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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連搖頭,示意她不要亂說。 謝苒離嘟嘴:“就不笑的時候真的有點像嘛……” 她話音剛落,半敞的房門被推開,嚴斯九那熟悉的華麗聲線遞了過來—— “什么像?” 瞬間,呂濡的心臟像是被振翅的蝴蝶掠過,簌簌的顫動起來。 嚴斯九邁步進屋,瞥了眼神色明顯慌亂的呂濡,然后又轉向一旁的謝苒離,漫不經心的追問:“什么像?” 謝苒離急于尋找認同:“哥,我發現你和濡濡姐有夫妻……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呂濡撲過來緊緊捂住了嘴。 由于動作過大,兩個小姑娘失去平衡,一齊倒在地毯上。 謝苒離被壓在底下,嘴巴又被牢牢捂住,掙扎的樣子像只蠕動的毛毛蟲,把嚴斯九看的直接笑出聲。 聽到笑聲,呂濡整張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漲紅。她飛快的松開手,再把謝苒離拉起來。 謝苒離皺著臉控訴呂濡的粗暴,一時倒也忘了剛才要說的話。 呂濡手忙腳亂的不停道歉。 一旁看樂的嚴斯九笑夠了,走過去把車鑰匙扔給謝苒離,說:“別鬧了,禮物在后備箱,自己去拿?!?/br> 謝苒離頓時喜笑顏開,說了聲謝謝哥就跑了。 蹬蹬的腳步聲遠去,房間內驟然安靜了下來,小姑娘凌亂的呼吸聲更為明顯。 呂濡側身背對著嚴斯九,抬手把散亂的長發別到耳后,頓了幾秒后才轉回身。 嚴斯九看著她佯作鎮定的模樣,逗弄之心不免蠢蠢欲動。 “你捂那小鬼嘴巴做什么?”他故意問,好像真不明白似的。 呂濡耳如火燒,撿起手機解釋:【她亂說話?!?/br> 嚴斯九探身去看屏幕,視線略過黑發掩映著的緋紅耳珠時停了幾秒,然后才笑:“哦?她說什么了?” 【她說我和你——】 打字到一半,呂濡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這人又故意逗她! 呂濡飛快刪掉,重新打字:【沒什么,我去看看離離?!?/br> 嚴斯九當然不會放她走,長臂一伸就勾住她垂在后背的一縷發絲,壞笑道:“跑什么?還沒說完呢?!?/br> 頭皮被牽扯住,呂濡只好停下腳步,回身把頭發從他手中抽回來。 嚴斯九手里這邊落空,隨手就又重新勾起一縷。呂濡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干透,松松蓬蓬地垂散在后背,極大的方便了他。 呂濡收復一縷,他就再掠奪一縷,沒完沒了。 不一會兒就成功的把呂濡惹惱了,杏眼圓圓瞪著他,作無聲控訴。 嚴斯九把玩著頭發,柔軟絲滑,還帶著些許涼意,握在手心的觸感極好,讓他一時間不想放開。 他用手指一圈圈繞著發絲,一派的漫不經心:“嗯?” 呂濡抽不回來頭發,想走走不掉,氣惱的鼓起臉頰,用唇語道:【你放手?!?/br> 嚴斯九仿佛看不懂,好整以暇的勾了勾手指,繼續火上澆油,“說說看,她剛說什么了?” 呂濡瞪著他滿是玩味的桃花眼,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燥意。 那是一種情緒被壓抑許久之后的反彈,急促而強烈。 她壓制不住,亦或者是不想壓制,深吸一口氣,丟開頭發飛速打出一行字,戳到嚴斯九面前—— 【離離說你和我有夫妻相,你覺得有嗎?】 第七章 嚴斯九略有些吃驚,不是因為她話里的內容,而是她大膽的反應。 小啞巴這是在對他發脾氣? 他將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向呂濡的臉龐。 小姑娘因為氣惱雙頰染了一層薄紅,水潤的眸子也亮了幾分,瞪向自己時眼波粼粼,像被春風拂過的湖面,有一種很生動的柔軟。 嚴斯九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呂濡發脾氣的樣子。 其實呂濡剛來嚴家時,性子比現在還要安靜的多。別說發脾氣了,就是大笑這樣略微外放一點的情緒也很少見。她臉上總是掛著淺淡的笑意,一副溫溫和和的模樣,十分讓人省心。 在嚴斯九一貫的認知里,十幾歲的小姑娘大多數都像謝苒離一樣,高興了會笑,傷心了會哭,生氣了就會鬧,像晨光下滾著露珠的鮮花,生動而明媚。 對比之下,呂濡就像一朵還沒盛開就被冰封在湖底的玫瑰,漂亮,卻沒什么生氣。 最初,嚴斯九對呂濡并沒有過多關注。 直到一次他開車路過公交車站,無意中看見呂濡在等車。 那天陰云沉沉,灰蒙蒙的天色籠罩著四方。公交車一輛接一輛的進站又出站,站臺上人來人往,可她就像被時光遺忘了,靜靜的定格在那里,成了一道灰色的剪影,和陰沉的天色融為一體。 嚴斯九降下車窗,在她對面路邊停車。 但呂濡沒有發現他,虛浮的視線從他車窗前滑過數次,都沒有停留。眼睛里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沒有。 再后來她上了一輛公交車,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許是好奇,那天嚴斯九開著車跟在公交車后,看她漫無目的坐到終點站再坐回來,像一朵無根的浮萍,飄蕩在這座城市中。 那天之后,他就開始隔三差五的回家住。 那時候呂濡因為在做心理輔導,暫時沒有去學校。嚴巍看不慣嚴斯九這么閑,就叫他沒事領呂濡出去轉一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