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
書迷正在閱讀:【西幻】去教堂整點面包、重生后渣總追妻火葬場、柯南之我真不是內鬼、春來發幾枝(校園H 1v1 甜)、棲枳鸞、隔離期(純百)、鮮嫩多汁、進入戀愛循環以后(NP)、擺爛癥漫記(nph)、玫瑰至上
班媱昏迷了約莫五日,才有了一些醒來的跡象。 云碧守在她身旁,隱隱感到有什么東西在動。她以為是做夢,迷蒙地揉開眼湊才發現,是班媱的手指。 顫顫巍巍地,點在床邊。云碧猛地一跳:“郡主醒啦!” 李郎中很快就藥房那邊趕過來,灰頭土臉,看樣子這些時日著實費了不少心思,班媱迷離著雙眼,開口就問現在是何時日。 她昏迷許久,喉嚨干啞,只能發出些微不可聞的氣聲,身體亦是酸脹難耐。她想要坐起來換個舒服的姿勢 ,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李郎中幫她把著脈,嘴里嘰里呱啦地說這些“退燒”、“散熱”、“煎藥”之類的詞,班媱聽了個大概,這才知道自己傷得不輕,睡得好幾日。 本不親昵的外公急匆匆地趕來,握著她的手就欲言又止,最后只說了句“醒來就好”,長舒一口氣,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班媱不解:怎么睡了幾日就改天換日了? 他勸慰關懷了好一會兒才離去,云碧吐了一口氣,整個人放松下來,重新振作精神照顧班媱。 在這樣無微不至的關懷下,班媱又臥床兩日,李郎中瞧她精神頭不錯,準允她每日在自己院落里稍微放風一會兒。 這段日子,常勝將軍府管制嚴格,里里外外進出的人多,但也查得仔細。全府上下都全神貫注地給郡主養病,外頭的消息愣是一點都沒傳進來過。她想要問問那日的殺手是否已經抓到,最后只換來一句“郡主好生休息才是要緊事”。 她沒辦法,又安安心心地養了半旬,外公看她孤寞得可憐,終于同意外頭的人進來拜訪。 頭一個進來的就是師諍言。 他怕她醒來無聊,這些日子便一直在外頭搜羅些有趣玩意兒,等到能夠探視便一并送了過來。班媱拿著那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說他真是個孩子。 他有很多話想說想問,一看到班媱那張血色不足的小臉,又全部都按了下去。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再問吧!他笑得晴朗,發現班媱喝藥時皺眉不舒,直揚言明日便去給她買南邊齋房里新出爐的桂花糕,保準喝了藥也跟沒喝一樣! 班媱笑,喝了跟沒喝一樣,那不就白喝了? 師諍言撓著腦袋:“誒呀,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可愛有趣,鄭暄卻不一樣。 這位鄭大公子是在師諍言的后腳來的,帶著許多的奇珍異草,直接打包送去給管家,讓郎中選幾樣好東西用用。一發現班媱不愛喝藥,直言“干脆吃點更苦澀的東西再喝藥,那這藥便是爽口清甜的了?!?/br> 他這邏輯也算不得出錯,班媱還是沒忍住翻了兩個大白眼。 康復修養看似清閑,實則耗費體力,班媱近來總是嗜睡,今日是難得的清醒。她直接把云碧打發去給鄭暄煮茶,回頭就問鄭暄,玉珠怎么樣了。 “多虧郡主相護,玉珠現在毫發無傷?!?/br> “那那日的殺手你可有查到是誰?” “有點線索,但是好查不好抓?!?/br> 聽到他說“不好抓”,班媱點點頭。那日在關雎閣,若不是他一直想抓玉珠的活口,說不定她根本沒法從那人身上討到任何便宜。即便是最后的奮力一腳,也都是仗著劍入己身,距離夠近且他不好逃脫。 