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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茶點頭。 “可是我不明白,他們圖什么呢?” “希望我們主動降薪競爭,又或者是——《女帝》本來就是用來洗錢的?!苯柘氲搅耸裁?,“你是主動拒演的嗎?” “是呀?!?/br> “什么時候?” “18號?!?/br> “我也是那天?!?/br> 江茶一陣后怕,“所以我們差一點就簽了合同,變成資方洗錢的共犯了……我還、還一直以為你是資方的……那個……” 蘇婉婉笑起來,“我也以為你是遲燃包養的小情人硬塞進來的呢,我就說嘛,你看起來明明也不是我經紀人打探出的那樣啊?!?/br> “我經紀人也可能被資方那邊的人誤導了?!苯杩粗龔垞P的笑,有些愧疚。 娛樂圈向來都是沒有真相的地方,她明明知道的,還是犯錯,在沒接觸過一個人之前,先在心里給她加了標簽,判定了罪行。 “對不起啊江茶,”蘇婉婉握住她的手,“剛見面的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些,以為是你托關系進的《刺殺》,后面還要和我搶《女帝》,所以一上來就對你很不客氣,我現在知道錯了,你罵我吧?!?/br> 江茶心里泄氣,“我也對不起,之前我內涵你想抱遲燃大腿——” “其實這一點你也沒說錯,”蘇婉婉笑開,“我悄悄告訴你,其實我當時的確想抱他大腿的,但這大腿帶刺,給我扎了個頭破血流,我在醫院躺了兩個星期,吃了整整半個月的粥,我悔死我被男色迷昏頭啦!” 江茶被逗笑,蘇婉婉跟著她笑,拖著傷腿鉆進她的被窩,兩個女孩子躺在床上一起看天花板。 “誒,不過茶茶,你和遲燃真的沒什么嗎?”蘇婉婉翻了個身,托著下巴看她,“我真的覺得他對你很不一樣呀?!?/br> 江茶沉默片刻,“我和他……其實是高中同學?!?/br> “我的天呀!”蘇婉婉來了精神,掙扎著爬起來,舉起手當話筒遞到江茶面前,“告訴我告訴我,頂流少年時候什么樣的?” 遲燃的少年時期…… 江茶盯著天花板的純白,像是看見了從前少年的白襯衫。 少年最張揚,飛馳的身影可以跑過光陰。 遲燃的白襯衫閃耀在驕陽下,飛馳在落日里,最后總會停在她的身前。 因為太過年輕,所以格外囂張,所以覺得這世界都是自己的,所以更不需要如履薄冰、深思熟慮。 他無所畏懼,敢牽著她的手跑過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越琳瑯死板的讀書聲,明暗的燈光都被甩在風里。 他們有很多很多約定要去看的地方,是落日里的飛馳車流,是仲夏夜的長風月色,最后還要去無人知曉的秘密基地,聽男孩為女孩彈起吉他。 不需要人聲鼎沸,也足夠花團錦簇。 可那終究變成了遲燃一個人的繁花盛開。 是她爽約。 但如果要具象少年的遲燃…… 江茶微笑起來:“最開始見面,他像孤僻兇猛的小獸,再見面,他又像漫游天地的小神仙,最后,你會發現,他是永不熄滅的火焰,永遠赤忱,永遠熱烈,其實他——” 江茶翻過身,蘇婉婉不知道什么時候早都睡著了,女孩均勻起伏的呼吸證明她剛才陷入了多久的回憶。 沒說完的話是,其實遲燃也不需要別人了解。 光是出現,就已經像是一場奇跡。 夜色已經睡下,江茶閉上眼睛,迎接屬于她的安眠。 晚安了。 身旁的人,還有,不需要說出口的那個某某。 *** 雞鳴聲起,天光大亮,鄉村的第二日如約而至。 但昨夜下榻的六個嘉賓毫無疑問地,全部起晚了。 在導演組撕心裂肺地催了半天之后,終于叫醒了所有人。 最先下樓的是住單人間的趙思和艾倫,然后是頂著黑眼圈的遲燃,以及他頂著一腦袋包卻不知道發生什么的室友裴昭。 最后到的兩位,是互相攙扶著下樓的江茶和蘇婉婉。 縱使她兩下樓的姿勢像還沒馴服雙腿的早期人類,卻沒人笑話,他們坐到沙發上,在導演宣布新一天的任務前對視一眼,六人都讀出了對方眼神里的話。 疼。 太疼了。 都是一群不怎么運動的人,昨天猛然加了那么大的運動量,身體里每個肌rou細胞都在發酸。 下樓的時候,江茶腿軟得差點直接跪下來。 同樣蔫了半截的導演組掃了眼嘉賓的挫樣,由衷為這群養尊處優大明星的現狀感到高興。 有這么層變態的興奮點支撐,喪心病狂的導演組終于宣布了今天喪心病狂的任務。 因為三組嘉賓從今天起就要在村子里住下,所以需要給所住房子的房東繳納租金。租金的錢必須由嘉賓耕田、賣菜或是其他勞動賺取,不允許刷臉,更不允許場外求助。 每棟房子的租金相同,但品質有優劣之分,分別是帶院子的兩層小樓,獨棟平房,和節目組上個星期剛壘好的磚頭屋。 而今天嘉賓的任務就是親手做一頓飯給村民品嘗,得到最多村民認可的那一組可以入住小別院,以此類推,好評最少的那一組,要負擔同樣的房租,住最差的房子。 房子的居住權每周一輪換,由每組嘉賓在最后一天所擁有的財富多少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