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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斯九求助地看向嚴?。骸鞍?,這您都不管??” 嚴巍剛想說話,席景瑜就給了他一記眼刀:“咱倆的賬,等會兒再好好算?!?/br> 這爺倆一個比一個能沉得住氣,幾個月了!合著伙就只瞞她一個人! 這口氣想讓她就這么輕易咽下去,做夢! 席景瑜撂下一句“我不同意”,然后就牽著呂濡走了,一邊走還一邊說:“濡濡,咱們女人最怕嫁錯人,男人花言巧語的一張嘴最不可信,mama的話一定要聽……” 嚴斯九:“……” 嚴?。骸啊?/br> 之后幾天,嚴斯九算是見識到了自己親媽的威力。 不知席景瑜對呂濡說了些什么,呂濡對她是言聽計從,在家時說什么也不讓嚴斯九近身,晚上把門鎖得緊緊的。 而且席景瑜還頻繁帶她外出,說是去認識認識其他優秀男孩子,多點選擇。 一時間嚴斯九有種被親媽和丈母娘同時阻撓的錯覺。 明豫衛禮他們知道這事后簡直笑瘋了,問他有沒有一種兄妹亂-倫的感覺。 這幫人有用的主意一個沒有,烏七八糟的建議比比皆是。 李深還出了個餿主意,叫嚴斯九給嚴巍弄個緋聞,讓席景瑜沒空管他的事。 嚴斯九罵罵咧咧走了。 最后還是明豫點了他——夜長夢多,先把人在身邊綁住了,其余由著她們娘倆折騰去。 說的對,先綁住,但怎么綁? 嚴斯九想了一夜,似乎只有一個辦法。 - 呂濡這幾天跟著席景瑜東奔西跑,并不是去相親,席景瑜帶著她去清點嚴家各處的房產店鋪。 席景瑜對她說,嚴家遲早要交到你的手上。 呂濡沒忍住,抱著席景瑜哭了一通。 長久以來的忐忑與不安、猜疑與顧慮,全都煙消云散。 那一個個輾轉難眠的夜晚,其實都是她給自己上的枷鎖。 就像嚴斯九說的,她總是過于在乎別人的感受,表達自己又太少太少。 那天席景瑜知道呂濡的那些忐忑后,又心疼又生氣。 心疼呂濡看輕自己,也氣自己粗枝大葉沒早點察覺。 “我是想讓小九早點定下來,但前提是他喜歡的人,我要是知道你們倆的心意,我至于非那么大勁嘛……” 席景瑜越想越氣。 “當然這事不能怪你,都怪那爺倆!沆瀣一氣,把我一個人蒙在鼓里?!?/br> 她叫呂濡配合她演戲,氣一氣嚴斯九。 “你不要心疼他,你越氣他,他越愛你?!毕拌ず咝?,“他們嚴家的男人,都是這個德行?!?/br> 呂濡又想哭又想笑,峰回路轉,雨過天晴,這么美好的詞語竟然都可以屬于她。 她何其幸運。 曾經她最怕聽到別人說她運氣好。 因為你運氣好,其他人都死了,你卻可以好好活著。這曾經是呂濡不敢觸碰的錐心之痛,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寧愿不要這么好的運氣。 三年過去了,足夠多的愛與陪伴,撫平了傷口,并在其間生出更為勇敢的花兒。 呂濡終于敢大聲告訴自己,她是真的很幸運。 - 忙起來時間過的飛快,眨眼就到了呂濡的生日。 因為家有好事,席景瑜臨時決定辦一場生日宴會。 前一天呂濡被席景瑜帶著做頭發,試禮服,挑選珠寶,整整忙了一天,晚上回家累得不行,想先躺會兒再去找嚴斯九說話,沒想到一下子就睡過去了。 她這一覺睡到十二點,還是被手機鈴聲震醒的。 呂濡以為是朋友們卡著零點送生日祝福,摸出手機,按亮屏幕卻發現是一個零點的鬧鐘。 她怔了怔,不記得自己定過鬧鐘。 正想著,目光突然一頓。 屏幕幽白的光圈中,無名指上的巨大鉆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枚鉆戒。 呂濡愣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什么,打開燈。 除了手上多了一枚鉆戒,床邊還鋪滿了玫瑰花。 一條玫瑰花路向門外延伸。 呂濡心中微動,呼吸急促起來,光著腳下床,踩在厚厚的花瓣上,一步步向外走。 打開門,玫瑰花路通向嚴斯九的書房。 書房的門半掩,呂濡輕輕推開,玫瑰花路的盡頭是半開的落地窗。 晚風送來沉醉的幽香,呂濡踩著心跳走到落地窗前向下看。 盛放的玫瑰園中落入了星辰,星光與花海交相輝映,身穿白襯衫的男人就站在璀璨光中,仰頭看著她笑。 視線在半空相撞,隨即像被磁石吸引,久久纏繞在一處。 呂濡心口怦然急跳,指上鉆戒隱隱發燙,眼底涌出淚意。 嚴斯九微微躬身,對她伸出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呂濡呼吸數下,提起裙角,走上窗邊搭建好的云梯,一步步走向在盡頭等待她的男人。 嚴斯九單膝跪地,脊背挺直,向她遞出一只手—— “呂濡,我們結婚吧?!?/br> 淚光凝在眼中,模糊了男人英俊的面容。 呂濡看著面前這只修長有力的手,與記憶里的那只隱隱重疊。 滂沱的雨夜,男人撐著黑傘,走到滿身濕透的女孩面前,黑眸斂著憐憫,低頭看她。 她一直在哭,只是沒有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