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讓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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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芮站在門外,嘴角微妙地抽動了一下。 雖說房子的隔音不算差,但嚴婧瑤搞出來的動靜確實大了點,一聲聲不堪入耳,讓她見識到了什么叫“精力過?!?。 手里還端著大茶缸,嚴芮懷著難以言說的心情喝了一口,耳朵后面忽然拂過輕輕的氣息,溫熱濕潤,矯揉造作地,“嚴芮芮,好聽嗎?” “噗——” 嚴芮差點沒從樓上摔下去,有點狼狽地轉過身,一面咳嗽,一面看著神出鬼沒的季琬琰,感覺很奇妙,“你,你怎么來了?” 季琬琰純潔地笑笑,眉毛彎彎,“不來怎么知道嚴芮芮居然——聽人家墻角?!?/br> “咳咳咳......” 實在沒忍住,僥幸沒摔下去的嚴局長又差點被季女士噎死,但要臉,咳嗽不敢太大聲。 季琬琰倒是開心,背著手笑瞇瞇地看著她,忽然張開嘴,像是要大叫的樣子。 “嚴——” 嚴芮趕緊用手捂住季琬琰的嘴,右胳膊夾住她的腰,挾持著咚咚咚地下樓。 “嗚嗚......” 季琬琰像只可憐的小狐貍,嗚嗚地哼唧,刑偵隊出身的女人畢竟非同一般,制服她輕而易舉,不一會兒就被嚴芮強行待到了院子里。 頭發都亂了,嚴芮終于松手,還沒說話呢,季琬琰眉毛一皺,飛快地擠出眼淚,裝模作樣地擦擦眼角,可憐兮兮地,“嗚嗚,芮芮你欺負我~” 嗲得驚天動地,嚴芮雞皮疙瘩一地,差點沒被她送走,“......季琬琰你多大年紀了,能不能別用這種調調!” “你管我~” 季琬琰女士主打一個厚臉皮,看嚴芮無言以對,歡喜地提起裙子,原地轉圈圈,最后抱住她,“嚴芮芮,都這樣了,你就認了這門婚事吧?!?/br> “......” 冬天能穿裙子的女人不是一般人,能連續這么久纏著她同意婚事的更不是一般人。 季嵐大概想不到她媽為了她的婚事,穿著裙子快給嚴芮轉了一萬個圈圈——妄圖轉暈對方。 當然,也不是全無效果,嚴芮看了看二樓嚴婧瑤的房間,嘆氣。 “你先下來,我......” “同意啦?” 季琬琰開心得要蹦跶,嚴芮趕緊把她按住,頭疼。 其實同不同意,嚴婧瑤都這樣了,她難不成還能一槍把她對季嵐的心崩了? 唉,養了三十年的豬豬就是這么不爭氣。 不說話等于默認,季琬琰張開雙臂又把嚴芮抱住,大概剛剛轉圈也轉暈了,腦袋里嗡嗡的,全是一閃一閃的小星星,“嚴芮芮最好了?!?/br> “以后用得著嵐嵐幫忙盡管說,你別看她冷淡,其實她很專業的?!?/br> 國內最年輕的犯罪心理學學者,專業當然很專業,嚴芮對她偽造情書的事情也印象深刻,不過這樣的學者最好還是沒有“用武之地”,畢竟需要犯罪心理學專家參與的案子,肯定不是什么小偷小摸的案子。 “好了,”拍拍扒在身上的季琬琰,嚴芮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上了套,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她對季琬琰一向比較容易心軟。 今晚公園會有通宵的游園活動,季琬琰提過想去,嚴芮正想說現在可以陪她去,懷里的女人忽然抬起頭,黑黑的眼睛充滿純真。 “嚴芮芮,都成一家人了,你看我埋你墳墓里的事......”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季琬琰兩眼閃閃發光,嚴芮正要展露的笑容瞬間凍住了,無語:什么女人會天天想著跟我埋一起??! ...... “婧瑤,唔,外面是不是有人???” 