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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玉一愣,呆呆地看著洛婉柔美艷絕倫的臉龐,一時竟想不出究竟要何等男子才能與之匹配。 若論容顏,不知怎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院外那個修剪灌木叢的身影,那張臉的確俊美,即使衣著樸素,站在洛婉柔身側卻莫名的和諧。 可那只是個奴隸,卑微的身份又怎配得上洛婉柔的高貴。 秋玉抿了抿嘴,終究是沒能想得出來,只能低聲道:“小姐,奴婢愚笨,實在是想不出來?!?/br> 洛婉柔微微一笑,眼眸中卻帶著幾分不屬于這個年紀的孤寂,轉瞬即逝。 秋玉沒能察覺洛婉柔的異樣,只是思及這個問題心中有些疑惑:“小姐,您為何突然問起這個,是夫人又給您相了您不喜歡的男子嗎?” 為洛婉柔張羅婚事一事早已持續了一段時間,秋玉怎會不知洛婉柔的無奈,那些男子各式各樣,有的連她都瞧不上眼,又怎可能入得了洛婉柔的眼。 洛婉柔為此煩惱也是情理之中。 收起笑,洛婉柔抬眼看向秋玉,神色有些淡漠:“她自然是沒閑著,不過我也不想再任由她擺布了?!?/br> 秋玉歪了歪頭不解道:“小姐打算如何做?” 洛婉柔緩緩放下瓷杯,再次提起了筆,揮筆在紙上落下一個娟秀的大字,“黎”。 秋玉瞪大眼,還未開口,便聞洛婉柔笑道:“那便遵循我自己的意思,同我自己瞧上的男子相處,我覺著,阿黎便瞧著不錯,秋玉,你覺得呢?” 白紙黑字,洛婉柔的字體并不張揚,但筆畫卻帶著幾分與她氣質不符的力道,娟秀的字體卻在筆鋒處落下了鋒利的棱角,像是在透露著什么不為人知的訊息。 秋玉盯著紙上的字,張了張嘴怔愣道:“小姐,阿黎只是個……” 洛婉柔將這個字看了又看,未待秋玉說完,先一步道:“奴隸如何,公子又如何,只要我瞧著順眼不就行了?!?/br> 秋玉似懂非懂地看著洛婉柔,雖說她覺得兩人地位懸殊,但小姐的決定又哪是她一個丫鬟能左右的。 況且,阿黎,的確長得不錯,還處處維護洛婉柔。 想起霍黎那雙漆黑的眼眸,眼眸中飽含的情緒太過明顯。 沒有旁人時,便是淡漠空洞的,甚至帶著絲絲冷意,唯有出現在洛婉柔面前時,就像是被一把烈火點著了一般,眼底便只裝得下洛婉柔一人了。 洛婉柔瞧他順眼,那他便能留在洛婉柔身邊,秋玉不知這樣是否會引起李蓉玉的不滿,但洛婉柔似乎也不在乎李蓉玉是否會不滿。 總覺得小姐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但秋玉卻忽然覺得,這樣似乎也沒什么不好的。 正想著,門外傳來腳步聲,兩人側目看去,便見春香一路小跑著進了屋:“小姐,上次您讓李公子去查的事有了眉目了,李公子正在院外求見?!?/br> 洛婉柔神色一變,連忙將桌上的宣紙收了起來,這才開口道:“快讓他進來?!?/br> 春香聞言點了點頭,退出房中轉身跑向院門。 院門外,身著墨色長袍的翩翩公子正站在門前靜靜等候著。 李煜受洛婉柔之托為她打聽了一些事,今日特此前來也是為了這事,只是他在此等候,身側卻總飄來一道警惕的視線,像是在防備他什么,又像是一種敵視。 李煜站了一會,實在有些難以忽視這道目光,不由得側頭朝一旁看了去。 院門前僅有一名身形高大的下人正在修建灌木叢,他并未朝這邊看來。 難不成是自己的錯覺? 李煜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名下人,之前似乎并未見過竹苑有過這樣一名男子,興許是剛來的。 收回視線,春香正巧趕到了門前,朝著李煜福了福身輕聲道:“李公子久等了,小姐讓您里邊請?!?/br> 霍黎身子一僵,合攏的剪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伴隨著枝葉的掉落,他僵硬地轉頭再次看向了院門的方向,卻只看見了一個抬腿跨入院中的男子背影。 他不知道這人是誰,但這里是洛婉柔的院子。 眼底的警惕變得有些慌亂起來,呼吸也不受控制地急促了一些,回過頭來看到面前的灌木叢被他失手剪壞了一團,洛婉柔瞧見了該說他辦事不力了。 但他卻無法忽視洛婉柔的院中來了名陌生男子的事實。 這人不是下人更不是奴隸,是個衣著華貴的公子。 他想上前去查看一番,想知道這人來找洛婉柔干什么,更想知道他和洛婉柔是什么關系。 但理智讓他硬生生站住腳,只能僵硬地拿著剪子,死死盯著眼前的灌木叢,像是要把本就缺了一塊的灌木叢盯出一個窟窿來。 第17章 他是個什么東西,一個…… 少女的閨房中,李煜進了屋視線并未隨意亂掃,禮貌得體地穩住視線,沒有冒犯分毫。 屋內用屏風將后方隔絕開來,并不會叫人瞧見后方女子閨房的全景,只有一張實木圓桌出現在眼中,就如同一間不同的會客廳一般。 這不是李煜頭一次到洛婉柔的院中來,他也曾進到過洛婉柔的屋中。 他與洛婉柔本就是相識多年的朋友。 李煜本是平臨縣人,父親在平臨縣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他卻想要自己闖出一片天地,獨身前往京城做事,這些年倒也算是做得有模有樣,雖比起他父親差遠了,但在京城也是人人稱贊的年少有為的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