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探著開口：“跟老師說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隔了半晌，華瑤才咬了咬嘴唇，點點頭，“嗯?！?/br>
    很快又猛地搖頭，“原老師，其實也不算是欺負?！?/br>
    原意聲線溫柔，耐心地問：“告訴老師是誰好不好？”

    華瑤緩慢說出一個名字：“是陳昊?！?/br>
    陳昊，坐在華瑤后座的一個男生。

    原意：“陳昊他怎么了？”

    華瑤：“他總是sao擾我。不是拿筆戳我后背，就是踢我凳子，還在我校服上面寫字，一天到晚影響我上課。原老師，您幫幫我吧。把我調走，或者把他調走都可以?！?/br>
    原意：“他在你校服上寫了什么？”

    華瑤：“他的名字?！?/br>
    原意：“……”

    這哥們是得多幼稚??！居然往別人校服上寫自己名字。

    “除了這些，他有沒有對你做別的過分的事情？”原意委婉地提示：“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的？”

    華瑤搖搖頭，“沒有?！?/br>
    原意再一次確認：“真的沒有嗎？”

    華瑤：“沒有?！?/br>
    原意這才松了一口氣?？磥磉@就是一場簡單的小男生惡作劇。

    原意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華瑤，你先回教室上課，老師會找陳昊談談的，一定給你解決好?！?/br>
    華瑤感激道：“謝謝，原老師！”

    ——

    下午放學之前，原意把陳昊叫進了辦公室。

    少年很高，才十七歲個子就已經竄到了180。高高瘦瘦的，校服褲子都短了一截，露出光.裸腳踝。

    他留著寸頭，皮膚偏黑，生來一副好皮囊，吊兒郎當的。

    看著痞里痞氣，不著調，可開學至今也沒惹過事。

    原意坐在椅子上，沉聲開口：“陳昊，知道老師為什么找你嗎？”

    少年站姿松松垮垮，懶洋洋地說：“肯定是華瑤跟您告我狀了吧？今天下午我看見她找您了?！?/br>
    原意故意板起臉，神色嚴肅，輕斥一句：“陳昊，你給我站好！”

    成天和這群混世魔王打交道，原意又不比他們大多少，要是不裝得嚴厲點，根本壓不住這群孩子。

    得了原意的訓斥，陳昊這才直起腰板站正。

    和學生談了半小時，批評教育，才放人回去。

    原意：“既然你都知道華瑤來找我了，也省得我兜圈子了。說吧，為什么欺負華瑤？”

    少年一聽直喊冤，“冤枉啊原老師，我什么時候欺負華瑤了？”

    原意冷著臉說：“你拿筆戳人家后背，踢她凳子，往她校服上亂涂亂畫，成天影響別人上課，這還不算欺負人家？”

    陳昊撓撓頭，嘻嘻笑，“原老師，我那是在跟她開玩笑呢！沒有惡意的?！?/br>
    “嚴肅點，別給我嬉皮笑臉的！”原意冷聲道：“都影響到華瑤上課了，你跟我說是在開玩笑？有你這么開玩笑的么？”

    少年弱弱地解釋：“我就是跟她鬧著玩的，沒想欺負她。原老師，我不可能欺負她的?！?/br>
    原意：“開玩笑也要有個度，過火了就會引起他人的不適。你已經嚴重干擾到華瑤的學習了?！?/br>
    “老師我錯了，我不會再跟她鬧了?！?/br>
    “既然知錯了，那就努力去補救。你自己去跟華瑤道歉?！?/br>
    “好的，老師，我會處理好的?！?/br>
    和學生談完，原意往椅背上一癱，忍不住搖頭感嘆：“白姐，你說現在的小男生怎么都這么幼稚??！都十七歲了，還搞這些惡作劇，都當自己是小學生??！”

    白老師是隔壁12班的語文老師，她就坐在原意的左手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原意平時都喊她白姐。

    白姐和原意的關系非常好。打從原意一進十九中，白姐就嚷嚷著要把她的外甥介紹給她。不過每次都被原意委婉地給推掉了。

    白姐聽完原意的感慨，一邊批改學生的作文，一邊低頭笑了笑，“原老師，你也是他們這個年紀過來的，也沒比這些孩子大幾歲，你還不了解他們的心思??？這孩子分明就是故意想引起女生關注呀！”

    原意身體一頓，忙直起身體，“白姐，你是說陳昊這孩子是故意這么做的，就是為了想引起華瑤的關注？”

    白姐：“可不是么？這個年紀的男生心理普遍不成熟，喜歡一個女生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大多數小男生都會通過制造一些動靜來引起女生的注意。原老師你學生時代難道沒經歷過這些？”

    原意的學生時代確實沒經歷過這些。她的學生時代，大部分心思都在祁儼身上。除了孟繁臣這個發小，她很少會注意別的男生。甚至連孟繁臣，她也沒分給他太多的心思。

    她總覺得她的學生時代和別人的學生時代是脫節的。

    白姐笑著說：“原老師，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原意掀起眼皮，“什么話？”

    白姐：“我越喜歡你，我就越愛欺負你?！?/br>
    原意：“……”

    我越喜歡你，我就越愛欺負你。

    原意默讀了好幾遍，反復琢磨這句話。

    電光石火之間，原意像是被什么給擊中了，脊背僵硬。

    閨蜜徐蔓的一些話不合時宜地爬上她腦?！?/br>
    “小意，你有觀察過你們班上的學生嗎？”

    “你多去觀察觀察你班上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你一定會發現驚喜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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