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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琎沒有立刻回答,他緘默片刻后才沉下嗓說:“你已經觸犯過了?!?/br> 周軼詫異:“我什么時候——” “前兩天,在玉城?!?/br> 周軼懂了:“我瞞著你參加‘圍剿’行動的事你還生著氣呢?” 丁琎的語氣嚴肅起來:“你的生命安全就是我的底線,我拿軍人的榮譽向你保證過會護你周全,你不把你自己的生命當回事兒是不是觸犯到了我的底線?” 周軼心一悸,埋首在他的胸口:“對不起,我只是也想幫個忙,畢竟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br> 丁琎摸著她的腦袋,嘆口氣說:“你現在對我來說是最特別的一個群眾,萬一你出了事,我怎么和陸諫還有你父親交代?” “我爸?” 丁琎默了下:“在車茲那晚你和你父親通完電話,隔天他又打了個電話過來,特地和我說了幾句話?!?/br> 周軼抬頭:“他說什么了?” “他讓我照顧好你,別讓你出事,盡快把你送回漁海?!?/br> 周軼了解周振國,他的原話一定比丁琎轉述的還要強硬,指不定還威脅了他。 丁琎又說:“他還問了陸諫?!?/br> 周軼枕著他的手,過了會兒才開口:“陸諫當年執意要上軍校,周振國怎么也不同意,雖然他跟著我mama長大,但他還是有意想把他培養成接班人,陸諫不愿意,為此周振國還痛打了他一頓,從那之后他們就沒怎么聯系過?!?/br>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父母和子女之間的關系恰恰是最難說清的。 周軼停了片刻,低聲道了句:“等陸諫回來后,你和他見一面吧?!?/br> 丁琎自然知道她說的“他”指的誰,他低頭略感意外,隨后又極輕地笑了,應道:“好?!?/br> 話說開了,心里頭的疙瘩也沒了,他們擁在一起享受著時隔兩天的溫存。 周軼睡了一覺起來,現在正是精神最好的時候,她了無睡意,手指百無聊賴地劃著丁琎的胸膛,又去數他腰上的塊壘,指頭一點一點地摸著他的腰腹,丁琎哪受得了這個,一把抓住她作惡的手,聲音暗?。骸安幌胨??” 他低頭要吻她,周軼一躲抵著他:“我不想再吸氧?!?/br> 丁琎胸膛震顫,忍不住笑:“就記著這個了?” “還有……”周軼在他另一邊的肩上咬了一口,這一次是裝模作樣地拿牙齒碰了一下,“這個?!?/br> 丁琎一時又回想起不久前的銷魂滋味,他扯過被子蓋住她:“不想吸氧就別撩撥我,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再睡一覺?!?/br> 他上半夜估計沒怎么睡,周軼怕他在高原上沒精神也不再鬧他,枕著他的胳膊闔上眼醞釀睡意,沒過多久,兩人就共跌夢鄉。 高原上天亮的早,六點左右出門就能看到日照金山的景象,周軼第二覺睡得很沉,理所當然錯過了這樣的美景,等她醒來,太陽的鋒芒已經落到了山腰上。 周軼睜開眼,難得看到丁琎還躺在床上,以前每次在她睡醒前他都已經起床收拾好了,今天倒是反常。 丁琎的睡顏周軼幾乎可以說是從沒見過,從漠邑到這兒的一路上他總是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早,鐵打的一樣。 她趴在床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后坐起身無情地說:“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br> 兩秒后丁琎睜開眼,咳了咳:“怎么看出來的?” 周軼“呵”了聲:“軍人的作息?!?/br> 她掀開被子下床往窗邊走,窗簾一拉就能看到不遠處延綿的雪山,此刻的雪峰像一塊塊鏡面反射著陽光,流光溢彩。 周軼遺憾地說了句:“沒能看到日出?!?/br> 丁琎也下床,他往外面掃了眼:“高原上的日落也不錯?!?/br> 周軼收回目光:“我們今天去哪兒?” “國門?!?/br> 丁琎和周軼各自收拾了一番,要出門時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間了,丁琎讓周軼把圍巾系上,又拿上了給她買的羽絨服,他們從臥室里出來時正巧碰上電視臺的一行人,看樣子羅舒欣是現在才從診所回來。 周軼見她臉色雖憔悴,但表情看上去不像昨晚那樣難受,顯然在醫院呆了一晚上她已經緩了過來。 羅舒欣見到他們停下了腳步,大早上的一男一女從一個房里出來那關系自是不言而喻的,昨天在車上她就已經明白了。 她往前走兩步,對著丁琎說了聲:“昨晚……謝謝你了?!?/br> 丁琎點了下頭:“身體感覺好點了嗎?” “嗯,已經不難受了?!?/br> “那就好?!倍‖Q語氣客套。 這時蘭兮芝從二樓跑上來,看到丁琎和周軼都在就站定在樓梯上喊:“丁隊、jiejie你們起來了呀,快下來一起吃早飯啊?!?/br> 周軼應了聲好,丁琎對著羅舒欣頷首致意說了句“好好休息”,之后拉上周軼的手就下了樓。 陳懷景看見他們手拉手走下來就知道妥了,他喊上熱黑和小孟一起出門。 賓館沒有供食,他們是在外面的小餐館吃的飯,簡單地解決了早飯,接下來就是辦正事的時候了。 陳懷景在得知丁琎他們要上國門后一臉興奮,搓著手和丁琎套近乎,丁哥長丁哥短的很是殷勤,要知道國門是國之重地,一般人輕易不能進去,要是誰敢硬闖那可會被就地突突了,現在有這等機會,他自然是想沾沾丁琎的光上去開開眼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