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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有楊念允的使壞,霍黎也不會能再一次靠近洛婉柔,借由此事,洛婉柔給了他留在她身邊的機會,的確是該謝謝楊念允。 “可是,你讓她害怕了?!?/br> 他本該直接殺了她的,但霍黎卻詭異地將此事當成了她的一件功勞,以此來報答她。 話音落下,霍黎忽的有了動作,麻繩迅速綁上一匹棕馬的馬鞍上,一旁放置的馬鞭猛地揮去,馬兒蹄子一抬,霎時奔了出去。 “唔唔唔!”楊念允猛然瞪大眼。 想要大喊卻喊不出半句,但絲毫未給她反應的時間,麻繩被瞬間拉直,巨大的拉力拉著她不住地往前奔去,原本發軟的雙腿在求生的本能下迅速奔跑起來,但卻完全趕不上馬兒奔跑的速度。 棕馬一路奔出馬廄,在寬廣的馬場上奔馳起來。 楊念允不過跑了幾步,邊被重重跌在地上,卻沒有半分喘息的機會,一路跌跌撞撞被馬拉著在馬場上打著圈。 “怎么有馬跑出來了!” “那是什么?!” “是個人!” “不好!快救人!” 馬廄外傳出正趕來換班的下人的驚慌聲。 霍黎站在馬廄中,聽著馬廄外的吵鬧聲,像是覺得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般,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來。 輕輕拍了拍落了灰的手,時辰不早了,他現在可以去洛婉柔的院中報到了。 馬場中亂作一團,無人注意到馬廄的角落里,一個黑色的身影轉身離去,直至再也看不見。 第13章 “小姐可是在等奴才?…… 臨近傍晚,天色漸暗。 幽靜的竹苑中,貴妃榻上的美人正不耐地蹙著眉頭,指尖習慣性地繞著垂落至腰間的一縷發絲,只是今日的力道有些雜亂,甚至好幾次不小心將自己扯疼了。 昨日將霍黎從西屋調來了竹苑,在管家那辦理手續只需半日時間,連帶著收拾行李搬離西屋,午后也應該前來報到了。 可此時還未見人影。 洛婉柔在等,卻并未派人前去查看。 總歸不是真么快便恢復了記憶,那這狗奴才是哪來的膽子這么久都不來報到。 眉眼下的朱砂痣在逐漸暗下來的光亮下,似是也顯現出了幾分不悅來。 美人臉上的不悅也并未為她嬌美的面容增添半分不堪,甚至這幾分凌厲讓她生出一種別樣的氣質,兩彎黛眉緊蹙著,抿了抿嫣唇,像是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 洛婉柔似是有些沉不住氣了,身子剛一坐起來,房門前便出現了春香匆忙趕來的身影:“小姐,阿黎來了?!?/br> 洛婉柔動作一頓,很快又靠回貴妃榻上,斂去方才沖動下流露出的神色,這才淡然道:“讓他進來?!?/br> “是,小姐?!?/br> 門外響起了一陣輕細的說話聲,但似乎并未聽到霍黎的回應。 隨后,便見一雙干凈的黑靴跨入了房門。 “小姐……” 霍黎低沉的嗓音在步入門中的同時響起,但話未說完,洛婉柔眉毛一擰,冷聲打斷道:“跪下?!?/br> 霍黎的步子頓了一瞬,臉上并未有半分情緒波動,很快便回過神來,順從地在離洛婉柔很遠的位置跪了下來。 洛婉柔的視線緩緩掃了過去,微側過身子便看到了霍黎垂頭單膝跪在房門前的身影,倒是聽話。 不過洛婉柔心中仍是有些不悅,抬了眼扔下指尖的發絲問道:“為何這般晚才來?” 霍黎抿了抿嘴,楊念允被折磨得極其痛苦狼狽的模樣在腦海中閃過,心下卻涌上一絲陌生的快感。 但如此殘忍的手段,他不敢讓洛婉柔知曉,只能低聲回道:“奴才被一些事情耽擱了,并非故意晚到?!?/br> 洛婉柔沒有得到確切的答復,這猶如敷衍一般的回答令她并不滿意。 坐起身來,藕色的紗裙垂落至腳踝處,光潔的雪足穿入繡花鞋中,正要開口訓斥些什么,霍黎卻忽的抬了頭。 在沒有洛婉柔的應允下,洛婉柔沒想到霍黎會忽然投來視線,遲疑的片刻,便見霍黎晶亮的眼眸在望向她時生出幾分欣喜來,又小心翼翼問道:“小姐可是在等奴才?” 等? 她當然在等,她在等他來到她的院中,再想辦法弄死他。 可霍黎這副猶如一只狗被主子賞了骨頭的欣喜模樣,讓洛婉柔登時不知自己是該否認還是該承認了。 不過瞧這模樣,洛婉柔心下也松了一口氣。 只要霍黎還未恢復記憶,那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過是來晚了些許,她也懶得去計較了。 心中的煩悶被霍黎莫名其妙的撫慰了,洛婉柔輕哼一聲:“起身,站過來?!?/br> 霍黎直立起身子露出欣長的雙腿,換上了一身黑衣的護衛服看上去比破舊的奴隸服要更加順眼了幾分。 即使他生得好看,也遵循著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洛婉柔不會不知道當這個面容俊朗的男人穿上華貴的龍袍后有多么耀眼,此時的黑衣令他的氣焰收斂了些許,卻又增添了幾分沉穩。 霍黎步步走向洛婉柔,直至走到她的身側。 此前還在羨慕著能站在她身側的秋玉和春香,如今他不必再羨慕旁人了。 她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伸手便能觸碰的位置,雖然他壓根不配對她伸手。 洛婉柔抬眼看向霍黎,轉而問道:“你可知我為何讓你入院當護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