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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普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面上,到底是個什么表情了。她左手把床上的女孩攬在了懷里,本想摸摸她的背,讓她放輕松一點,但一想到,這突來的親密舉動也許反而會嚇到她。 最后,也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也是一個好孩子啊?!?/br> 輪船正行駛在藍黑色的隧道中,或許是海浪聲太大,安德魯聽不清楚兩個人之間的悄悄話,但卻也悄悄的帶上了房間的們。 “那真是太好了?!睂χ恢朗裁磿r候也跟著一起從房間里推出來的小黑貓,安德魯溫和地笑了。 他面上的表情像是感慨,又像是羨慕。 反正小黑貓不是很喜歡。 它恃寵而驕的順著安德魯的手掌,攀到了他的肩頭上,猶有不甘心的伸出一只前爪,想要把安德魯面上不好的情緒全部趕跑。 撓刺了兩下,還沒有碰上安德魯的眉頭,小小的身子就在空氣中扭七扭八,險些從肩頭上摔了下來。 嚇得安德魯趕忙伸手去接。 咕嚕咕嚕的小毛球,在空中炸了毛,落在手掌上的時候,還一臉不忿的朝著安德魯呲了呲牙。 弄的安德魯一臉的哭笑不得。不過被它這么一鬧,剛剛從心底一點點翻涌起來的槽糕情緒,倒是一下子就都消失不見了呢。 “我們自己所了解的世界,真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呢。像這樣,每次出門的時候,我都會這么想?!卑愇鲖I揪著洛普夫人送來的大毛毯,趴在甲板的欄桿上,瞇著眼睛去看那越來越近的小島。 真的很小,大概也就只有兩個小森那樣的大小,卻神奇的在島中心有著一座山頂還在積雪的高山。 她盯著那白色的雪頂看了一會兒,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噴嚏。 身側,安德魯已經見怪不怪的又給她塞了一張手帕。 那條毛毯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打結的方式,硬是被她完完全全的裹在了身上,連半個腦袋,都藏在里面。就是走路,都沒能夠掉下來。 這段時間已經有點習慣了她這樣的打扮,安德魯聞言也只是緊了緊自己帶著的行李,“看樣子,最多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就要登島了呢?!?/br> 從碼頭,到婚禮現場的路程也算不得短。 艾麗西婭坐在顛簸的卡車上,還是裹著那條毛毯,小黑貓鉆在懷里,就像是一小只人rou熱水袋一般,讓整個肚子都熱乎乎的。 她強撐著眼皮,眼睜睜的看著車子翻過了好幾座小坡,通過了大橋,穿過了隧道,還是遲遲未到目的地。路上,她也很努力的在和卡車司機交談,但不知道是司機那帶著口音的通用語太難懂,還是卡車路途上的搖晃太過迷人。 她還是在半路上就沒了記憶。 等到回過神來時,周圍已經是一片昏暗。 環繞在耳邊的,還是那熟悉的卡車‘突突’聲。 “還沒有到嗎?”她掙扎著從位置上爬起來,就被那酸爽的味道嚇得‘呲——’了一聲。整個腰都麻得失去了直覺,兩條腿也是,軟軟的,根本就動不了。 一直盤在她懷里的小黑貓,倒是對此適應良好的模樣,甚至還有閑心的從后排跳到了前座去。 擔心會影響到司機的行駛,坐在前排的安德魯眼疾手快的把它抱了回來,“馬上,前面轉角就是了?!?/br> 謝天謝地。 到達時已經是晚上。 路上,被撲面而來的景色壓得透不過氣來,感覺仿佛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和還在冬春交界處掙扎著的小森不一樣,完完全全的還處在深冬里。 樹枝和樹枝之間,還掛著銀白色的霧凇。 艾麗西婭這下子更不想松開自己身上的毛毯了,她好奇的嘗試著哈了一口氣,看著那一點點飄散在空氣中的白氣。越發覺得自己的這一趟出行,是不是一時沖動了。 小黑貓踩著她的手指,帶著寒風從毛毯的縫隙里鉆了進去。 “你們來啦!”安吉爾從眼前那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樓房里,猛地打開了房門?!安挥每蜌饫?,快點進來?!?/br> “里面暖和些?!?/br> 這話倒是真的,一道門,完全就是天和地的區別。 在被那直沖臉面的暖氣烘的回過神來了之后,艾麗西婭這才終于打量起了這周圍的環境。 客廳里的餐具柜上擺放著許多照片,三人的,兩人的。大部分是安吉爾和歐文的照片,還有一些歐文和他家人的照片。 花瓶里插著已經在日曬下褪色的假花。 還有舊式的金魚缸,兩條紅的,三條黑的。裝著獎狀的畫框、獎杯、木人偶都被仔細的裝在了透明的小盒子里,一盒盒整齊的擺放在柜子里。柜子里,還有一只套著透明塑料袋的木人偶,似乎是剛剛才開始刻的模樣,只能夠看出一個大概的人形來。 “他們呢?” 跟她之前所居住的屋子,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好像多了很多的東西。一看,就是一大家子人生活的樣子。 她環顧著,有些被那些擺放著的東西嚇了一大跳,說實話,剛開始因為屋子里面的東西太多,艾麗西婭倒著實被震撼到了。 不過她相信,這里的每件物品身上,一定都有著一段屬于它們自己的故事。 “因為這邊的規矩是婚前不能夠見面啦,”安吉爾撇了撇嘴巴,很是不滿的樣子,“所以歐文他們都暫時搬到了村子那一頭的親戚家里,這邊暫時算作是新娘的出嫁地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