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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益聞言,低頭看向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貴妃。貴妃見狀泫然欲涕:“多謝掌印關心,本宮惹圣上生氣,該跪?!?/br> “你確實該跪,”趙益冷哼一聲,卻還是皺眉道,“你先起來,待會兒再與你算賬?!?/br> “多謝圣上?!辟F妃抽泣著起身。 趙益見她踉蹌一下,正要忍不住去扶時,皇后突然問:“去偏殿做什么?” 趙良毅被百里溪打斷一瞬,已經清醒許多,意識到自己若說實話,不會對自己的處境有任何幫助。 他沉默一瞬,道:“與兄弟相見太過高興,一時喝多了,便去偏殿醒醒酒?!?/br> 趙益年紀大了,最喜歡看的戲碼便是兄友弟恭,聞言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皇后眼眸微動,正要開口,百里溪卻先她一步:“那殿下是如何到清風臺的?” “孤在醒酒時,突然進來一個宮女,與孤說了幾句話后,孤便神志不清了,等回過神已經在清風臺,還恰好被劉福三撞見,”趙良毅提起此事面色難看,又一次看向趙益,“父皇,兒臣知道您一心向佛,又如何敢玷污清風臺,兒臣是被誣陷的??!” “是啊圣上,毅兒對您一片孝心,怎敢如此行事,”貴妃也連忙道,“定是那宮女陷害毅兒,圣上定要嚴查此事?!?/br> “圣上,那宮女就在偏殿?!卑倮锵?。 趙益沉聲道:“押她過來?!?/br> 百里溪看向門口的劉福三,劉福三立刻應了一聲離開。 大殿之內靜了下來,每個人各懷心事、面色陰沉,就連一直掛著微笑的皇后,也漸漸開始不安。 “圣上饒命,圣上饒命……” 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皇后臉色終于變了,待宮女出現在殿內時,她連忙跪下:“圣上,臣妾不知……” “你不知什么?”貴妃聲音尖銳地打斷,“這女人不正是跟了你多年的鶴兒嗎!我說為何有宮女狗膽包天,竟敢構陷皇子,原來是有皇后娘娘撐腰??!” “圣上,這是奴才從此女身上搜到的藥粉,”劉福三上前,“經太醫查驗,是催1情的藥物?!?/br> 皇后徹底慌了:“圣上,臣妾真的與此事無關,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你是皇后,誰敢陷害你?誰又能陷害你?臣妾嗎?”貴妃咄咄逼人,“可臣妾就算要陷害你,至于用臣妾自己的兒子做局?” “本宮沒說是你!”皇后暗惱。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宮女顫抖著去求皇后:“皇后娘娘救救奴婢……” “本宮如何救你!”皇后大怒。 貴妃冷笑:“你指使她去的,自然要你來救?!?/br> “你胡說……” “都閉嘴!”趙益忍無可忍地呵斥,大殿內一瞬間靜了下來,只剩下宮女的抽泣聲。 趙益鐵青著臉看向宮女:“朕問你,你今日如此行事,是不是受人指使?” “本宮從未指使你做任何事,你可要想好了說?!被屎笠蛔忠痪涞靥嵝?。 宮女眼底蓄滿了淚,發著抖看了皇后一眼,突然厲聲喊道:“皇后娘娘,奴婢盡忠了!” 說罷,直接一頭撞在了柱子上,鮮血四濺。 “啊……”貴妃驚呼一聲倒在地上,被趙良毅護在身后,皇后猛地睜大眼睛,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百里溪上前探了探鼻息,垂著眼眸起身:“圣上,人沒氣了?!?/br> 趙益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二皇子穢亂清風臺,擾仙人清凈,罰閉門思過十日,減膳兩餐,皇后……唆使宮人誣陷皇子,幽禁坤寧宮一月,暫收皇后冊寶?!?/br> 皇后驚慌上前:“圣上……” 趙益一甩衣袖,直接轉身往外走,百里溪跟在后頭,一前一后出了殿門。劉福三守在門口,瞧見百里溪來了,連忙借著衣袖遮掩往他手里塞了個東西。 “是偏殿找到的?!彼吐暤?。 百里溪沒有多問,直接收進懷中。 趙良鴻和趙懷謙一直在院中等候,大約也知道了趙益來清風臺的原因。 還以為趙良毅要倒霉了,趙良鴻春風滿面,看到趙益立刻上前:“父皇,二弟不懂事是他的不對,您別氣壞了身子……” 趙益冷哼一聲,直接無視他離開了。 趙良鴻頓時面色尷尬。 清風臺的熱鬧落下帷幕,睡了小一個時辰的傅知寧也終于醒來。 睜開眼睛時,徐如意已經在旁邊熟睡,只是屋里的燈燭還未熄滅。 傅知寧獨自坐了片刻,低頭看向床邊的石榴裙,思索片刻后將裙子撿起來,卻發現一直戴在身上的荷包沒了。 她仔細回想一番,應該是掉在了偏殿。 不久之前才在那里被下藥,她實在不想回去找,可如果不找回來,萬一有人撿到了借此生事……傅知寧思索片刻,到底還是穿上鞋往外走去。 已是亥時,宮里一片安靜,鮮少人煙。 傅知寧獨自走了片刻,看見巡邏的侍衛便主動上前:“各位大人,請問是否瞧見一個繡了金線的荷包?” “不曾見過?!笔绦l回答。 傅知寧福了福身:“那小女再找找?!?/br> “你快些找,莫要在宮里流連太久?!笔绦l沉聲道。 傅知寧應了一聲繼續尋找,每次遇見人都會上前詢問,有好心的宮人還會幫著詢問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