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你是不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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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嵐走了。 “……” 沒有絲毫猶豫,沒有一點不舍,走得干脆,甚至不會回頭看她一眼。 撐著裝出來的輕浮碎開,嚴婧瑤把辦公椅轉過去,仰頭望著藍天,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受傷。 她多希望季嵐能對她服一次軟,只要一丁點兒就夠了,露一點醋意也好,起碼證明她在乎她。 偏偏,她就像寒冬的冰凌,永遠堅不可摧,永遠無動于衷,哪怕她對她袒露柔軟的胸懷。 深深嘆了口氣,嚴婧瑤有些無力,她坐了一會兒,看了一下手機屏幕,六點了。 沉晉準時打了電話進來,“婧瑤,下班沒?” “哦,下了?!?/br> “行,我過來接你,今晚去十叁那里吃飯?!?/br> “好?!?/br> 幸好還不是一無所有,嚴婧瑤收拾了下心情,等沉晉過來,和她一起去紙醉金迷。 十叁特意帶了簡單的醫療器具過來,檢查了一下嚴婧瑤的后背。 傷疤觸目驚心,植皮只根據恢復情況做了一點,從肩胛骨到半腰的一片都是暗沉的紫紅色,坑坑洼洼的疤,蜈蚣一樣往上蔓延到后頸。 十叁戴著手套摸了一下,嚴婧瑤一顫,還會有幻痛,她記得剛剛做了手術后的一個星期,后背像被活生生撕了一層。 動彈不得,她醒了又暈,暈了又醒,反反復復,躺在床上艱難的呼吸,說不了話,吃不了東西,打著吊水沒有力氣,后背更是疼痛。 整整半個月,全是清創,消炎針,再清創。 “恢復得還不錯?!?/br> 十叁仔細看了看傷疤的面積,“等全部植皮,約好的皮膚整容醫院做修復,會好的?!?/br> “我找了好幾家醫院,”裴錦夕把幾張醫院的介紹遞給嚴婧瑤,“我找人問過,他們對燒傷疤痕修復都很有經驗,當然最好的目前是這家?!?/br> 位于德國的一家整形醫院,費用不菲,嚴婧瑤點點頭,卻有點悲觀,“我這樣……真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么?” “總要去看看,”沉晉趕緊說,怕她這念頭一起就不好好做恢復,“什么效果我們再說嘛?!?/br> “可是……好吧?!?/br> 她們都很關心她,嚴婧瑤雖然覺得希望不大,但不想沉晉她們擔心,“先預約吧,我明天去北都復查之后,就可以接受檢查?!?/br> …… 季琬琰一進家,聞到了米飯的香味。 “嵐嵐?” 肯定是女兒回來了,她換了鞋,走到廚房門口一看,季嵐果真在里面做飯。 “媽?!?/br> “你在做什么?” “米飯?!?/br> “菜呢?” “菠菜?!?/br> “……” 問一點答一點,懶心無常,敷衍了事,季琬琰去換了家居服,回來站在廚房門口,抱著手臂,仔仔細細看了女兒一會兒。 “嵐嵐,你是不是不開心?” “……沒有?!?/br> “可你每次不開心都會這樣?!?/br> “……” 知女莫若母,季嵐性子一直都很沉靜,但這么多年,季琬琰其實很容易看出來她的情緒。 聯想最近,她笑了笑,試探著,“那我猜猜看嘍?你是不是沒見到嚴婧瑤?” “……不,見到了?!?/br> 唇角壓下,季嵐用力抿了抿嘴唇,切著哈密瓜,均勻地用力,平平淡淡,“我見過她了?!?/br> “嗯哼?” “但是沒什么好談的,她已經有女朋友,晚上要去約會?!?/br> 也不知怎的,她下刀的力道突然就大了一點,狠狠切開一塊瓜,然后又一刀一刀把塊改小。 像是在發泄著什么,季琬琰敏銳的注意到,她又盯著女兒看了好一陣,突然笑了。 “嵐嵐,你是不是吃醋了?” “……” 似乎凝固了那么幾秒鐘,季嵐轉過頭,望著季琬琰,面無表情,冷冷淡淡地,“沒有?!?/br> 吃醋?她為什么要吃醋?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論文沒有寫完,這個學期的課程沒有上完,學校后天要開會,學院還準備申請研究課題……我沒時間?!?/br> “我很忙,和嚴婧瑤也沒什么好談的?!?/br> “而且她有女朋友了?!?/br> 果然還是她,季嵐抿著唇,她把切好的哈密瓜裝進盤子里,突然又想:她的傷呢? 她的傷肯定不輕,后背留了疤痕,她要去約會,能喝酒么?對方會不會被她的傷嚇到? “……” 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想法,季嵐都覺得自己cao心太過,猛然聽見季琬琰的聲音,“嵐嵐?” “……嗯?” 恍然回神,她有點懵,季琬琰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嵐嵐,你在想她是不是?” “……” “你是不是不希望她交女朋友?” “……” 是,又不是,季嵐不想說話,心有千千結,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意味著什么,單純覺得不太舒服。 她沉默,季琬琰笑了笑,忽然摸摸女兒的臉,輕輕掐了一下,“嵐嵐,被偏愛是會得寸進尺的?!?/br> “……” “其實,你知道嚴婧瑤對你很特別?!?/br> “……” 她的確對她很特別,尤其是交往以后。季嵐感覺得到,嚴婧瑤對她很照顧,其實她沒必要陪她去偏遠的山區,沒必要滑進坑里把她弄出來,沒必要為她擋了火燒。 嚴芮說,如果她不是嚴婧瑤的女朋友,嚴婧瑤不會為了她那么拼命…… 心底濃稠的一點酸澀,季嵐嘆了口氣,有點無助地望著母親,“我只是擔心她的傷?!?/br> 畢竟,不輕,她還總戴著絲巾遮掩。 “嗯,”季琬琰點點頭,又溫柔地摸摸女兒的頭發,安慰她,“換個時間,你去看看她?!?/br> “我知道了?!?/br> 季嵐黯然,有點愧疚,嚴婧瑤到底是為了她受了傷,燒傷不比其他,于情于理她都該讓步。 這樣老是想著,等吃過晚飯,季嵐回到房間,又拿手機給嚴婧瑤發消息。 雖然,依舊是沒有回復。 寫了一會兒論文提綱,快十一點半了,季嵐洗了澡,把窗簾拉好,坐到了床上。 吹風機吹干了大半,她擦著剩下一點沒干的發尾,余光忽然掃過床頭柜,一愣。 抽屜里還放著嚴婧瑤那時給她的降噪耳麥,她前幾天把電量充滿,放在里抽屜里。 “……” 猶豫再叁,還是把耳機拿了起來,季嵐用拇指輕輕撫摸著磨砂的表面,按動電源開了機,然后戴在了頭上。 里面,是嚴婧瑤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