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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偶爾坐他床上,也沒什么忌諱的感覺,畢竟是賓館,沒有私人感覺。 可現在,嚴斯九的臥室里,每一樣東西都似乎打著嚴斯九的私人印記。煙灰色的被褥隨意堆在床上,床尾凳上搭著黑色睡袍,床頭柜上放著煙盒和打火機……連空氣都彌漫著專屬于嚴斯九的獨特氣味。 這讓呂濡無所適從,覺得坐在哪里都不太合適。 之前她真的很少進嚴斯九的臥室,有什么事都是在書房找他,或者站在房門口說話的。 她扣著手糾結,等一下嚴斯九出來后,該怎么提醒他,現在他們已經回來了,不需要繼續在賓館時的相處模式了。 嚴斯九擦著頭發出來時,就見呂濡像木樁一樣杵在那里,走過來疑惑道:“站著干什么?” 熟悉的玫瑰馥香從鼻端擦過,呂濡耳根無端發熱。 他怎么還在用她那個沐浴旅行套裝啊…… 嚴斯九隨意擦了幾把頭發就把毛巾搭在頸上,看向窗外,說:“今天天氣還不錯,晚上想吃什么?” 呂濡見他還是云城時熟悉的動作和語氣,心神忍不住飄了飄。 糾結幾秒,她委婉提醒:【張姨飯應該做好了?!?/br> 嚴斯九目光微頓,在她屏幕上停了幾秒,然后才慢慢直起身,目光順勢移到她的臉上,神色不明。 呂濡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想起來了,只覺得臉頰隱隱發熱,有點站不住,飛快打了一行字:【那我先回去了?】 過了會兒,嚴斯九“哦”了聲,沒什么語氣。 呂濡呼了口氣,逃也似地快步離開。 看著被急急撞上的房門,嚴斯九扯下頸間的毛巾,一把丟在床尾凳上,鼻中溢出一聲冷哼。 雖然他是有點睡蒙了,沒反應過來,但小啞巴一回來就這么一副和他劃清界限的樣子,怎么就讓人這么不爽呢…… - 晚飯張姨做了一大桌子兩人愛吃的東西,活像以為兩人幾天都沒吃飯一樣夸張。 吃完飯,呂濡把給大家帶的禮物拿出來。 給嚴巍的是云城當地特產茶葉,給席景瑜的是絲巾,謝苒離雖然已經回家了,但禮物不能少了她的,是她在陶坊里做的一套大肚娃娃。 張姨和劉叔等人也都各有禮物,雖然不多貴重,但能看出是根據每個人的喜好用心挑選的。 大家都很喜歡,席景瑜還當場戴上了絲巾,讓呂濡給她拍照,要發朋友圈顯擺。 客廳里夸贊聲笑聲一片,其樂融融。 只有一個人,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淡,到最后,直接黑了臉。 呂濡給席景瑜拍完照,路過單人沙發時,手腕突然被攥住,一扭頭,對上嚴斯九冒著冷氣的桃花眼。 “我的呢?”他問。 聲音雖然低,但有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呂濡聽出來了,當即愣住。 見她發愣,嚴斯九攥著她的手腕,又問了一遍:“我的禮物呢?” 呂濡錯愕看他,很不解。 他的禮物?他要什么禮物啊……這不是給大家帶的伴手禮嗎? 嚴斯九:“沒有?” 呂濡茫然搖了搖頭。 男人的臉頓時更黑了。 他在云城時見她到處挑選禮物,一直都以為也有他的一份。 結果好家伙,與他無關。 呂濡手腕被攥得隱隱發疼,又怕被席景瑜等人看見,稍稍用力扯了一下,示意嚴斯九快放手。 嚴斯九被氣夠嗆,哪能順她的意,非但不松手,還拽著像自己方向一扯。呂濡沒防備,差點倒進他懷里,晃了幾晃才穩住身形。 這么一折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席景瑜轉過身,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呂濡側身站在嚴斯九身前,看不見手,倒是能看見嚴斯九的一張黑臉。 “小九,別欺負濡濡啊?!彼雎暰?。 呂濡心驚rou跳,忙用唇語央求他快放手。 嚴斯九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心里微微痛快了幾分。 怕被人看見??? 行啊。 嚴斯九忽然嗤笑出聲,對席景瑜說:“我哪敢欺負她啊,是她欺負我,不信您過來看?!?/br> 這一下,呂濡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剛才拉扯間,嚴斯九的手已經向下滑了幾分,這時基本屬于半握著手腕半握著手,最可怕的是,他還有往下滑的趨勢。 要是席景瑜過來,見他倆拉著手,那還得了! 呂濡急得要命,又怕席景瑜看出異樣,不敢亂動,只能用手指去勾他的手,不斷央求:求你了求你了…… 嚴斯九只瞅著她笑,不為所動。 那模樣,別提多壞了。 簡直壞到骨子里。 而更要命的是,席景瑜還真走過來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呂濡幾乎要急哭了。 就在席景瑜再向前走一步就能看見兩人握著的手時,嚴斯九忽然放開呂濡,從沙發里站起來,繞過呂濡,堵在席景瑜面前,伸出手背說:“您來評評理,我就問問她怎么沒有我的禮物,她就給了我一巴掌,您說是誰欺負誰?” 他這手背上,當然什么也沒有。 席景瑜瞥了一眼,根本不信,一把打掉他的手:“瞎說,濡濡才不會?!?/br> “嘿,您怎么不信呢?”嚴斯九氣樂了,“您問問她,是不是沒給我準備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