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不是高三年級畢業照嗎？

    “哎呀，沒辦法嘛……”姜渠苦惱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應該是有人拍過他照片的，但是好像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是很糊就是弄丟了?！?/br>
    像是冥冥之中被什么東西控制著一樣。

    盡管如此，池漾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湊過去。

    照片里的人好看地顯眼。

    因為人數太多，她只能模糊看見他的模樣。

    眉目濃厲，眼窩略深，輪廓明晰的下顎線同頸部線條比例完美，露出的上半身挺得很直。

    顧懷唇角雖是彎著的，卻不難看出他的表情冷淡。

    許是拍照時被要求必須微笑的緣故。

    池漾看著他，想不出還有什么長相能比這更好看了。

    她扁了下嘴。

    好嘛，這下更夠不上了。

    她能看見顧懷的機會幾乎沒有，唯有的幾次就只是一個背影或者側臉，鮮少有看見正臉的機會。

    “好看吧？之前見過他一次，本人巨好看?！?/br>
    “是很好看?！背匮嗫戳藘裳?。

    “可惜了，再過不到一百天，咱們學校就見不著這么好看的人了?！苯行┿皭?。

    “……嗯?！?/br>
    池漾斂下眸子，捏著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緊。

    高中時代4

    *

    幾個月后，高考前一天。

    池漾他們學校不是考點，但學校仍然放了兩天的假。

    高三年級在緊張明日的考試，但高一高二的學生卻為這來之不易的假期興奮著。

    “池漾，漾漾！”姜渠收拾好書包，湊到她面前，“發什么愣呢？”

    池漾回過神。

    “快收拾書。明天放假出來嗎？”

    池漾搖搖頭，“我……有事情想問問你?！?/br>
    “你問啊?！?/br>
    “……先等會兒?！背匮戳搜劢淌依锒歼€沒離開的學生，“人太多了?！?/br>
    姜渠一頭霧水，但還是乖乖坐下陪她一起等教室的人群走散。

    “好了好了，現在人都走了，你說?！?/br>
    “之前不好意思告訴你?！背匮蛄讼麓?，“我有個喜歡的男生……”

    “??？”姜渠驚叫出聲。

    她聲音太大，池漾被嚇了一跳。

    她忙用手指指了下嘴唇，示意姜渠小點聲。

    “哦哦，你接著說?！苯旱吐曇?。

    池漾這才繼續道：“就是，他明天高考?！?/br>
    “是高三的啊……”

    “嗯?！?/br>
    “誰啊，叫什么名字？”

    “……顧懷?！?/br>
    姜渠像cao心女兒的老母親一樣，勉強露出一點認可的表情。

    “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已經在一起的話，估計以后就得異地了?！?/br>
    池漾愣住。

    “啊……不是?！?/br>
    她小聲道：“他都不認識我?！?/br>
    “哈？”姜渠的表情震驚，“他不認識你，你怎么喜歡上他的？”

    池漾皺眉思索，回憶自己喜歡上顧懷的原因。

    “他人很好?！?/br>
    “嘶……”姜渠一言難盡。

    池漾也覺得自己的理由似乎草率了點。

    “具體為什么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了?！?/br>
    “害，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跟他表白?！?/br>
    姜渠沉默下來。

    斟酌半晌，她才委婉勸道：“你剛剛說，顧懷不認識你，表白成功的機率可能不會很大?！?/br>
    何止是不大，幾乎為零好嗎？

    她小心翼翼瞄了池漾一眼，怕她傷心。卻發現池漾的反應異常平靜，像是毫不意外這個回答。

    “沒關系?！背匮p笑。

    從意識到自己喜歡上顧懷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結果了。

    姜渠吸了下鼻子，替她難過。

    “那我去幫你要他的聯系方式，我在高三也有認識的朋友?！?/br>
    “不用?！背匮瓜马?。

    “我想當面告訴他?！?/br>
    ……

    她就像是一個可笑的夢想家。

    明知道皓月難以企及，卻依舊跌跌撞撞地搬著梯子，不知死活地妄圖抓住它的光芒。

    ……

    隔日，下午五點。

    池漾抱著水，跟一眾陪伴孩子高考的家長們一起，在池修遠考試的學校外候著。

    五點一過，她聽見整個學校內一瞬間響起的興奮的嘈雜聲。

    她周圍的家長們也按耐不住動了動身子，探頭去看里面的情況。

    等待收卷等等一系列流程還要一小段時間。

    五點二十。

    第一個學生從大門口出來。

    這一片區域忽然間亂了起來，但沒有任何人覺得不耐。

    池漾踮著腳，在高處的小土坡上往里面眺望，試圖去找尋池修遠的身影。

    “漾漾！”先發現她的反而是池修遠。

    他手里拎著透明的考試袋，沖她揮了揮手。

    池漾從小坡上跳下去，跟著人群一起擠到人堆里去。

    “哥！”她順利找到人。

    池修遠表情還算鎮定，但明顯看得出整個人都放松了，走路時肩膀都在飄。

    等出了人群，池漾才問道：“你們怎么安排的??？”

    狀似在關心、實則另有所圖的池漾，默默在心里跟他說了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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