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胸都壓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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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我胸會不會壓平了?!?/br>    “平就平吧,誰還能因為這個嫌棄你?!?/br>    嚴芮摸摸女兒的頭發,又疼又憐,有力氣說俏皮話那就是在慢慢地好了,“你爸待會兒過來,問你吃什么?煎包好不好?鮮rou的?!?/br>    “又不能加辣,不要……”    “你還想吃辣?這段時間都不行!就乖乖地吃煎包,不辣的,知道嗎?”    “嗚……”    都決定好了還問她,嚴婧瑤委屈巴巴地趴在床上,被剪掉的頭發稍稍長長了一點點,只是還不能多動,防止傷口裂開。    嚴芮無奈又好笑,又揉了揉她的頭發,“乖,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吃麻辣香鍋?!?/br>    “嗯……”    勉強哄好,嚴芮看看時間,差不多該醫生來了。    從黎城到北都,她請的都是燒傷外科的一流醫生,轉院怕季嵐再來,觸動嚴婧瑤傷心。    這次綁架的元兇還躺在醫院,重度燒傷,意識都沒恢復,她問過黎城市局,人家爹媽還是那套,除了愿意給些賠償,連看都不來看。    她放在宿舍的本子里寫滿了嚴婧瑤的名字,加上季嵐的口述,種種跡象都表明了陸小慈有嚴重的鐘情妄想癥,雖然是精神障礙,但故意傷害罪跑不了。    嚴芮現在只憂心女兒的傷勢。    康復過程比想象中的要慢,那晚上做了一次手術,轉院以后鑒于傷口感染程度,又做了叁次,才把半塊燒傷后背上壞死的皮膚組織清理干凈,然后抗生素吊水。    也虧沉晉和警隊去得快,她半個后背大部分淺二度燒傷,但因為沾了汽油,直接被火灼傷的小部分深二度燒傷。    嚴芮記得,差不多叁天,當嚴婧瑤終于睜開眼睛,弱弱地,啞著嗓子叫她和嚴其琛的時候,兩個人差點沒掉下眼淚來。    之后,才敢讓兩邊家里的老人知道。    當晚兩家的叁個老人都趕來了,在病房圍了一圈,嚴婧瑤幾乎沒力氣喊人,叁個老人看著,刷一下又是眼淚沙沙。    兩家老人堅持守了一個星期,七八十歲的人了,嚴芮和嚴其琛都怕他們撐不住,左勸又勸,終于在幾天前把父母勸回了家。    嚴其琛到的時候,嚴婧瑤剛剛換好了藥,比之前有精神多了,“爸爸?!?/br>    “給你買了鮮rou的?!?/br>    看來在恢復了,嚴其琛欣慰的笑了笑,把餐盒打開,慢慢地喂女兒吃。    嚴芮也能趁機吃個飯,休息一下。    傷最是熬人,嚴婧瑤的精力也不如前,東西沒吃多少,沒一會兒就犯困,軟綿綿地趴在了床上。    嚴其琛只能幫她蓋好被子,默默收拾掉碗筷,等護士來例行檢查時,出去找嚴芮。    兩人找了個稍微回避的角落,嚴其琛才說:“小芮,那案子盡快結了吧?!?/br>    “我知道。我準備下午坐飛機去黎城一趟?!?/br>    一周前警方就把證據送檢了,案子已經到法院,宣判只是早晚問題,但有一點讓嚴芮比較擔心。    她知道女兒和季嵐的關系,輕易猜得出陸小慈的另一層行為動機,可是警方不知道,涉及到同性戀情足夠吸引眼球,加上她和嚴其琛的關系,爆點滿滿,她不想女兒的隱私公之于眾。    季嵐是體系之內的教授,她肯定不會貿然把關系說出去,那么其他該打點的,她得親自去。    嚴其琛點點頭,“好,我到時候也給高院那邊打招招呼,免得再節外生枝?!?/br>    “嗯?!?/br>    夫妻兩人心照不宣,嚴其琛突然又回頭看看病房的方向,有些懊惱地眉頭緊鎖,“早知道,當初就不和婧瑤說結婚必須我們指定對象了?!?/br>    “現在說這些沒用,”嚴芮也嘆了口氣,“當時誰想得到,算了,進去吧?!?/br>    正好護士檢查完出來,嚴其琛和嚴芮去詢問了狀況,又悄悄進了病房。    “晚上我來陪婧瑤,還有護工照看?!?/br>    “嗯,婧瑤換洗的內衣也差不多了,我正好回家給她拿一點,”    預約的車還有十分鐘到,她背上雙肩包準備走,原本睡著的嚴婧瑤突然抬起頭,迷迷瞪瞪地說:“媽,能不能順便去一趟律所把我筆記本拿來?”    “行?!?/br>    ……    兩個小時十分鐘,嚴芮到的時候正好兩點十五,她直接從機場打車去家里,收拾嚴婧瑤的內衣褲和幾件透氣的棉T恤,以防她好了以后要穿。    家里的陳設一樣沒動,走前她又四處看了一圈,小半個月,好些地方落了灰,看來季嵐是一次都沒有來看過。    搬出去就搬出去,斷的徹底,嚴芮向來不喜歡揣測別人,但因為嚴婧瑤受傷,對季嵐多少有些埋怨,何況她都不來家里看一次。    皺了皺眉,很不滿,可終究只能嘆了口氣,背上包,鎖門走了。    從公寓到律所不算特別遠,打車就二十幾塊錢,嚴芮提前和姜穎聯系過,在前臺報了預約。    “嚴阿姨,”姜穎很快出來,引嚴芮去辦公室,又讓助理端了杯摩卡咖啡過來,“您坐?!?/br>    從辦公桌的抽屜里翻出一把鑰匙,配合密碼打開保險箱,她把嚴婧瑤的私人筆記本拿出來,放到桌上,“這就是婧瑤的筆記本,因為里面有些律所的私密內容,我就把她存起來了?!?/br>    “好,謝謝你?!?/br>    姜穎辦事向來沉穩,嚴芮把筆記本電腦收進隨身的包里,抬起頭,剛好對上對方的目光,便笑了笑,“婧瑤在恢復中了,現在狀況挺好的,等她出院就能回來了?!?/br>    “太好了,”姜穎也大大松了口氣,她聽說這事兒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后來也趕去北都,嚴婧瑤那時候的傷勢看著就讓人心疼。    “哦,對了,”她忽然想起來,“嚴阿姨,這次的案子派了援助律師,是星海律所的?!?/br>    “有什么情況嗎?”    “倒也沒有,我認識這個援助律師,是我同學,她跟我透露過一點點,陸小慈的狀況似乎不太好,去醫院兩次都沒有見到她本人?!?/br>    “她還在昏迷?”    “嗯,偶爾有點意識,但意識不清,前天她又去了一次,陸小慈醒了幾分鐘吧,不能講話,燒傷好像把聲帶毀了,只能用一個指頭按鍵盤?!?/br>    那是警方給她的特別訂做的,yes  or  no,方便簡單的問詢,“聽說陸小慈的狀況又惡化了?!?/br>    這樣看來,可能不等法院宣判她就先死了,嚴芮想著,手機突然震動。    她只好和姜穎點點頭,然后出去接聽,才發現是黎城公安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