也不少,”百里溪隨口道,“留著吧?!?/br> 說完,便轉身往徐家走。 傅知寧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趕緊追上去:“是前朝第一文人所繪山河圖?不是仿品?” “劉淮敢送仿品?”百里溪反問。 傅知寧倒抽一口冷氣:“若是真的,那可真價值連城了,他為何突然送這么貴的禮物?” “沒什么,不過是我帶的那些人水土不服好了,找到了點他貪墨的證據?!卑倮锵卮?。 明白了,和上次那盒首飾一樣,都是賄賂。傅知寧感覺有點燙手:“這么貴重的東西,我拿著不好吧?” 百里溪沒有回她,只管進了門廳。 傅知寧抱著貴重的字畫,哪敢像他一樣從前門走,只能轉身去了后門,悄悄溜進屋后把東西仔細藏起來。 藏好后,她才陷入沉思—— 百里溪讓她拿著的意思,是讓她暫時保管,還是送給她了呢? 先前那盒是女人的首飾,肯定是送她了沒錯,但這次的字畫就不一定了,這種孤品連皇宮都未必有幾幅,百里溪應該也是喜歡的…… 不管了,先好好保存就是,自己總得有點用處,才能讓他日后也舍不得殺。 傅知寧打定主意,要好好幫他保管贓物,結果沒想到這只是個開頭。 接下來一段時間,百里溪三天兩頭來給她送東西,今天是一個古董花瓶,明天是一尊白玉觀音,后天則直接弄了只青銅鑄的黑牛來,這些東西貴重且千奇百怪,最要命的是還有一部分格外占地方,傅知寧連床底下都藏了東西,根本不敢叫任何人進自己的房間。 在百里溪又一次來送東西時,她終于忍不住了:“你究竟敲詐了劉淮多少東西?” 百里溪將夜明珠放到桌子上:“是他自愿給的?!?/br> “……你覺得我會信?”傅知寧無奈,“掌印大人,您究竟想做什么呢?隱姓埋名這么久,不是只為了他這點東西吧?” 百里溪勾起唇角,笑意不達眼底:“只是打發時間罷了,你不覺得他眼巴巴送東西給要殺他的人,很有趣嗎?” 傅知寧:“……”這是什么惡趣味。 “快結束了,再過幾日,便不玩了?!卑倮锵聪蛩?。 傅知寧頭疼:“還要幾日???我這里已經放不下了,連床下都是……” 傅知寧對上他泛冷的視線,愣了愣后,突然后知后覺地認知到自己這幾日過于放肆了。 他是百里溪,是代帝批紅的掌印大人,所言所行都代表圣上,連皇子都要尊稱他一聲內相的人,她豈能輕易揣摩他的心思。 不能因為他這幾日總是一副清貴公子的作態,便真將他當成尋常世家公子了。 “沒事沒事,不管多久,這些東西小女都給您保存著,保證不會出半點問題?!彼⌒囊硪淼?,聲音里透著說不出的局促。 百里溪本來在走神,一抬頭便看到她局促生疏的模樣,眉頭微微一蹙:“你不必多想,給你了就是你的?!?/br> 沒想到真是送自己的,傅知寧干笑一聲,突然覺得壓力很大。這一屋子的寶貝,估計是劉淮大半輩子的家當吧,她收著實在燙手,更何況百里溪不是無事獻殷勤的人,他給她這些東西萬一有什么目的呢?比如替他背鍋之類的…… 傅知寧越想越緊張,可是不想要,又不敢說,生怕哪句話不對惹惱了百里溪。 百里溪本是帶著三分笑意看她,可當看出她臉上的警惕與猜疑后,漸漸的眼神涼了下來,他沒有多言,徑直往外走去。 在他經過自己身邊時,傅知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她明顯的閃躲,讓百里溪停下了腳步,沉著眼眸看向她。 “大人?!备抵獙幱樣?。 “就是養只貓兒,也該養熟了?!彼涞_口。 傅知寧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正猶豫要不要問怎么了時,百里溪已經離開了,走出房門前還留下一句‘不想要就都砸了扔出去’。 就因為這句話,傅知寧輾轉反側睡不著,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強睡去,連夢里都在思考他是什么意思。 晚睡的后果便是早上醒不來,而徐如意見她屋里一直沒動靜,到底還是闖了進來:“知寧你怎么還沒……” 話說到一半,被滿屋子的金光閃閃震懾了。 傅知寧驚醒,看到她的表情后忙道:“你聽我解釋!” “表姐,你發財了?”徐如意怔愣地走到桌邊,拿起拳頭大的夜明珠問。 傅知寧:“……這時候知道叫我表姐了?” 既然被戳破了,也只能實話實說,順便還能請她幫自己想想,百里溪昨晚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為何突然離開了。 徐如意聽完沉默很久,終于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傅知寧痛哼一聲,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徐如意生氣,“人家掌印大人對你這么好,給你送這么多東西,結果你還猜忌人家,跟人家這么見外,好心當做驢肝肺,人家能不生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