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這個樣子的原意和她平時趾高氣昂,炸毛發飆的樣子相去甚遠,完全是另外一副形象。瞧著特別孩子氣,也特別可愛。 不僅如此,卸下全身防備的女人,她身上有種原始的,懵懂的美好,輕易就能夠激起男人的破壞欲。 孟繁臣的腦海里迅速浮現出無數個旖旎場景,原意身段小巧而柔軟,八爪魚似的抱住他,guntang呼吸糾纏他耳畔,低聲求饒。那聲音細細的,尖尖的,嬌柔婉轉,帶著點哭腔,比任何酒精都摧殘人意志。 男人的喉結不禁滾動兩下,眸色越發暗了。像是一團漩渦,能將人整個吸進去。 剛才喝下去的啤酒在這會兒起了作用。酒氣上涌,孟繁臣覺得自己忽然就醉了。眼神飄忽,看原意的眼神越發迷離深沉。 他一開始壓根兒就沒動那心思,他的初衷只想趕緊制止住原意的哭聲,他聽不得她哭,她一哭,他的心都快被揉碎了,渾身難受。 可眼下見到原意這副模樣,思緒飄散,慢慢就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有些念頭最好別冒頭。一旦冒頭,那簡直比酒精更能消磨人的意志力。 孟繁臣明顯感覺到他的理智沉到了湖底。 算起來,他們也確實好久沒搞事了。 兩位太后擱家里坐鎮,兩雙眼睛成天盯著他們,比那監控還磨人。就算有那興致,愣是硬生生給消磨沒了。 何況自打原意得知他的心意以后,兩人的關系就一直挺尷尬的,相處模式也變得格外別扭生硬。她回不到過去沒心沒肺的狀態,毫無負擔地同他親熱。而他也不得不重新開始審視兩人的關系。即使他有那想法,也不愿意去為難她。 原本在床上最和諧的兩個人,現如今都和諧不起來了。 “小意?!泵戏背疾蛔杂X地伸手去摸原意的右邊臉頰。 他指尖微涼,仿佛過了電,惹得原意一陣輕顫。 原意心尖發怵,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再抬眼時,孟繁臣已經摘掉了他的眼鏡,轉手丟在了茶幾上。少了那兩塊鏡片的阻擋,這雙黑眸中少了幾分涼薄和鋒芒,溫和而平靜。那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陽光明媚,水波溫柔,風平浪靜。 然而眼神中的危險卻絲毫不容忽視。他直勾勾地望著她,帶著某種勢在必得的野心。 原意緊了緊嗓子,聲帶仿佛被掐住了,發聲艱難。她太清楚孟繁臣這個眼神意味著什么了。 這是獵人對他的獵物扣動了扳機。 她莫名打了個冷顫。貝齒輕咬下唇,眼神茫然又無助。 別看原老師平時總愛跟孟繁臣較勁兒,瘋狂給他扎刀子,專門給他添堵??稍谶@種事情上,她還是容易露怯的。要怪就怪這個男人太狠,每每都會下死手虐她。 “小意,要做功課嗎?”這人勾起唇角,明明是笑著的,聲音落到原意耳中卻格外危險。 原意:“…………” 他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向她發出邀請,從容不迫,端莊大方。低啞的聲線沉緩迫近,像是被紅酒醒過一般,迷人沉醉,“今晚沒有太后監督?!?/br> 言下之意就是兩人可以肆意撒歡,放手大造,擱哪兒都是戰場,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聽上去好誘人呀! 原意明明一句話沒說,根本沒表態??擅戏背紖s通過她的微表情讀懂了她內心的想法。很明顯,她心動了。 他指尖輕捻原意白嫩小巧的耳垂,仿佛兩顆白皙瑩潤的珍珠,適合整個含住。 他不緊不慢地輕捻著,用足了耐心,似乎在故意消磨她的意志。捻夠了,才湊到她耳邊一字一頓緩慢道:“原老師,相信我,入股不虧,你會滿意的?!?/br> 原意:“……” —— 事實證明原意確實滿意。滿意的都哭了。 眼前燈影輕晃,白茫茫一片。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只看到黑沉沉的一個人影。 他就在眼前,身影又沉又重,像是一座雄偉的大山。而她則是山中一塊最瘦小的巖石,被大山環抱,躺在他的臂彎里棲息長眠。身輕如燕,如墜云端。 他狠起來,能將原意往死里虐??梢坏厝崞饋?,那是半點都不含糊。親手用溫柔為她織了一張大網,將她整個兜住,讓她無處可逃。十個原意加在一起,都抵抗不住。 這三年,每每給她愛.撫和疼惜的是孟繁臣,不是別人。 她一直都知道是他。 “孟繁臣……我知道是你……”原意腦中天人大戰,神經撕扯,她努力維持著最后一點稀薄的理智。 “什么?”男人動作一頓,下意識抬頭,眸中滑過幾絲詫異。 “我沒有把你當成別人……”女人的嗓音斷斷續續的,從嫣紅小嘴里慢慢泄出,“孟繁臣……我不會再喊錯了……” 過去三年,每一次和原意親近,孟繁臣都會反反復復想同一個問題—— 原意究竟以怎樣的心態和他做這些親密事兒的? 是中意他這副皮囊,只為圖一時的享受? 還是覺得他們是合法夫妻,他這個便宜老公不用白不用? 更或者說她其實把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三年,這個問題一直深埋在他心底,揮之不去。只要親近,它就會迅速冒頭。 他不是沒想過找原意解答??擅看味紵o從開口。只要提及,就難以避免會談到她的前男友祁儼。而祁儼一直是她心里的傷疤。談及祁儼,無異于是把她結痂的傷口再度撕開,鮮血淋漓,讓她再疼一遍。孟繁臣根本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