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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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伍天覃淡淡吩咐道:“行了,你們都下去罷?!?/br> 一時,目光一抬,落到了四喜臉上,道:“你先好生安頓一番,明兒個再過來當差罷,正好這幾日院里缺了人手?!?/br> 伍天覃一通吩咐,常勝長寅二人立馬恭敬告退。 四喜聞言,反應慢了一拍,待常勝提醒了他一遭后,整個人這才如夢初醒似的,立馬道:“是,爺?!?/br> 說完后,立馬哈著腰跟著常勝等人一并退了出去,臨走前,見元寶兒那小兒毫無規矩,一臉傲慢的伍天覃身旁坐了下來。 一直到退出了屋子,來到了院子里頭,四喜整個人這才后知后覺的從方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雖方才不過錯身而過的功夫,爺與元寶兒那小兒之間并無交談,瞧不出什么端倪,可常勝和長寅那小子二人的舉動神色卻并沒有逃過四喜的眼睛,可見,今日這般離奇一幕在他們二人眼中絲毫不覺意外,甚至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所以,他不在的這四個月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那元寶兒怎么從個區區燒火小童,徹底翻身了,地位竟一躍而上,直接超過了他,甚至趕超了常勝,成了與爺平起平坐的關系? 他究竟有什么本事? 正震驚不解間,這時常勝走了幾步,偏頭看了過來,見四喜杵在原地不動,常勝轉身走了過來,拍了拍四喜的肩道:“你小子躲了幾個月懶,怎么回來不認識咱凌霄閣了,變得呆頭呆腦了,你往日那機靈勁兒哪兒去了?!?/br> 常勝淡淡打趣著。 四喜一時收起了眼里的震驚和紛亂,道:“哥哥說笑了,弟弟只是……只是,這幾個月來,看來咱們這院子發生了不少事??!” 四喜一臉神色復雜的說著。 常勝聞言,笑了笑,道:“可不正是,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兒,趕上來元陵城這兩年多了,是你這小子沒眼福,錯過了好多場大戲?!?/br> 常勝一臉戲虐道。 “勝哥可否跟弟弟說說?” 四喜一臉好奇道。 常勝聞言,定定的看著四喜,良久良久,忽而抬眼朝著正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再次拍了拍四喜的肩膀道:“我奉勸你小子一句,莫要再去尋那元寶兒的麻煩了,他如今可是爺的……可是爺的人,我只說到這里了?!?/br> 說著,常勝便不再多言,轉身大步離去了。 徒留下四喜一臉神色復雜,又一臉怨恨的立在原地。 爺的人? 哼,他們哪個不是爺的人? 被常勝常年壓在上頭,當個二把手,四喜算是認了,可被這么個區區小兒騎在脖子上撒野,他可咽不下這口氣。 這樣想著,四喜將手緩緩抬起了起來。 只見他的大拇指上有著一道猙獰又兇惡的牙齒印,正是拜元寶兒那小兒所賜。 當初爺吩咐他絞了那小兒的舌頭,卻不想被那小兒反咬一口,他的整個大拇指險些被他一口咬斷了,雖后頭接上了,可此后無論刮風還是下雨便都會隱隱作痛,且再也使不上任何力道,整個手都廢了大半。 睚眥必報的四喜可咽不下這口氣。 這樣想著,只見他微微瞇了瞇眼,不多時,忽而扭頭朝著兩側游廊方向看去,那里通向身后的廂房,四喜踟躕片刻,朝著身后廂房方向摸了去。 第145章 話說幾人一走,只剩下了伍天覃和元寶兒,一瞬間整個屋子里頭徹底安靜了下來。 元寶兒抿著嘴坐在椅子上,他傷勢初愈,屁股還略有些不大活絡,不過屁股底下墊了軟墊,倒是堪堪可忍。 八仙桌上,滿滿當當一大桌的吃食,全是上好的美味佳肴,元寶兒未用早膳,又坐在太陽底下曬了一大圈,整個人早已經被餓得筋疲力盡,老眼昏花了。 故而一落座,也不待那姓伍的發話,便直接舉起筷子,夾了一手最近的雞胸rou放到了碗里,又挑了個大雞腿,再支起身子朝著整個桌面上掃了一圈,又夾了兩個水晶大蝦,便一手握著雞腿啃上一口,還沒來得及下咽,便又飛快將個水晶大蝦朝著小嘴里一塞,一邊啃,一邊用舌頭翻動著“突突突”的往外吐著蝦殼,那動作,既狼吞虎咽,又窮兇極惡。 