身體的紅潮還未散盡,季嵐很軟,懶懶地躺在床上,抱著身上輕輕壓著她的嚴婧媱,回應她溫柔的吻,“我好像聽到有聲音?!?/br> “放心吧,沒人?!?/br> 嘴唇再一次落在季嵐潮紅發燙的肌膚上,嚴婧媱貪戀地親吻著她的脖子,留下柔軟的吻痕,她又抬起頭,輕巧地捉住季嵐的唇,將舌輕輕地送進去。 “唔~” 彼此濕潤,季嵐似乎也很貪戀嚴婧瑤的氣息,乖乖地讓她索求,擁抱著她的雙手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撫摸,碰到她粗糙的傷痕,不由一顫。 她的傷,不止是后背,季嵐想起被嚴婧瑤托著爬出土坑,想起她擋住的火,想起遺忘的初遇,包裹在誤會和偏見之下,卻滴水穿石,一滴一滴化開了她心里的冷。 婧瑤...... 回應的吻充斥著說不出的溫柔,季嵐抬手勾住嚴婧瑤的后腦勺,指尖輕輕插進順滑的發叢,隱隱約約感覺到她替她擋下的那一道傷口。 又憐又愛,她連她的傷痕也一起愛去,可嚴婧瑤突然抖了一下,從沉迷里驚醒,睜開眼睛,嘴唇從季嵐的唇上離開。 對方的溫熱和柔軟陡然消失,季嵐很不適應,有點迷茫。 “婧瑤?” “對,對不起啊,嵐嵐,我是不是又讓你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挪到旁邊,嚴婧瑤低下頭,不自覺地,她好像對季嵐觸碰她的傷疤有某種抵觸,然后就會發散出去想得更多,“我的傷沒什么事的,我之前,我之前對你......” “婧瑤?!?/br> 還沒說完便被打斷,嚴婧瑤一愣,眼里有點不安,季嵐忽然坐起來,雙手搭住嚴婧瑤的肩膀,主動地跨到了她的大腿上。 “嵐,嵐嵐?” 本能地調整姿勢配合,嚴婧瑤扶住季嵐的腰,溫軟的身體依舊讓她眷戀,不由出神。 大概還沒理清腦海里那些亂糟糟的思緒,她有點呆,季嵐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偏頭,輕輕地將唇印上她的。 溫柔而憐惜,輕盈地拂去她所有的焦慮和不安。 “婧瑤,我愛你?!?/br> 完全不像清冷教授會說出的話,可她對著她說過不止一次,季嵐微微揚起唇角,一貫矜持而充滿疏離感的微笑,卻裹著靜謐的愛意。 像夜里的風,像暗涌的流,并不熱情熾烈,但纏綿眷戀。 無需那些解釋,她給予了最溫情的回應,嚴婧瑤望著季嵐,逐漸平靜下來,目光深深地,柔柔地,“我知道了?!?/br> “那......嵐嵐你要陪我去做除疤手術嗎?” 終于坦誠地告訴她,季嵐點點頭,不假思索,“約到時間了?什么時候去?” “過完春假,十號吧?!?/br> “好?!?/br> 沒多少天的事,如果不是偶然,某個人很可能根本不打算告訴她吧,季嵐捏了捏嚴婧瑤的耳朵,“你要說話算話,讓我陪你?!?/br> “嗯,”嚴婧瑤答應,不過轉念一想,“嵐嵐,你說要是除疤效果不好怎么辦?” “那就不好吧,留著也沒事?!?/br> 她從沒覺得傷疤會影響什么,嚴婧瑤自己似乎很介意,季嵐都開始考慮以后是不是要幫嚴婧瑤做個脫敏訓練或者催眠治療時,聽見: “嵐嵐,你說我去紋個關公怎么樣?” “......” “或者過肩龍,裸奔的時候絕對很拉風,一看就是社會人?!?/br> 可能拉風不到一分鐘就被“掃黑除惡”逮進去了,季嵐懷著惡作劇的心態,想象嚴婧瑤吊兒郎當在派出所上躥下跳,叫“我媽是嚴芮”的畫面,噗。 “咳,”險些沒憋住笑出聲,她趕緊咳嗽一下,掩飾住自己那歪出天際的想法,維持自己嚴肅清冷的教授形象。 “其實,你紋個米老鼠,溫和一點?!?/br> “米老鼠?” “而且你不知道嗎?” “什么?” “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br> “......” 呼,好像有冷風刮過,嚴婧瑤抖了抖,暖氣還是開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