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妝刀 #174;uшěnшu2.cм
喬幽聽后眉頭微皺,沒有再問什么,揮手讓宮人退下了。 靈雨見她心事重重,小心翼翼的說出心中的疑惑:“小姐,此事是否要告一段落了?” 還差一步。 靈雨未等到主子的回答,只見喬幽回身,從妝奩中拿出一個銀晃晃的東西握在手中,紅色的絡穗垂在柄端。 “走吧,去鳳儀宮?!?/br> 一路上,喬幽一言未發。 她要賭,賭這宮墻再高,也有困不住的東西。那東西可能是無畏浮云遮忘眼的野心,也可能是與生俱來的舐犢情深。 殘燭照影,再次來到鳳儀宮,喬幽發現比起上次的落寞,當下更顯殘敗。 “母后安好?!?/br> 她向一個披頭散發的背影請安。 靈雨在旁捂住口鼻,空氣中的腐臭讓她一時分不清,這源頭是從殿內傳出,還是這女子身上的味道。 干癟的身影一動不動,仿佛一具干尸。 “太后要去凌云寺了,明日動身?!?/br> …… “曹丞相也被彈劾,皇上盛怒令他禁足府邸?!?/br> …… “皇上龍體欠佳,近日咳的比以往更厲害了?!?/br> 終于,皇后的身影像裂縫的石頭,有了一絲反應。 “皇上……他……” “皇上雖龍體欠佳,但心情尚好,因為徐良娣有了皇嗣?!?/br> 面前的人身軀一震,下一秒像被鬼附身一般,發出格格笑聲。 “皇嗣?哈哈哈哈哈!皇嗣!” 皇后大叫著轉過身,一雙眼睛睜的極大,眼底的瘋狂讓人后背發涼。 “本宮也有皇嗣!哈哈哈哈哈哈!本宮也有!” 靈雨見此情景擋在喬幽面前,小聲道:“小姐小心,聽聞如今這里的宮人都是曾經受過淑妃恩惠的,想必沒少磋磨這位,怕是把人……弄瘋了?!?/br> 喬幽心中有數,給了靈雨一個眼神,讓她把紀大夫此前收集到的香點燃。 “皇后娘娘的孩子,不是早就胎死腹中了嗎?” “胡說!你——”她用臟污的手指著喬幽,大聲道:“我的孩子!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喬幽靠近她,一步一步,輕輕道:“不是我,是誰你忘了嗎?她如今也想害死徐良娣的孩子,但是被識破了?!?/br> “這香,你記得嗎?” “徐良娣在太后宮中請安,日日聞的就是這香,太醫說……” 她已經走到皇后面前,音量極輕,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這里面有麝香,日積月累,可使人滑胎?!?/br> 女人的瞳孔猛縮,口中發出嘶啞的喘息聲,像一口破舊的漏氣風箱。她直愣愣的看著遠方,不斷呢喃,是她,是她。 喬幽眸光深沉,自袖口拿出一把銀妝刀,放在了皇后手中,繼續道: “可是不知是皇上沒有查清真相,還是對她心存愛護,將所有過錯都當做太后的專制。 現如今,她正好好的在宜蘭宮中,與皇上歡好呢?!?/br> 女人咬著塞滿泥溝的指甲,拼命的搖頭。 “皇上被她騙了!皇上被她騙了!” “她殺了我的孩子!就是她!” “殺!咯咯咯咯咯!殺!” 女人突然揮舞起雙臂,沒有章法的旋轉,又開始跳起舞來。 幸好靈雨及時拉了她一把,不然定被誤傷。 “小姐,此地不宜久留?!?/br> 喬幽點頭,錨已種下,于是帶著靈雨在詭異的笑聲中離開了鳳儀宮。 行至宮門時,刻意將門閂卸下。 她深深的回望了一眼那個起舞的身影,眼底一片悲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