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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直勾勾的盯著她,抿唇不語。 阮思面皮依舊維持著方才的笑意,她已經做好了當眾被責問的心理準備,她靜靜等待著,誰知少年輕啟薄唇,驀地問:“阮氏,外頭春光不錯,一起去泛舟賞景吧?!?/br> “……???” 阮思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滯。 見鬼了見鬼了,這打開方式不對??! 阮思頓了半晌才勉強平靜,往四周看了看,果然,四周的小姐們也一臉震驚與怪異。 一眾世家小姐攥緊了帕子,不快的瞧了一眼座尾也是一臉愕然的阮絮,心中皆是憤憤的想:傳言果然有假。 “……”,阮思雙手交握,抬頭望著謝文星問:“夫君來找妾身只是為了這件事兒嗎?” 謝文星極快躲開她的目光,微微側頭,仰著下頷,看著像極了一只傲慢目中無人的鳥。 這只鳥鼻息里輕輕“嗯”了一聲。 阮思:“……” * 她跟在謝文星身后,身后的丫頭紫苑小碎步跟上她的步伐,小動作的哈氣附耳問:“小姐,到底發生了什么?世子吃錯藥啦?” “……”,阮思瞟了瞟前頭的少年,擺手搖了搖頭,也很是困惑不解。 * 謝文星走在前頭,他心里盤旋著一股子復雜的心緒,揮之不去。 他的醉意已經散盡,而奔去假山捉jian時的怒氣也xiele個干凈。 當慕靈私下里告訴他,阮湘玉與別的男子在假山后偷情時,他只覺心中一瞬間竄起洶涌的火,不受控制,險些噴涌而出。 阮湘玉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明明是有夫之婦,嘴上說著心中只有他一人,背地里卻做出這種事情! 一路上,他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怒氣沖沖的奔去假山,只想著阮湘玉在做著對不起他的事兒。 結果,假山后果然藏著一男一女,女子卻并非是阮湘玉,而是慕靈身邊的貼身侍女,那侍女昏迷不醒,肩背染了一些血漬,卻還被一個生眼的小廝抱在懷里撫摸,場面荒yin齷齪。 他一下子清明。 慕靈在一旁一臉震驚與驚慌,口中喃喃的說:本該是阮湘玉的。 心中突然涌上復雜的心緒,他才方可分辨出,慕靈話語的真假與貓膩。 他冷著聲緊逼著盤問,才知原來這都是慕靈所為。 …… 謝文星走在前頭,身后就是阮湘玉,謝文星緊緊鎖著眉。 她明明被慕靈那般對待……被強逼著喝酒、在宴席上就被堂而皇之的帶走、險些遭遇險境…… 可是她卻閉口不言,方才對他依舊溫聲軟語。 成婚后,她性子真的變了許多。 謝文星偷偷往回一瞧,只見她正低頭和侍女小聲說些什么,女子藕粉裙裳,烏發挽起,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嬌花,綺麗動人。 女子額頭隱約可見兩條黛色的柳葉眉,他凝神去看,細絨絨的。 一縷墨發垂落在前,女子身形纖細,腰身盈盈,不堪一握。 謝文星眼神一燙,呼吸都凝滯了一瞬。 他急速轉過臉,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腳步卻慢了下來。 身后的女子跟上了他的步伐,他余光已經可以瞥見那抹藕粉。 他忽然發覺,原來這土里土氣的藕粉色竟也如此醒目好看。 他又慢了些腳步,動作僵硬,揪著衣領咳嗽了好幾聲。 阮氏就與他并排而行,她眉眼如畫,面頰粉紅,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毫不避諱的望了過來,她的聲音極其柔和:“夫君怎么了?” 謝文星幾乎下意識就避開她的眸光,表面裝作云淡風輕,他揚著下巴看向一處,硬著頭皮從喉嚨的縫隙擠出話來:“阮氏,既然我們已是夫妻,那此生便好好過吧?!?/br> 此生好好過吧,此生好好過吧,此生好好過吧…… “!”阮思猛地被口水一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阮思還以為這謝文星走路磨磨蹭蹭,又是回頭又是咳嗽是醞釀什么大招來刁難她呢,她心里期盼,趕忙迎上前。 她想著,就算不大幅度崩壞原身人設,她也能趁此機會和謝文星把關系鬧僵些,結果,促不及防的,就聽見這小子沒頭沒腦擠出這一句話來。 “咳咳咳!”阮思重重一咳。 “【系統】,是不是出錯了?這男配的身體也被附身了?”阮思急忙呼叫系統。 “數據顯示,一切正常,并無入侵的跡象?!薄鞠到y】冷冰冰的冒話。 身側的少年突然抬手,手掌心別扭的邊拍著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邊皺著眉口氣不善的對她開口:“阮氏,你怎么像個孩子一樣,這么大了還能被口水嗆到?” “咳!”阮思身子猛地一縮,不知所措的躲開他,驚恐一聲:“別拍了!” 老天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像個孩子!還是被這樣一個臭小子,阮思只覺后背毛骨悚然,雞皮疙瘩已落了一地。 阮思吼完,只見少年手還僵硬的停在半空,臉色變得不太好。 眉毛皺起,又別扭又古怪的模樣。 隨即,不知道這小子自己又想到了什么要命的東西,手一收,嘴角一抿,竟然還是沒露出憤憤與氣惱,而是撇過頭去,耳朵尖尖卻開始泛了可疑的一抹紅,輕聲的道:“好,我不碰你?!?/br> 阮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