不過片刻功夫,便見兩腮鼓起,小嘴開始冒起了油光。 這頭半只雞腿,兩只水晶蝦下肚,那頭,又舉起筷子,麻溜的夾起了一塊膀子rou,不想,正要收回筷子時,自己的動作嗖地一下動彈不得,元寶兒一抬眼,只見自己的筷子上手多了一幅筷子。 再一抬頭,伍天覃舉起筷子夾緊了他的筷子,一時令他整個寸步難行。 “砰”地一聲,膀子rou掉回了碗里,飛濺起一層油花。 元寶兒咬著牙,看了那姓伍的一眼,舉著筷子的手未動,握著雞腿的手卻忽而冷不丁朝著碗里一扔,然后直接抬手嗖地一下,用手徒手朝著一旁的水晶蝦碗里薅起了一大把蝦,便直接朝著嘴里胡亂一塞。 伍天覃:“……” 饒是那伍天覃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小兒會來這么一手,只見那姓伍的見他竟徒手進食,被這動作瞧得嘴角微微一抽,半晌,終于緩緩松開了元寶兒的筷子。 元寶兒挑釁似的抬起下巴掃了那伍天覃一眼,在他松開他筷子的那一瞬間,他筷子靈活的一夾,便又將方才掉下去的那塊膀子rou夾起飛快朝著碗里一塞。 然而不想,膀子rou才剛落碗里,連rou帶碗,整個被冷不丁端走了。 整個過程發生得行云流水,不過眨眼之間。 兩人一直未曾吭聲,戲都在手上。 話說伍天覃漫不經心的直接將元寶兒碗里的rou連同整個碗一并端起后,擱在了他的另外一側,片刻后,淡淡掃了元寶兒一眼,將元寶兒手中的筷子奪了去,而后,又不咸不淡的看著元寶兒,終是忍不住先一步命令開口道:“手中的蝦放回去?!?/br> 然而,元寶兒哪是個聽話的乖寶寶,他不說還好,一說,拽著手中的一把水晶蝦,便是用力的一攥。 瞬間,蝦皮里軟爛的蝦rou順著指縫滑溜了出來。 伍天覃見狀臉微微一黑,直接傾身過去,一把惡狠狠的拽著元寶兒的手腕,將他整只手攥了過來,又將他的手指咬牙切齒掰開,只見手心里的大蝦早已成了一團蝦泥,含含糊糊的粘在他的手心指縫里,一手的泥濘。 伍天覃這人向來喜潔,見元寶兒一手糊狀,頓時額頭青筋微冒,然而忍了忍,到底火氣隱忍未發,半晌,只見他忍著滿心嫌棄,將桌子上的濕毛巾取了來,然后一下一下,用力的朝著元寶兒手上擦拭著,險些要將元寶兒手心蹭出皮來。 元寶兒被他蹭得手心發紅發紅,四下掙扎著,然而,拽著他手腕的那只手拽得緊緊的,頃刻動彈不得,元寶兒只能咬著牙,忍耐著,眼睜睜的看著伍天覃將他的每一根手指頭仔仔細細擦拭得一干二凈。 低頭時,元寶兒目光正好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他看到拽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的大拇指上似有一圈深深的牙印,印子發紫,整個傷痕猙獰又可恐,那一圈圈皮rou仿佛微微凸起,發紫滲黑,與伍天覃其他部位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元寶兒見了,目光微微一愣? 那是他咬的? 他記得他咬過這姓伍的兩回,每一回都嚇了死手的,元寶兒的咬合力他自己是知道的,他有四顆又堅又利的虎牙,在逃難那大半年里,可沒少咬掉過別人的皮rou。 至于姓伍的這里,他之前一直包扎著,元寶兒未曾得以見過傷口的真實面目。 今日卻見紗布取了。 然而,都過去一個月近兩月了,他屁股上的傷都好得七七八七八了,不想,他手上的傷竟還……竟還如此瘆人? 元寶兒還以為自己瞧錯了。 正欲湊過去再看,這時,只見那伍天覃忽而將他的胳膊用力一甩,瞬間將元寶兒的手給摔了回去,下一刻,便見那伍天覃舉起自己跟前的碗,慢條斯理的舀了半碗雞湯,然而朝著元寶兒跟前一擱,淡淡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食不言寢不語,這是伍家的規矩,往后用飯給爺好好用,再跟只狗似的用爪子亂刨食,爺剁了你的爪子?!?/br> 伍天覃邊說邊略作嚴厲的瞪了元寶兒一眼。 不過,眼中卻未見多少嚴寒。 說完,見元寶兒梗著脖子看著他不說話,伍天覃便將眉頭一挑,道:“怎么,啞巴了,這樣看著爺作甚?爺還說不得你呢,看看你,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連吃飯竟也吃得滿地滿嘴滿桌子都是,爺還是頭一遭在飯桌上看到過這般糟心的畫面,怎么,你以為你還是當年流落在街頭的小難民,要跟畜生奪食呢,吃得跟個花貓似的,若外人見了,叫爺的臉往哪兒擱,元寶兒,給爺記住了,你如今可是爺跟前貼身伺候的奴才,打從今兒個起,給爺規矩著點兒,坐著不許將腳搭在椅子上,吃飯不許用手抓,更不許將小嘴吧唧出聲,吃飯要細嚼慢咽,不許狼吞虎咽,今兒個便罷了,打從明兒個起,若犯個錯誤,爺便罰你一頓飯,哼,聽到了么?” 