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帕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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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芮把車停在路邊,拿著外衣下來。 晚上的溫度比白天冷不少,風刮得樹葉沙沙,她往前走了一截,旁邊的法式柵欄沿著道路向前延伸,一排梧桐樹高大茁壯,隱約有模糊的光透出來,是市局辦公室的燈。 照常有人值夜班,嚴芮看了一眼,又匆匆往前走,大概十幾步,終于看見不遠處,在樹底下站著瑟瑟發抖的季琬琰。 “......” 山城的天氣像隨心所欲的過山車,忽高忽低,季琬琰肯定又是看著艷陽天,把衣服穿少了。 心底嘆了口氣,嚴芮快步上前,抖開手里的風衣,在季琬琰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輕輕地披在她的身上。 “嚴芮芮!” 季琬琰轉身,果然是嚴芮,開心得要轉圈圈,馬上撲過去抱著她的腰,“好久不見!” 身上的毛衣居然是反光材質,月光下像個大燈牌,嚴芮無語,也不知道哪個鬼才設計的服裝,她拍拍季琬琰的后背,想:世上什么都會變,除了季琬琰的審美。 “好了,”一陣風吹來,嚴芮幫季琬琰拉了拉風衣,稍微把她推開一點,“你什么時候到的?吃過飯了嗎?” “到了好久,沒.......阿嚏~” 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季女士吹了起碼半小時,快凍僵了,她吸溜一下鼻子,可憐巴巴地,“嚴芮芮,我好餓哦~” “......” 仿佛回到從前,嚴芮望著季琬琰凍紅了的臉,不禁想起以前在北都的時候,那會兒公大還叫警官學院,還和外國語培訓學校在一起。 季琬琰經常來找她,要么在坐在教學樓前面的花壇上,要么在宿舍樓底下,有時候嚴芮有事,她會等她好久,冷得哆哆嗦嗦也不回去。 “嚴芮芮?” 季琬琰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嚴芮的臉蛋,嚴芮回過神來,一眼望見面前放大的臉。 如此熟悉,像以前一樣被凍紅了鼻子,只是眼角已經有了魚尾紋——她們早就不再年輕了。 “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br> 笑了笑,嚴芮有些放松,偶爾想起的過往總是讓她覺得溫馨而懷念,盡管......她還是對季嵐的事情耿耿于懷。 但眼下也不好老站在市局門口,她拉過季琬琰的箱子,隨意地摟住她的肩膀,防止風衣掉下來,“走吧,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br> “嗯!” 季琬琰開心地摟住嚴芮,永遠像個孩子,或者說,她幾乎沒有被磨去從前的痕跡,依然活潑,依然可愛,“芮芮,我要吃麻辣燙?!?/br> “行?!?/br> 嚴芮把季琬琰的箱子放進后座,關門,上車,發動車子緩緩開上車道。 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市局附近的行政區早已沒有什么人,安靜一片。 “芮芮,”嚴芮不說話,季琬琰望著窗外一片又一片黯淡的區域,有點遺憾,“你說以前多好啊,我記得你在黎城的時候,市局對面全是吃的?!?/br> “老陳拉面館,現在沒開了,我好想念他家的排骨面?!?/br> 那會兒她們經常去吃,嚴芮也記得,“是啊,紅燒排骨面,我再也沒吃過這么好吃的了?!?/br> “嗯......” 忽然也不出聲了,季琬琰似乎在想什么,嚴芮瞥了一眼后視鏡,也沒說話,沉默地往前開了一截路,沒趕上綠燈,車在路口停下來。 “嚴芮?!?/br> “嗯?”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小小心心地探問,其實季琬琰剛才就想說的,“對不起?!?/br> “......” 也不是只一次和她道歉,嚴芮握著方向盤沒說話,盯著紅燈倒數幾秒鐘,才轉過頭。 “琬琰,季嵐是因為什么才去黎大的?” 主攻犯罪心理學的年輕學者,作為顧問參與過不少重大案件,憑借一次高超的催眠嶄露頭角,在公安一線里頗為有名,但不久就轉去了黎大。 “是因為她的心理問題嗎?” 犯罪心理學者畢竟不是需要參與第一線偵破工作的干警,國內這個學科還很年輕,嚴芮從前沒往這發面想過,因為見過不少相關學者后來從犯罪心理轉向心理學另外分支進行研究的。 然而季嵐的情況不太一樣,她還是委婉了一點。 “當初你跟我說季嵐要搬去和婧瑤住的時候,可沒有說過她可能有......” “嚴芮,嵐嵐是突然回來的?!?/br> 原本她跟著任靜熙一直在北都,也經常去其他地方參與一些案件,“我以為她以后會選擇公大這類的學校,但她忽然就回來了?!?/br> “我問過她原因,但她不說,芮芮,我試過很多辦法,包括請心理醫生,可……沒有用?!?/br> 宸琳想盡辦法也沒和她建立起溝通,所以,季嵐提出要和嚴婧瑤同居的時候,季琬琰就覺得可能是突破口。 “她想查案子,而我想讓她試著和別人接觸,因為查案和小嚴溝通也好,至少是一個和別人交流的機會,沒想過會讓婧瑤她……” 沒再說下去,嚴芮沉默,開著車向前,直到經過第三個紅綠燈路口,才說:“婧瑤失戀過很多次?!?/br> 同樣隱瞞季琬琰的事情,“婧瑤回黎城的時候,感情又一次遇挫,你跟我說季嵐要過去住的時候,我也想著,可以讓她分散些注意力?!?/br> “她其實蠻敏感的,你又說季嵐不介意她的取向,我想兩個人住在一起,按婧瑤的性格,不喜歡的話不會碰,交個朋友不算壞事?!?/br> 只是故事沒有按照預定的軌跡發展,季琬琰沒想到女兒的溝通方式是:上床,嚴芮不知道女兒跟人家有一段調情的“舊賬”。 車子一路開進小區,沒人再說話,嚴芮把車停好,下車拿了季琬琰的行李箱,上樓。 “嚴......芮芮?” 嚴芮也不理她,換了睡衣走近廚房,不一會兒端了碗雞蛋面出來,季琬琰背著手偷偷斗手指,眼看麻辣燙換雞蛋面,像是走進了鴻門宴。 不敢動,直到嚴芮擼起袖子,抄起旁邊的小刀...... “你不是餓了嗎?” 回頭,嚴芮疑惑地看著驚恐的季琬琰,“你不吃面?” “我吃!” 趕緊跑過去坐下,可愛的敬愛的親愛的季女士有種能屈能伸的美感,生怕嚴局長對她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 當然餓也是真的餓了,嚴芮看著季琬琰夾起面上蓋著的荷包蛋,忽然轉了一下手里的刀,涼颼颼地,“琬琰,我家豬豬是不是又被你女兒給......” 啪,季琬琰夾著的荷包蛋都被嚇掉了。 一時寂靜,季琬琰像只無辜的貓,嚴芮看著她,皺了皺眉,眼神微妙,又好像夾雜著一絲寒意。 視線上下游動,終于沒忍?。骸扮?,你是不是帕金森???荷包蛋都夾不起來?!?/br> 季琬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