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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三人面面相覷,片刻后,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 最后,通過猜拳決定,第一個嘗試儀式的人就是許青江。 蘇越心五點鐘就默不作聲地布置好了儀式現場,提前十分鐘讓許青江站進了按照殘頁擺出的蠟燭陣里,并在指針指到六點的那一刻,迅速點燃了第一根蠟燭。 許青江按照殘頁上所寫的,閉眼低聲哼起歌謠。哼著哼著,聲音便低了下去。 他的眼睛緊緊閉著,呼吸逐漸放沉放緩,人卻依舊還是站在蠟燭之中,只輕微地前后搖晃著。 房間內,數道目光都凝在他身上,眼神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許青江忽然一個激靈,猛然睜開眼睛,一臉驚魂未定地看著面前眾人——下一瞬,又見他在身上到處摸了起來,像是正在尋找什么。 緊接著,就見他臉上露出如釋重負地神情,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東西——那是三個巴掌大小的木牌,邊沿還沾著明顯的血跡。 許青江站在原地,將木牌拿起來給大家看了眼??梢郧宄乜吹?,一塊木牌上只有一個字,三個木牌組合起來,正好是他的真名。 “那個屋子里有鬼,還有陷阱!”許青江急急對陣外的人道,臉色有些蒼白,“木牌數量很多,有些位置藏得很刁鉆……所有的角落,只要能塞東西的角落,都要看一看!” 他看上去還想要再說些什么,白河無奈地向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背面 整個儀式限時只有五分鐘,而許青江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許青江沒法,只得點點頭,快速將手中的第一塊木牌放在燭火上——幾乎是在接觸到火焰的一剎那,那塊木牌就迅速燃燒了起來,著火的速度比紙張更甚,不消片刻就被燒了干凈,卻沒留下一絲灰塵。 許青江毫不猶豫地又將剩下兩枚木牌也依次放到了燭火上。就在第三枚木牌被化為灰燼的剎那,許青江的身上也冒出了滾滾的火焰 綠色的火焰,纏繞在他的周身,烈烈燃燒著。許青江的神情卻并不顯得痛苦,只流露出明顯的愕然,還伸手試著摸了一下…… “不痛……”他低聲喃喃著,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火舌完全吞沒。 那火焰包裹著許青江,又燃燒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自行逐漸熄滅——而火焰的余燼中,已看不到什么許青江了。 沒有一點殘骸或者痕跡留下,仿佛他從來都不曾在那里出現過。 “這……這就算是成功了嗎?”霍青青似乎有些被嚇到,“那個火,不要緊嗎?” “應該只是儀式的特效吧?”方樂不太肯定地說著,偷偷去看蘇越心的神情。 而蘇越心,她只是歪著頭,靜靜地看著許青江消失的方向。 “嗯,特效而已?!彼芯苛艘粫赫f道,“下一個誰走?” 方樂與霍青青互相看了看,又齊齊舉起了手——大佬都說沒問題了,那想必就是真沒問題。既然如此,那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 下一次儀式得等到晚上二十一點,再下一次,就等得到凌晨三點了——還好蘇越心從超市掃回一堆食物,眾人倒是不用擔心餓肚子。 第二個進行儀式的人就是霍青青。她的運氣比許青江要糟糕些,一直拖到時限快結束才找到自己的名字木牌。清醒后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匆匆忙忙地就將木牌全部燒掉——她真名同樣也是三個字,拿出的木牌卻只有兩塊。在木牌即將燃燒之前,蘇越心匆匆一瞥,看到了上面的字。 原來小名還真叫大壯啊……蘇越心面無表情地想到。 無論如何,霍青青的儀式也算是成功了,相比之下,方樂的儀式就沒那么順利了。 首先是時間——他本來應該是在凌晨三點進行儀式,然而之前一天實在是太累了,他一個沒當心就睡死了過去,清醒時已經過去五分鐘了,只能等下個時間點。 其次是儀式當中出現的問題。他的第一次儀式不僅沒能趕在時限前取回木牌,還差點陷在“佚名小屋”中,徹底醒不過來——還好蘇越心及時發現不對,趕緊將所有的蠟燭都熄了,才將他的意識拉了回來。 意識雖然回歸,方樂的精神狀態卻仍是極為差勁,看上去似是被嚇得不輕。他告訴蘇越心,那個存放木牌的地方,就是一個陰森的小木屋,連光源都沒有。他直到被拉出的前一秒,才發現自己名字的第二個字居然被插在了人家的牌位上…… 說到這里,方樂又開始不安起來。蘇越心只能讓他先去睡覺,并在下一個時間點到來時,代替方樂進行了儀式 儀式者和儀式對象并不一定要為同一人。作為儀式者,如果順利的話,她也可以將方樂送出去。 畢竟都是因為她才被拖進來的,她總得對人負責。 原本白河是想替她去的,然而也不知為什么,自打今早起來,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狀態似乎也不是太好。蘇越心想想那小屋似乎還挺危險,便讓白河和方樂一直歇著去,挽著袖子自己上了。 當天,九點整。 第一道燭火被輕輕點亮,靜謐的房間里,唯有蘇越心低喃著歌謠的聲音回蕩。 不止是哼唱到第幾句,她忽然感覺意識恍惚了一下,再睜開眼時,便發現自己已站在了一個房間之中。 但這個房間……似乎和許青江他們描述得不太一樣。 沒有什么牌位,也沒有什么女鬼,整體氣氛也并不陰森恐怖……嗯,雖然對她來說,好像這兩個詞本身也不常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