伍天覃說著,又掃了眼遞到元寶兒跟前的那碗雞湯道:“還看著爺作甚,吃吧,肚里沒食,不能吃油膩的,且先用小半碗雞湯墊墊肚子,再慢慢吃,這一大桌子夠你吃的了,爺又不跟你搶?!?/br> 伍天覃淡淡說著。 邊說,邊將目光從元寶兒臉上收了回去,落到了桌子上,沿著整個桌子環視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到了那般盤子殘羹剩蝦上,眉頭緊緊蹙起,良久良久,臉上似掙扎猶豫片刻,而后將那般盤子慘不忍睹的水晶蝦端到了跟前,隨即抬手親手剝了起來。 伍天覃剝蝦動作竟格外好看。 不似元寶兒那般,胡亂將帶殼的蝦整個塞進嘴里,然后邊嚼邊吐皮,伍天覃動作有條不紊,漫不經心,他的手指修長無比,一雙養尊處優的手,似上好的美玉,修長的手指隨手一剝,一扯,瞬間,一只完整完美的水晶蝦rou便呈現在了眼前。 只見那伍天覃將蝦rou放到了一旁的小碟子里。 他慢悠悠的剝著。 一口氣剝了五六個。 然后,從袖籠里摸出一塊白色的帕子,十分嫌棄,又十分仔細地將每一根手指頭每一根手指細細致致的擦拭干凈了,片刻后,這才端起了那一小碟子朝著元寶兒跟前輕輕一遞,而后瞥了元寶兒一眼,淡淡道:“吃吧?!?/br> 頓了頓,又點了點下巴道:“爺可是頭一遭給人剝下?!?/br> 伍天覃傲嬌又傲慢的看著元寶兒。 元寶兒聽了微微一怔,看了看那伍天覃,又看了看碟子里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六個水晶大蝦,神色有片刻的驚詫和恍惚。 這是……為他剝的? 在元寶兒的印象中,也只有爹娘為他剝蝦喂飯過,伍天覃這大鱉怪今兒個是抽什么風,竟然……竟然給他剝蝦? 他不是特特將他弄過來,弄來伺候他的嗎? 怎么,反倒是伺候起他來了? 元寶兒一時有些狐疑和不可置信,總覺得這人在算計什么似的。 要知道,他昨兒個才剛寫了詩作了畫將那姓伍的氣得拂袖而去的? 他今兒個不是特意將他調到他屋子里專門作弄刁難的么? 元寶兒已經做好了萬全心理準備的,卻萬萬不曾料到,他來了這正屋,非但沒有收到“報復”“打罵”,竟還被這大鱉怪親自伺候起來了? 這是……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元寶兒被對方這一舉動搞得略有些懵。 雖覺得有詐,不過元寶兒這會兒正餓著了,再加上,被伺候總比受罪,受打罵虐待好。 元寶兒深知好漢能屈能伸的道理。 雖狐疑著,警惕著,然而終究還是緩緩舉起了勺子,邊吃邊頻頻朝著身側的伍天覃掃了去,隨時隨地以防他的“突襲”。 一直到心突突的將小半碗雞湯和六只巴掌大的水晶蝦慢悠悠吃完了,這時,便見那伍天覃忽而用左手輕斂他寬大的袖袍,用右手復又夾起了一筷子輕炒肚絲,一塊蹄膀rou放入了元寶兒的碗碟里,嘴上忽而將嘴角微微一勾,偏頭直勾勾地盯著元寶兒,驀地一笑,只淡淡挑眉道:“記住,爺今兒個親自示范了一遭,往后你便按照爺今日的規格禮儀一條一條伺候爺用膳?!?/br> 伍天覃淡淡挑眉說著。 元寶兒聽了,塞入嘴里的肚絲rou一刺溜,險些被他吸進了鼻子里。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大王八什么時候良心發現了,竟變得慈眉善目了,他丫的,他就是那只鱉,那只永遠憋不出任何好屁的大閻王鱉。 第146章 “行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今兒個爺也該跟你這小兒好生講講爺這凌霄閣里頭的規矩呢!” 話說元寶兒悶頭吃完了一整盤水晶大蝦,又干翻了半碟子雞腿rou,再造了半碟肚絲rou,再將大半個桌面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了一番后,他終于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自個兒鼓鼓囊囊的小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