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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來說,他還是很喜歡的。 因為餡餅的料很足,魚rou塞得滿滿的,而且還全部都去了刺。 被叫做招牌,果然不是假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三角形的一塊,三兩口很快就被光盤了。 他又把目光投向那碩大的一塊。 融化的黃油和魚rou高湯,在吃到了餡餅中心的那一塊時,就突地滿溢了出來。 原本淺淺的一個鐵盤子里,很快就盛滿了小半盤底的高湯。 小黑貓也分到了一小盆的魚rou餡,只是那還散發著的白色熱煙,顯然讓它也覺得很是頭疼。粉粉嫩嫩的小舌頭,剛一碰到邊緣,就忍不住立時收回來。 好燙! 它苦惱的在原地繞著小食盆走了三兩圈,這才像陷入來人對峙仗似的,蹲在了食盆的旁邊,一雙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緊盯著。 虎視眈眈。 安德魯吃的開心,等到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那一塊餡餅,就只剩下了一個小角。但是把視線轉到艾麗西婭那里的時候,那一塊三角形的餡餅,卻像是只動了兩三口的樣子。 她手上的小叉子,有一下沒一下戳著那魚rou餡餅,眼見著就要變成一個篩子了。 安德魯不明所以,“你不喜歡吃這個嗎?” “???不是,”艾麗西婭張了張嘴,一個噴嚏突然出來了,“阿切——” 鼻子一酸,眼圈也自然跟著一起泛紅了。她揉了揉眼睛,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現在好像全然都嘗不出味道來的境況。 “感冒了?”安德魯恍然大悟。 確實,下午的時候,看見艾麗西婭像是被雨水打濕了肩膀。但因為他自己之前也時常淋雨,作為體質比較好的人來說,倒也沒想過會這么容易生病。 他撓了撓后腦勺,有點苦惱的把她面前的小碟子抽走,“吃不下去就不要吃了?!?/br> “可是……”都已經是被戳爛成這個樣子了?!耙幌确胖?,明天,等明天我稍微好一點了,我再把它吃完好了?!狈凑@個天氣,東西一般也不會這么容易就壞掉。 “生病的人,還是不要強迫自己比較好?!?/br> 難得的說教語氣。 艾麗西婭莫名心虛,“我平時也沒那么容易生病的,肯定是因為暈船的關系?!倍矣殖粤四敲炊嗟暮ur炸物。 大概是想要懲罰她的肆意,才會這么突然的生病吧。 “藥吃了嗎?” “嗯?!?/br> “有沒有想要吃點什么東西?” “沒有胃口……”她搖了搖頭,肚子卻在這時突兀的響了兩聲。在場的兩人并一只小黑貓,突然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她趕忙改口又補上了幾個字,“暫時!暫時的?!?/br> 真是讓人尷尬。 離開時,天還是亮堂堂的。輪船依然飄蕩在海中央間,天色黑黢黢的,甲板連帶著船艙都彌漫著海水的腥味。 借口進房間休息,實則只是出來透口氣發個呆的艾麗西婭,打開陽臺的燈后,探頭看下面的大海,卻被拍打著船身的波濤激起的那白色泡沫驚得倒退了幾步。 從小陽臺到底下的海面上大概有二十米的距離,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些許反映著月亮的銀輝,隨著波浪的破碎,望下去讓人眼暈。 她一手拽著護欄,探出身去,強烈的海風霎時吹亂了她的頭發,隨手巴拉著糊到臉上的頭發,正待要坐回小木椅上去的時候,她忽然間停止了動作。 時間一點點飄逝。 只有月亮的位置和海浪的顏色在一點點變幻。 粘稠的汗水順著額前滴落下來,發根隱隱的已經被汗濕,貼身的襯衣也隨著汗水的大爆發后一起濕乎乎地黏在身上。直到覺得自己渾身黏膩的緊后,艾麗西婭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披著外套,解開拉鏈,汗味和熱氣蒸騰而出。 她蹲在欄桿的角落處,有些瑟縮的低著頭。 就剛剛那抬頭的那一瞬間,腦袋麻木,眼前一片漆黑。頭腦中升騰起某種模糊不清像是濃霧的東西,然后彌漫開來,讓頭腦發脹。 比起之前暈船的反應,要顯得更加來勢洶洶。 難道是暈船加上感冒的綜合體? 出汗的程度,簡直到了讓她懷疑自己會不會脫水。 絲毫體會不到之前吞下的那一小片暈船藥,所起到的作用。 船底越發高漲的濤聲向她襲來,四周一片漆黑,海面上沒有一星光亮,也看不見遠處的陸地和遠山。 艾麗西婭這天第一次體會到了夜的漆黑。 白日里那蔚藍開闊的小森風景消失了,現在的四周除了海浪外沒有一絲動靜,寂靜的感覺好似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一盞燈,一片海,沉重的化不開。 呼吸困難起來,胃也開始疼,是那種遲緩沉重,又有點暖暖的難受的痛,由輕到重的奪得她的重視。 等待她后知后覺的伸手握住拳頭想要頂住胃部,卻在手剛剛觸碰到肚子的時候,一下子就疼的喊出聲來。 太疼了。 就像是有一個榨汁機正在內里高速的運轉一樣。越來越重的疼痛感,讓她捏著外套的手指,都開始發白了。 “怎么了?!怎么了?。?!”被她的叫聲所嚇倒,驚慌失措的安德魯帶著小黑貓直直的沖進了房間?!袄习???。?!” 他剛剛就看著艾麗西婭情緒不對的樣子,這不就離開一會兒就出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