她回想起他使出的那些招式,靈動自然,主動告訴鄭暄,那人或許是江湖中人。 可是,一個打小就被賣入妓院的孤女,能惹上什么江湖人呢?她剛想發問,鄭暄就張口解答:“外頭可不是這么傳的!那街坊巷口都說的是,那人來找郡主尋仇呢!” 班媱更迷惑了,鄭暄笑開:“畢竟郡主看起來,可比玉珠會結仇多了!” 什么叫會結仇?班媱仔細反思起來,也實在沒覺得跟誰結了個死仇,想要罵兩句鄭暄,云碧正好端著新熱的茶水過來,這才打住她的怨念。 鄭暄沒待多久就離開,好似只是來確認她是否真的存活。 如今這季節尚且寒冷,她又傷得厲害,饒是這么多好藥材供養著,臉上血色也沒見恢復起來,頂多也就是步伐不再漂浮。她常常想著什么時候溜出去逛逛,還沒走出院子就會被云碧抓住。 這副好久未曾鍛煉習武的身子,經了這一劍,怕是要散去不少功力,日后重新修煉,又是一件難事。班媱有些惋惜,可也不敢當著云碧的面偷溜。這丫頭這回已經吃了不少苦頭,她總不至于狗咬呂洞賓! 師諍言每隔幾日便過來找她話聊,已經養成習慣。 班媱出不去,便只能從他口中得知一些外頭的事情。 一是那江南水災最后派了太子親自主理,同時前往的還有那個一己之力狀告齊國公府的凌虓。他是江南凌州人,對風土人情之類輕車熟路,在這里頭幫了不少的忙,待到月底回京,怕是免不了要擢升一把。這朝中格局不知不覺間已有劇變。 二是那夜談關雎閣之人目前還沒有下落。常勝將軍府與京兆衙門共同巡視街道多日,愣是一點蹤跡都未曾尋到。那殺手仿佛鬼魅一般,只是胡亂攪得人心惶惶,便從此無處可尋。聽聞常勝將軍還委托江湖好友幫忙巡查,然而還是一場空。 師諍言輕嘆,班媱這一劍怕是白受了! “玉珠說那人是來搶錢劫色,你大不了給錢就是了,何必把自己給搭進去!”師諍言憤懣。 班媱無辜:“我好容易才從銀水坊里撈了點油水出來,憑什么白給他?” 她故意回懟師諍言,只想把玉珠這謊言補全得天衣無縫。鄭暄來時就說過,那人已經查到,只是不好抓。那若是抓不著便不抓了,指不定哪日自己就送上門來呢? 師諍言有些不快,叫著手里的杏仁干,發出黏糊糊的“嘎達嘎達”聲,每一聲都像是在怨煩班媱這善舉。他也知道救人是好事,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值得嘛?他搖搖頭。 班媱覷他,給他倒了杯茶:“聽說我外公前日找你爹吃茶去了,你可知道?” 師諍言一下就被噎住,猛咳了兩下。 何止是知道?他還偷偷摸摸去聽了墻角,那言語里的意思像是要給他和班媱扯姻親呢!他又驚又喜,只道這事八字還沒一撇,索性先藏在肚子里。 他擦擦嘴角的茶水,有些心虛:“不知道?!?/br> 班媱看看他,付之一哂:“慌什么?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也不是什么要緊事?!?/br> 師諍言請了清嗓子,重新將話題扯開。 十一月中,整座皇城都變得忙碌起來。 一是年關將至,各家各戶都要準備過年所需。二則是月底要辦花燈會,常有官家公子小姐出游,最是豪闊,多準備些賞心悅目的玩意兒總是好的。 班媱沒多在意,她身子還有些虛,卻不影響出行。外公知道她不是甘心被鎖的金絲雀,也不愿意她整日待在府里板著一張臉,允了她白日出行。要求是,須得有兩個靠譜的人陪同。 她想來想去,把師諍言叫上,加上云碧,不就有兩個人了嘛! 在家里關了這樣久,第一次發現這府門之外的空氣如此新鮮。 班媱走走停停,又是挑胭脂又是買面具,一路心花怒放。師諍言闊綽,看她喜歡,揚言就要拿下整個攤位的東西,被班媱以“勤儉是良德”為由勸阻,師諍言面上沒表現,心里卻直慨她真是個妙人! 他當下便問,要不要一同來逛花燈節。 班媱猶豫一會兒,最后還是答應。 --