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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她連掙扎都做不到,不知不覺中,阮思在顛簸中又昏死過去。 * 阮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被賊人放在一堆沙石地上。 她躺在尖銳的小石子上,全身冰涼,四周靜悄悄的,被蒙著眼的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緊繃身子豎起耳朵聆聽,耳邊只有嘩嘩的水流聲。 她不安的扭動著身子,試圖探聽附近的賊人是否就在一處伺機窺探著她。 腳步磨著沙石發出細碎的聲響,阮思猛地停住,一股子腥臭血氣再次沖進了鼻息,阮思下意識縮著身子一躲,可還是只能被賊人粗魯的掐住臉頰兩側,被迫仰起了下頷。 那捏住她臉頰的一張大手手心滿是不知名的疙瘩和血腥氣味,指頭處也是yingying的繭子,磨的她臉頰生疼。 她心驚膽戰的繃住弦,含著嘴里惡心的棉布,“唔”著聲兒,胸前劇烈起伏。 “唔……唔……唔!” “唔……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賊人蹲在她的身側,兇惡的掐住她,力氣半分未松,也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 阮思也不知道怎么的,眼淚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她看不見,口不能言,也動不了,就像一條被等著宰殺的魚,她再如何驚慌失措的掙扎,在這樣的情況下最終只剩下蒼白無力。 依舊和死一般寂靜。 臉頰的疼痛已開始變得麻木。 而男主,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自己失蹤,就算發現了,賊人將她帶到這十幾里的野外,他肯定找不到。 本來,攻略任務只差最后一個階段,就該成功了,可現在,怕是功虧一簣,無望了。 阮思一顆心墜入深淵。 眼前的賊人也越發恐怖起來,堪比豺狼虎豹。在被面前賊人支配的恐懼中,心中比之前兩次殺手的追殺和被男主掐著脖子更加痛苦煎熬。 “嗚……嗚嗚……”阮思沒想在這個時候哭,可眼里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系統】,這個世界太可怕了,沒法活了。 【系統】,緊急時刻你是死了嗎?求你吱個聲行不行? 腦海里依舊和死一般沉靜。 可驀地,臉上的力氣卻驟然一松。 阮思霎時便如一個破敗的木偶倒在碎石上,“嘶”的一聲,又疼的扭起臉,身子一顫。 這時,嘴里包著的布終于被粗魯的抽了出來。 阮思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立即茫然的對著一側抖著聲音乞求:“這位……大哥,你別殺我……” 阮思嗓音帶著嗚咽與顫抖,急急的說:\“大哥你是不是需要錢?我有!我身上就帶著好多張銀票……只要你別殺我……全都給你\” 這個時候什么臉面什么銀票通通見鬼去吧,她來這個世界處心積慮的做了這么多事,眼看任務就要成功,現在絕對不能死在這里了! 阮思現在一心只想著活下去。 身側的賊人動了。 他開始伸出在她腰間摸索。 果真是看上她的錢才擄了她,阮思心下微松,咬牙喊:“大哥,銀票就在小女子的懷里,大哥若是嫌少,小女子可以借!” “大哥給個數,小女子保準湊齊!” 身上的手猛地一停,撤了回去,又仿佛化為一個幽靈,分明就蹲在她身旁,卻沒動靜了。 阮思肯定,那賊人就在身側死死盯著她。 阮思顫顫巍巍的縮了縮身子,哭著抖著再次乞求:“這位大哥,這位好漢…嗚嗚……我說錯話了,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沖動?!?/br> 等了許久,仍是沒有回應。 “您能不能說句話?” “能不能不要嚇我?” 這他媽的是什么綁匪,是啞巴嗎! 就算要殺要剮的你他媽的也要開個口不是? “……嗚嗚……” 阮思緊咬著唇不可抑制的痛哭起來。 \“遺言\” 猛地,身側的賊人低沉著嗓音說。 遺言?遺言?遺言? 阮思連聲音也不敢發出來了,她咬破了嘴,嘴里的血腥味越發重了。 “快說” 阮思身體瞬時一僵。 這聲音……這聲音…… “謝……夫、夫君……”另一種恐怖的感覺涌上了心頭,阮思抖的更劇烈了。 謝文星?是他?! 氣氛忽然就凝結了一般,阮思緊緊咬著嘴,一點兒聲音也沒了。 “是我”身邊的聲音忽然逼近在耳際,少年對著她的耳朵擠出咬牙切齒的‘咯吱’聲,聲音又冷又涼,帶著萬分的怒火和嘲諷:“阮思?阮湘玉!難得,你還記得我” 果真是他!他竟然追到這兒來了?怎么可能呢? 那個馬奴她看的透徹,為了那一袋金葉子肯定是不會老實交代的……就算退一萬步來講,那個馬奴也不知道她的蹤跡啊…… 況且,這里離皇城那么遠,他是聞著味兒追來的嗎? “夫君,我怎么會不記得?我們可是夫妻……” “哦?”身側的少年兇惡的摘下了她頭上的蜻蜓玉簪,少年的手和簪子都像寒冰一樣冷,他拿著簪子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臉:“可你背叛了我,和我三哥在一起了?!?/br> 耳邊是玉石相擊的脆聲,阮思聽得出,那枚她還沒帶熱乎的簪子就已經被砸碎了。 “阮湘玉,你為何……為何要欺騙我?”謝文星苦苦壓抑著戾氣和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